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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
“別以爲我們不敢動手!”
眼看着李愚已經拉着顏春豔擠出了門,旁邊另外兩名警員也撲上去了,一左一右伸手頂住了李愚。李愚將肩膀一晃,兩名警員只覺得手掌上有一股力量逆衝過來,腳下再也站不住,噔噔噔便倒退了好幾步。葛家元正面承受着李愚的衝撞,雖然拼出老命硬扛着,可臉上早已脹成了豬肝色,額上的汗水也如雨點般滴落下來。
歐麗雯邀請李愚加入安全局作爲外線的時候,曾經開玩笑說可以給他頒一張殺人執照。李愚跟着歐麗雯執行了一次任務,又隨着董柏林出了一趟國,對於這個系統的事情也逐漸有所瞭解了,知道殺人執照一說只是戲言,安全部門的人在使用槍械的時候是非常謹慎的,絕不能隨隨便便地開槍。
鑑於這樣的認識,李愚堅信自己只要不做出威脅幾名警員生命安全的事情,這幾個人是絕對不敢開槍的,這不僅僅是一種紀律,更是一種深入到警員們骨髓裡去的原則。自己是在安全局的辦公樓裡與他們發生衝突,他們有無數的辦法可以解決矛盾,沒有任何動槍的理由,所以自然也就不可能真的動槍。
帶着這樣的自信,同時也是賭着一口氣,李愚肆無忌憚地把顏春豔從囚室裡救了出來,昂首挺胸地站在幾名警員面前,樣子十分囂張。
“歐隊,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這是嚴重干擾我們辦案的行爲,我們有權對他採取強制措施!”陳揚向歐麗雯吼道。歐麗雯的級別比他高,他剛纔對歐麗雯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但這一會,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李愚的舉動,無異於狠狠地搧了他的嘴巴,他覺得臉上完全掛不住了。
歐麗雯看了李愚一眼,事情鬧到這個程度,她只能和李愚站在同一條戰線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去訓斥李愚,陳揚等人肯定會藉機發難,而李愚又豈是能夠吃虧的人,雙方一旦鬧起來,那畫面估計會美不勝收了。
“陳科長,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最清楚。你們手裡並沒有這位小姑娘涉嫌犯罪的任何證據,卻無端地把她關押在監室裡,讓她的身心蒙受了巨大的傷害。我們不過是亡羊補牢,避免你們繼續錯下去,你有什麼理由說我們是干擾辦案?”歐麗雯強詞奪理地對陳揚說道。
陳揚道:“是不是涉嫌犯罪,不是你們渝海局說了算吧!你們渝海局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淇化局說三道四!”
“這姑娘是我們渝海人,我們有義務維護她的權益。”
“她是犯罪嫌疑人!”
“證據呢?”
“會有證據的!”
“你們這是搞莫須有!”
“……”
陳揚和歐麗雯你一句我一句地嗆開了,旁邊衆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顏春豔哪見過這個陣勢,見旁邊幾名警員手裡都握着槍,雖然已經垂下槍口衝着地,但隨時都能舉槍對他們進行威脅,不禁恐慌起來,緊緊拉着李愚的手,不敢吭聲。李愚笑笑,對她說道:“春豔,不用怕,幾個跳樑小醜而已,叫得再兇,還能比嘉萊特影城那幾個歹徒更狠?”
“李哥,我連累你了……”顏春豔帶着哭腔道。
“說啥呢,你是我的員工,又是我兄弟的堂妹,我能不管你嗎?”李愚說道。
“可是……”
“可是什麼?我就不信他們敢草菅人命!”李愚說着,向幾名警員投去一束輕蔑的目光,讓幾位警員恨得牙癢癢的,卻又奈何他不得。
“這邊是怎麼回事?”
在辦公樓裡這麼一番鬧騰,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只聽得走廊裡一陣紛沓的腳步聲,五六名警員走了過來,爲首的兩人肩膀上都扛着兩槓兩花,歐麗雯認得,這兩位分別是淇化安全局二處處長許競和三處副處長劉先成。
“許處,劉處。”歐麗雯點頭打着招呼。
“是歐隊,這是怎麼回事?”許競皺着眉頭問道,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只是一時還沒搞明白起因是什麼。
“許處,是這麼回事……”陳揚湊上前,把嘴貼到許競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許競聽罷,斜着眼看了李愚一眼,然後扭頭對歐麗雯說道:“歐隊,這個人是你帶來的?”
“是。”歐麗雯點頭道,她聽出許競的態度很是不悅,也完全能夠理解許競的心情。不管怎麼說,李愚這也是在砸人家的場子,人家心裡能痛快纔怪呢。
“他想幹什麼?”許競又問道。
“他叫李愚,是百草藥膳坊的負責人。這姑娘是他飯店裡的員工,這次筆記本的案子牽涉到了她,你們把她請過來協助調查,但卻把她關在監室裡,讓她覺得非常害怕。李愚只是把她帶出來而已。”歐麗雯避重就輕地說道。
許競哼了一聲,道:“帶出來?經過我們允許了嗎?”
“你們隨便關押無辜百姓,經過誰允許了?”李愚冷冷地回話了。
“你能保證她是無辜的?”許競反問道。
“在你們拿出證據之前,她就是無辜的。”李愚反駁道。
“不錯,有點膽色。”許競道,他用手一指監室,說道:“你讓她回去,等我們調查完了,該放人自然會放人。看在歐隊的面上,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哈哈!”李愚譏笑了一聲,“你好大的口氣。你關押了我的員工,我還沒跟你計較呢,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計較二字。”
“年輕人,別以爲有歐隊給你撐腰你就可以亂說話,你妨礙我們的工作,我隨時可以把你也關起來訊問。”許競冷冷地威脅道。
李愚笑道:“好大的官威,披着一件官衣,就可以爲非作歹了嗎?”
許競臉色一變,說道:“你以爲我對付你還需要這身官衣嗎?”
李愚爲的就是激他說出這句話,聽到他這樣講,李愚臉上那不屑的神色更濃了:“除了這身官衣,你還有什麼本事?就像你這幾個窩囊廢的手下,如果沒支破槍在手裡壯膽,他們還有這樣的威風嗎?”
許競是從部隊上轉業過來的,一向自恃功夫過人,哪能經得起李愚如此撩撥。他啪啦啪啦地解開制服的扣子,把上衣脫下來扔到身邊的屬下,然後向李愚說道:“你有本事在我面前走過十個回合,我就讓你把你的人帶走。如果你走不過十個回合,那就乖乖留下來接受調查。”
李愚笑着看看左右,說道:“果然是一個窩囊廢的官,帶着一羣窩囊廢的兵。你不就是仗着身邊人多,想以衆欺寡?”
“放屁!”許競徹底被激怒了,“老子和你過招,還需要別人幫忙嗎?”
“不要別人幫忙,你能接我三招嗎?”
“好大的口氣,我就讓你三招!”
“李愚!”歐麗雯氣急敗壞地走上前,怒道,“你的傷還沒好,在這發什麼瘋!”
說罷,她又轉頭對着許競說道:“許處,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身上還帶着傷呢,醫生說他三個月之內不能激烈運動。”
“帶着傷,什麼傷?”許競將信將疑地看了李愚一眼,又看看歐麗雯,他多少有些懷疑歐麗雯是在找一個託辭幫李愚下臺階。
“歐姐,你別管了,對付這麼一個窩囊廢,我根本用不着出什麼力氣。”李愚哪會讓歐麗雯壞了自己的事,他走上前來,輕輕推了歐麗雯一把。歐麗雯沒有防備,被李愚一把推出好幾步。李愚手下自有分寸,不會讓歐麗雯摔跤。等歐麗雯回過頭打算再說什麼的時候,見李愚已經揮着拳頭直奔許競而去。
“來得好!”許競應了一聲,掄拳迎擊。他出手時留了幾分力氣,生怕一拳把李愚的拳頭給震得骨折了。不管怎麼說,李愚是歐麗雯帶來的人,教訓教訓也就罷了,真落下什麼傷殘,可就說不過去了。
可曾想,自己的拳頭剛揮到一半,李愚的拳風已經過來了。那種凌厲的感覺,讓許競心中一凜,再想變招已經來不及。只聽得抨地一聲,兩個拳頭撞在了一處,許競只覺得指骨一時間都失去了知覺,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感讓他忍不住哼叫了一聲。
“第二招!”
李愚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收回右拳,左手的掌鋒又揮了出去。許競倉促之間不敢硬接,擡手打算格開,李愚的掌劈到半路突然轉向,狠狠地在許競的胳膊上切了一記。這一招可謂是損透了,他的手掌硬生生地擦過許競的胳膊,許競覺得前臂像是被銼刀磨了一下,皮膚火辣辣地疼,眼淚都好懸要疼出來了。
“許處,許處!”
旁邊的人都看出了一些端倪,一齊喊叫着向前涌來。李愚好整以暇,面帶微笑,許競卻狼狽不堪,平時挺生猛的一條鐵漢,這會臉上肌肉抽搐着,眼睛裡亮閃閃的,這是要哭的節奏咩?
“哈哈,怎麼,打算併肩子上嗎?來吧!”李愚後退半步,紮好架子,用挑釁的口吻向衆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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