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真兇

我們同時扭臉看,就見從山坡後緩緩出來一個人,居然是戴面具的傢伙。

我們還正發愁沒有地方找你呢,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太囂張了吧?

正面交鋒終於到來了。

我把夜童搖晃醒,護在身後,夜童揉眼定睛,愣了一下,她是第一次見戴面具的傢伙。

上次在帳篷被偷襲,對方用的是隱身術,夜童並沒有看到這傢伙的真身。

我和蝌蚪俱都跟他打過一次交道,而且都交過手。

蝌蚪喪命也正是因爲那一次的交手。

寧心的眼睛裡分明的燃燒起了怒火,她把拳頭捏的噼啪亂響。

戴面具的傢伙倒是很從容,晃悠着紙扇幽幽道:“來幽村就是你們的錯誤,很可惜,我沒有阻止了你們,算我林家對不起你們。”

奇怪,這個傢伙這個時候出現,說這樣的話,又有什麼陰謀?

蝌蚪已經壓制不住,就見寧心手腕一翻:“既然對不起,那就用命來償吧。”

蝌蚪已經死過一次,仇人見面,他已經沒有顧慮,此時不出手,就怕機會越來越少了。

蝌蚪出手,飛向面具的是數不清藍瑩瑩的草葉。

看寧心的表情,蝌蚪出的就應該是殺招,他了解對手的實力,愈加不敢輕敵。

我感覺到空氣中頓時充盈了刺鼻的味道。

夜童在我身後緊緊的拉着我的手,她的手心不斷的在發熱,看來夜童也在暗運法力,準備隨時出手援助蝌蚪。

面具身形輕擺,手裡紙扇微晃,一圈法芒,蝌蚪的這一招已然化解。

藍瑩瑩的草葉化作白氣散開。

我眼神不錯的盯着寧心,我另一隻手裡捏着血淚寶劍,我在看寧心如何出第二招,如果面具先出手,我也不顧其他,先給丫的一劍。

我也跟面具交手過,雖然敗的很丟人。

面具卻沒有還招:“好大的脾氣,蠱毒用的也很到家呢,能以附魂之體出這麼威力大的蠱毒咒,的確不簡單。”

寧心撤手伸手指,就見食指和中指見光華一現,蝌蚪喝道:“少奚落我,看我竹葉黃蜂指!”

一指點出,一道熒光直射面具。

面具擡紙扇向外一撥,熒光忽一聲穿過紙扇,竟然把紙扇燒出一個大洞。

面具哼道:“看來你的功力絕對在提寶劍的那個小子之上呢。”

提寶劍的小子?分明的是在說我。

我接話道:“上次要不是你跑的快,我一定揭了你的面具看看你是一副什麼嘴臉。”

法力鬥不過他,嘴上可不能吃虧。

面具道:“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打架的,我是來幫你們的。”

蝌蚪道:“你會那麼好的心麼?是送我們下地獄吧?”

說完寧心身形前欺,五指如鷹爪般扣出,直奔面具的面具而去。

蝌蚪是要把面具的面具摘下來。

夜童大叫:“蝌蚪,別這樣!”身形已經從我背後閃出,擡手抓寧心的胳膊。

面具把紙扇向上一擋:“哼哼,到底肉身不是自己的,你是不想要她的胳膊了吧?”

蝌蚪是把寧心的一隻手豁出去了,要不是夜童攔阻的緊,寧心的這隻手還真就留不住了。

不過看面具也沒有要一招切了寧心手的打算。

蝌蚪已經有點失控了,拖着哭腔哀求道:“夜童,你快出手,就是他害了我,我屍骨無存了,我成了孤魂野鬼,夜童,你,你出手啊……。”

這口氣,分明就是一個受了欺負的孩子回去找了一個厲害的幫手。

夜童冷眼看了看面具:“蝌蚪,你放心,他今天來了,就別想走了,除非他把我們全滅了,否則,我定要他還你一個公道。”

面具大笑:“這個姑娘好大的口氣,難道你的法力比他們都強麼?”

夜童兩眼光芒一現:“那就睜大你的眼睛看吧。”

面具緩退了幾步:“哦?那我倒想見識一下這麼一個美女究竟有多大的實力。”

寧心站在了我的旁邊,我的心開始擂鼓一般,雖然夜童有宋思玉的法力,可是戴面具這個傢伙畢竟太強了,誰知道夜童在他手裡能對幾個咒語?

面具始終在微笑着,看不清楚下面真實的表情。

夜童也沒有動,站在我們前面卻是衣角飛揚,無風而自動。

她在等待時機隨時出手。

面具似乎沒有心情和夜童耗時間,就見他把手裡的紙扇一搖:“如此,那就咒法上見個高低吧,幻靈百骸咒!……。”

猛然間平地一股黑風,在黑風之中,張牙舞爪的顯現出一羣骨骸,均是餓虎撲食般裹挾在黑風裡卷向夜童。

呼呼的黑風席捲,夜童不動如山,待等骨骸撲進,右手高擡:“不是說你是個高手麼,怎麼就用如此小兒科的咒法,看不起本妞我麼。”

話音落,夜童手心一陣金光,金光閃出,黑風消散,骸骨無蹤。

蝌蚪暗道:“面具看來在試驗夜童,被夜童識破了。”

我心悸道:“挺厲害啊,那些骨架撲過來,好像要把夜童撕碎了一樣。”

面具道:“看你的法力不像你這個年紀能修煉的出的,怪不得敢說這樣的大話,怎麼法力比上次精進了這麼多?”

蝌蚪問我:“他和夜童交過手?”

我說:“你忘記了上次你們給我開天眼,不是這個傢伙在外面施法封了夜童的泥丸宮,差點讓夜童魂爆體內的麼?”

蝌蚪道:“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呢。”

夜童嬌嗔道:“少廢話,接我一咒,冷月寒霜咒~……”

在宋思玉的墓穴裡我見過夜童用冷月寒霜咒,一掌打碎了巨大的腐屍之花,看來夜童是不敢輕敵的,就見夜童抖手,光華破空,嗤嗤而出,快如利劍,猛斬面具。

蝌蚪道:“冷月寒霜咒不是靠躲避就可以的,它會跟着你的躲避而變化,這一招除非你用更高的咒法破解,否則,一旦打上,就是腐屍之花的下場。”

面具左右閃避了兩下,突然把紙扇橫在胸口:“束心咒!!”

冷月寒霜咒的法芒正好打在面具的紙扇上,玎玲一聲脆響,面具疾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夜童一咒得手,立刻換手接下一咒:“雲海驚濤咒,出……!”

就在夜童咒語轉換一瞬間,蝌蚪突然喝道:“夜童且慢!”

夜童被喊了個觸不及防,身子一扭,差點摔倒,我急忙過去一扶,夜童才勉強站住。

“幾個意思?”夜童抱怨道,“幹什麼叫我住手?”

寧心向前走了一步盯着面具道:“不對,他不是那天晚上襲擊我們的面具人!”

我跟夜童面面相覷。

那天晚上襲擊我們的到底是誰,我也沒有看見,他是用隱身之法襲擊的我們,我們開溜之後他纔去襲擊的韓信和蝌蚪。

可蝌蚪爲什麼要說眼前的這個傢伙不是那晚襲擊我們的元兇呢?

可是我敢肯定,這個傢伙一定就是我開天眼離魂那天,在帳篷外施法封夜童泥丸宮,然後在樹林裡施展聚草爲人和我動手的傢伙。

難道攻擊我的和攻擊蝌蚪他們的不是同一個人?

面具人此刻卻安靜下來,搖晃着紙扇:“哼,我要是她,你們早就橫屍此地了。”

他?面具人口中的他又是誰呢?莫非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面具人?

蝌蚪那晚和麪具人真正交過手,他應該很瞭解襲擊他的對手。

蝌蚪蹊蹺道:“你不是那晚襲擊我和韓信的他,你,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