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光頭突然說:“王熊,看看地圖,免得走錯了浪費時間。”
阿魯說:“我算過了,以我們現在的速度,明天早上準能到達。”
“一天一夜的車就開到美國了。”我繼續我的無知無畏。
沒有人理會我,王熊慌忙的掏出一張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那幹黃的紙張:“恩,路線是沒有錯,只是很長的山路比較麻煩。”
夜童拍了拍光頭的肩膀:“我們家男人的技術你還不相信麼?”
我頓時有點失落,莫名的討厭起開車的光頭。看他這模樣都能當她爸爸了。
我問:“我聽縣誌上說幽村的人是集體搬遷了,原來繁盛的一個地方就很快的枯萎了,你們莫非知道他們搬哪裡了?”
阿魯把話頭接過去:“不是搬遷,是集體自殺,就在幽村後面的山谷裡,三百多口人,全死了。”
“爲什麼啊?”我來了興趣,“我就喜歡聽個打架啊流血啊死人的謠言,給我詳細講講。”
“什麼謠言,上有詛咒。”夜童等大了眼睛,並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邊,悄悄的說,“因爲他們害死了一個陰陽師,被那個陰陽師下了咒,全村人都去同一個地方自殺了。”
“這個咒語好,你們誰會?”我嘿嘿的問,“教教我?”
鼠哥又冷冷的接了一句:“現在我們不會,不過等我們從幽村回來,就都會了。”
這傢伙,說話總是這樣冷冰冰的,聽着就讓人不爽。
我沒有搭理他,還是和美女聊天舒服。
“那這個陰陽師爲什麼要這麼狠毒啊?”我說,“你們這行業的人不是都講究教人學好,勸人向善什麼的?”
“當然。”夜童很維護陰陽師的職業道德,“是他們村裡的人狠毒在先,把陰陽師害死的,還不許人家死後來報復?”
“那後來呢?村子裡就沒有人了?”
“是啊,全死了,現在那裡就是個荒蕪的地方了。”夜童說,“不過,我相信,那個陰陽師的靈魂一定還在那裡,不斷的詛咒着去幽村的人。”
“荒蕪衰敗的小村子誰還去啊?”我皺眉,心裡的意思是,那你們還去?
“前幾年聽說有一幫人去幽村那裡挖煤,結果煤沒有挖到,一個人也沒有回來。”夜童表情凝重,“全死了。”
“你怎麼知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事。
“幾十年了,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我看我一個前輩寫過的筆記,他記了很多關於幽村的東西。”夜童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
“那你那個前輩他死了沒有?”我比較關心這個。
“死了,不過是後來死的,他在筆記最後一頁寫過這樣的話:我去過幽村,我不該活着回來,據說他是把一根很長的釘子釘進了自己的太陽穴。”夜童沉下了臉。
“那咱們還去?”我被她的表情嚇住了,“你們不怕詛咒?”
“我們是陰陽師,你什麼時候見過陰陽師還怕詛咒的,平常都是我們給別人下咒的好不?”夜童看了看車裡的這些我看上去比普通人還普通的確被她成爲陰陽師的瓜瓜棗棗們,“我們有個偉大的計劃,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我們就不是一般人了。”
我努力的想着夜童剛纔說的那些挖煤的南方人死在幽村的報道,似乎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新聞,莫非是我不注意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還是夜童純粹在杜撰虛構?
看夜童如水清澈的眼睛,不像是滿嘴跑火車的人。
還有偉大的計劃?就這些七扭八歪湊在一起的山寨陰陽師能有什麼偉大計劃,別人我不敢說,王熊我認識多少年了,倒是見他天天翻書唸咒勤奮刻苦,可是就憑看過兩本鬼畫符的書就說他是陰陽師,我太虧心了。
“你信這故事麼?”夜童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編出來嚇唬我的吧?”
“對,就是嚇唬你呢,呵呵。”夜童做了個鬼臉。
“你真是個巫婆。”我說。
“那是我大學時候的暱稱。”夜童說,“閨蜜們都叫我半夜巫師,因爲我老半夜起來做法,不過我喜歡這個稱號。”
我嘿嘿笑了說:“那我們倆個可是差不多。”
“哦了?”夜童閃了閃大眼睛:“你也半夜起來做法?”
我撇嘴:“我半夜起來在大家鞋子撒尿,人家都叫我絕種好人。”
鼠哥又冷冷的接了一句:“我們正好相反,他們叫我絕種魔鬼。”
夜童一樂:“都絕種了,你們兩個做太監去合適了。”
我狠狠的看了看鼠哥,這個剛纔還想揍我的男人,滿臉的砒霜樣,這都什麼人這都是,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