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躬身表示謝過,楊紅秀猛然用手一拖韓信,韓信感覺身子往前一倒,就跟着楊紅秀栽進了這口棺材裡。
耳邊呼呼生風,無限下落,更加印證了韓信的猜測,棺材只是個表象。
韓信的心裡一陣狂喜,多年的夢想,實現就在眼前了。
夜童你得到了宋思玉的法力又能如何,我韓信開啓的,將是另外一個你無法企及的高度。
我爲這一天付出了多少辛苦,誰又能體會的到?
你們都等着吧,等着我光華閃耀的的瞬間綻放。
我會用我徹底的實力向所有曾經奚落過我看不起我的人證明,沒有我韓信做不到的事。
突然,韓信感覺到腳踏實地了。
楊紅秀的聲音響起:“孩子,睜眼看看吧,屬於你的世界,爲你打開了。”
蝌蚪能壓制住心裡的仇恨,莫非這個傢伙真的不是逼害蝌蚪的兇手?
夜童緊皺雙眉,手捏法訣,生怕面具突然反撲,那寧心和蝌蚪就真的不保了,一屍兩命。
面具倒是垂聲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林落,恩,可以這麼叫我,你們也可以認爲我是林家的後人。”
林落?林家後人?我們的眼神裡閃現出徹頭徹尾的警惕和懷疑。
面具向前走了一步道:“不要用這種提防的眼神看我,以這姑娘現在的法力,我是鬥不過她的,何況你們三個,我一個。”
面具說話雖有冷意,卻無殺氣,比起在樹林裡和我打鬥時的乖戾陰狠,現在的這個傢伙似乎更像被鐵鏈鎖住的野獸。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夜童道:“你以爲你裝出弱弱的樣子我們就會相信你?就算你不是襲擊蝌蚪的元兇,你這一副幽村魔衛的打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面具愣了一下:“你們還知道幽村魔衛?看來我沒有找錯人呢。”
蝌蚪道:“我先不管你是誰,上次你出現,暗地施法破壞我們離魂,出手也還算乾淨利落,今天怎麼縮手縮腳,分明是有所顧慮,我們三個你一個,你來不爲了打架,難道還是爲了跟我們打麻將麼?”
真服了蝌蚪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嘴上佔便宜的毛病哪裡都忘不掉。
面具道:“你跟她交過手,以你的蠱毒法力,你在她手裡能走幾招?”
蝌蚪道:“所以我才肯定你不是他,我才奇怪你是誰?來幹什麼?”
面具道:“我說了,我是林落,我來找你們,是想跟你們做個交易。”
夜童道:“做交易?我們之間還有交易可做麼?我們怎麼相信你?”
林落在自己衣服口袋裡一掏,掏出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爲了表達我的誠意,給你們這個,你們能相信我沒有說謊話騙你們麼?”
說完,手一抖,瓷瓶飛出,夜童剛想伸手,寧心已經搶前一步,伸手接了。
蝌蚪是怕這個傢伙在瓷瓶上做手腳。而蝌蚪是學蠱毒的,不怕這些歪門邪道。
瓷瓶並沒有什麼異常,泥蠟封的口,有一張短小的符咒貼在封口出。
我不認識那是什麼東西,夜童道:“攝魂瓶?你給我們這個幹什麼?”
林落指了一下寧心道:“這裡面是你們朋友的一個魂魄,我想,應該是這個姑娘的本魂。”
寧心的本魂瓶?
夜童一把從寧心手裡把攝魂瓶拿過去放在耳朵邊聽,一聽一晃:“不假,是寧心的本魂。”
我哇道:“聽就能聽的出?你的法力現在高到這份兒上了?”
夜童道:“我和寧心多少年的姐妹,如何聽不出?”
林落道:“把她的本魂歸體,你們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
我和夜童一起向寧心看去,寧心本魂歸體,那蝌蚪怎麼辦?蝌蚪的魂魄且不是無處安放了?總不能讓寧心一身雙魂吧?
蝌蚪道:“寧心的本魂又怎麼會在你手裡?那一日我們招來兇魂附體寧心,肯定是你的手筆了?不用問,那屍體堆,搬湖術,想來都脫不了你的干係吧?”
林落嘆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比那宋思玉好不到哪裡去,至於屍體堆山,搬湖之法,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如果有那般法力,就用不着來找你們了。”
林落繼續道:“我把你們夥伴的本魂都還給你們了,足見我是來和談的。”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看,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了,我們再不依不饒,不是顯得太小氣了,打都不怕,還怕談麼?
看來這個傢伙大半夜的跑來真不是跟我們打架的。
既然不打架,閒着也是閒着,索性坐下聽聽這個傢伙想說什麼。
夜童把寧心的本魂瓶裝在自己的口袋裡。
寧心伸手示意麪具坐草地上:“既然不打架,那就坐下聊,要是你還想繼續打架,我們也能奉陪。”
林落微微欠身,算是給寧心還禮,奇怪的傢伙。
剛纔還都橫眉立目摩拳擦掌打的不可開交的我們,現在居然互相謙讓起來,席地而坐,我,夜童,寧心坐一排,夜童靠着我肩膀,林落坐我們對面。
夜涼如水,月高似燈。
蝌蚪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林落輕聲道:“我是來懇求你們救救我的。”
我們三個對望一眼,實在弄不明白這個傢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蝌蚪道:“我們?救救你?我沒有聽錯吧?”
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們了吧,如今我們自保都唯恐不及,如何能救你呢?”
夜童道:“憑你的法力,還用的着我們救你麼?”
林落道:“我這點法力何足掛齒,宋思玉的法力怎麼樣?不是說魂飛魄散就魂飛魄散了?”
“哼,我們還懷疑宋思玉的飛散跟你有關係呢。”蝌蚪道。
“我?我和宋思玉一樣,都只是我母親一個玩具罷了。”林落苦笑。
夜童道:“你不說你是林家後人麼?在幽村誰還能把你如何呢??”
林落沉默了一下,似乎很害怕,但是又不得不說,他伸出手,在周圍指點了指點道:“就是幽村,幽村要把我吃掉,一口一口,你們看,我的胳膊。”
我們順眼望去,面具右手把左手的長袖緩緩擼起來。
面具的左小臂上,赫然缺了一大塊,居然還露出了森森白骨,而就在臂彎處,貼了一張黃色的符咒。
面具的這個陰冷的語調和奇怪的動作讓我們都背後一冷。
幽村?幽村怎麼會吃人呢?
林落把幽村會吃人的這句話說完,怔怔的半晌無言。
我倒是盯着林落手臂上那個奇怪的傷口很驚訝,就那樣露着骨頭,卻也不流血。
這傢伙不疼麼?
不過看他也在胳膊上粘貼了符咒,想必定是有法術敷衍。
蝌蚪道:“你別嚇唬我們,我先問你,寧心的本魂既然在你手裡,我另外三個兄弟也是你害死的吧,而且她們的本魂也一定讓你收去了,是不是?”
林落道:“我沒有出手害他們,也沒有收他們的本魂,不過我也能告訴你們,他們的屍骨和本魂都讓我母親收了,我也知道他們在哪裡。”
蝌蚪道:“你母親?幽村還有高手?”
林落道:“你應該跟她交過手。”
蝌蚪恍然道:“逼害我們的原來是你母親,我還以爲是你,這就對了,她那般的法力不是你能項背的。”
我道:“是上次我們在樹林裡交手,那個叫你回家吃飯的老女人是吧?”
林落道:“是,那就是我母親。”
蝌蚪道:“奇怪,你母親的法力巨大的還可怕,縱然你有什麼危險,她應該能罩着你,還用的着你來找我們這些外人麼?”
林落搖頭道:“你們不知道,就是我母親要把我餵給幽村。”
蝌蚪道:“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呢?”
林落道:“你們來幽村難道就沒有遇到什麼蹊蹺的事麼?”
蝌蚪道:“靠了,幽村全是蹊蹺的事,你指的是哪一件呢?”
林落突然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那汪從天上掉下來的湖水:“比如,這湖。”
蝌蚪道:“這湖,我們剛纔還懷疑是你搬來的呢,不過看你這弱弱的樣子也真不像有那麼高法力的人,要不,就是你母親做的?”
林落道:“不,是幽村自己乾的,幽村會把那些山啊水啊都挪來挪去的,幽村不僅僅是一個村子,它是活的。”
我們傻眼了。
幽村的山水林木會自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