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襲擊

正如康斯坦丁那小瘋子之前所說的那般,商隊路上所經過的那些小城鎮在經歷了之前的那場戰爭洗禮之後,大都是些破落不堪的景象。現在單是看到了這些戰爭所造成的殘骸,就算是錯過了之前那場戰爭的阿飛,也可以從感受上想象到了戰爭的那股破壞力的可怕之處。

阿飛所在的那支商對到達積克木橋時,是大陸新曆二零一零年四月二十日的下午。

積克木橋是積克鎮邊上的一座中型的全木製橋樑。在積克鎮爲中心的方圓百里之內,它也是唯一一座能讓商隊通過的繞鎮而流的那條大河的橋樑。也不知是那支“混蛋”軍隊所幹的,總之現在這條橋在戰爭中被燒得只剩下岸邊的幾條殘木。也就是說,阿飛所在的那隊商隊被困在了了河的一邊岸上過不去了。

積克鎮岸邊到是有些船隻。可惜的是,那些大中型的船因戰爭的緣故早被軍隊所徵用了,留下的那都是些不能裝下馬車的小船。這下好了,商隊真的被這條河給攔住了去路。

這裡過不了並不代表其它的地方也過不了。於是在商隊的人就停了下來,派人去當地打聽了一下過河的辦法了。不久後,打聽消息的人就帶回了一條可能對商隊有幫助的消息。居鎮上的人所說,在離這個地方百里開外的上游還有着另一可過河的橋樑。只不過就不知道,這條橋樑是否也早毀於戰火中了。

反正這裡也過不了河了,跑多一百里碰一下運氣也好!於是在一陣商議過後,商隊的人也就全部同意繞道而行,到上游起找那座傳說中的橋樑了。如果運氣好的話,只要那條比積克木橋小的木橋還在,那商隊只是多走一兩天的路,就可以渡過這條河流繼續一路向王都趕去。就這樣,商隊就走上了鎮邊那條通往河上游的小道上去了。

也許是偏僻的路的關係,也也許是戰爭後的後遺症的關係,踏上了那條較偏僻的道路後,商隊遇到了上路以來的第一股盜匪的襲擊。還好的是,商隊有着一支不賴的傭兵護衛隊。一倫激戰過後,這才百來人的盜匪團伙在扔下了近半的屍體後就被趕回了山裡。也由於這此的護衛戰,傭兵護衛隊裡也又幾個人受了較重的傷需要護理的原因,所以在趕了一段路離開了盜匪所出沒的山地區域後,當晚商隊決定暫時停下紮營,等天明瞭纔再上路。

這是一個無雲的夜空。月光與星光所照耀下那寂靜而暗淡的大地中,與天空星月之光一起照亮大地的堆堆篝火,升起在了黑暗山林小道的邊上。

本來商隊還想盡量離遭劫的地方再遠一點停下的,可老天給他們的時間就是那麼多。於是隨着黑夜的降臨,他們不得不停在了小道旁的一處小空地上駐紮了下來。也正因爲停宿在這裡的緣故,今晚商隊的人們就撞上了這次的意外……

篝火很快就在營地中升了起來,三五成羣的人們,圍在篝火旁或回憶或討論着一些事時要聞。

新鮮與刺激的事物,往往會成爲人們最想與最自然會談論起的話題。很自然地,白天的那場與盜匪之間的戰鬥,此時就成爲了人們談論得最多的主題了。了。

商隊營地較爲靠進林地位置的一堆篝火旁,阿飛正微微地皺着眉頭定定地望着眼前火紅的炎火,象在努力地想把這火焰的本質看穿的樣子。而康斯坦丁正在他身邊大談着什麼,機械工程、金融、文化學的學問。以爲自己找到了知音的他,並不知道阿飛已使用精神轉移法,已將他的聲音過濾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阿飛繼續保持着看似在發呆的樣子,而康斯坦丁越說越有勁的時候,營地靠近道路邊緣的商隊守衛,突然大聲地對營地內發出了“敵襲!”的警告。

“難到是白天被擊退的盜匪團趕來報復來了?”這是得到了警告後,營地內的人們第一所想到的。

想歸想,人們的反應並不會因此而慢上多少。有戰鬥力的都去找武器去了,沒什麼戰都力的也紛紛跑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馬車,要到裡面躲避一下。

人們的反應也可爲是快的了,可是與在黑暗的掩護下向營地襲來的那個黑影的突入速度比起來,他們還是慢上了好幾拍。

眼中閃動着紅色光芒的龐大黑影,在敵襲的警告聲響起後的幾息之間就衝過了崗哨,在人營地中人們大驚叫聲中衝入到營地中去了。

爲了保護在敵人突入後更加顯得慌亂的人們,幾名離黑影較近的傭兵戰士馬上攔在了黑影的面前想把它擋下來。不過,他們這攔阻行動,很快就以失敗告終了。

人與黑影的交接之戰瞬間之內就分出了勝負。接觸之下,那幾個可憐的傭兵與他們手中的武器一起,已被黑影的衝擊力給撞得四散飛了開去。

黑影撞飛了敢於擋在他面前的人後,狂奔中的它略爲變了一下路線,繞開了下一波想攔截它的傭兵。黑影的路線雖改了,但是它的跑向依然不變地直朝着營地後那片樹林而去。

也不知道阿飛兩人是倒了什麼大黴,黑影這一繞後,剛好路線就對準了了剛從篝火撤離往車那邊去的他們。

本來只是阿飛一個人的話,以他的速度肯定能避得過去的。可惜的是,更在他後的康斯坦丁的反應就沒那麼快了。當加快了步伐跑前了好幾步的阿飛,醒起自己還有個同伴而轉過頭想拉康斯坦丁一把時,狂奔中的黑影已幾乎衝到了康斯坦丁的身前了。

危急中,一個凶神惡煞的大塊頭及陰着嘴在笑的乾瘦老人的影像,同時在阿飛的腦海裡電閃而出。接下來在本能急速判斷中,已斷然清楚到,與這倆個人影比起來那奔跑過來的黑影更本就算不上什麼大問題的他,於是閃過了“死就死吧,救人要緊!”的念頭。

阿飛不虧是武修士,念動身動的他,以打破人類應有的常規高速在夜幕中拉出了一道殘影,趕在突入到營地中的黑影前,閃回到了已露驚恐神情的康斯坦丁身旁並伸手抓住了他。一手將康斯坦丁扯扔到一邊去的阿飛,隨後居然還來得及擺正身形,雙手交叉爲護盾護住自己的身體,以便迎接即將到來的撞擊。

阿飛的選擇並非是捨己救人的大義行爲,他是在清楚自己身體的強悍程度能抗下這一撞之下才作出這一決定的。

撞擊在阿飛剛擺好姿勢後立即就到來了,撞擊正如旁觀者的驚叫聲中發生。隨着一聲肉體相撞的悶響過後,黑影依然向前狂奔跑,而阿飛那略顯瘦弱的身形就翻飛着向一旁飛了出去。而這時人們才藉着黑影從某堆篝火近處跑過時的火光,中雨看清了這黑影的樣貌。

黑影原來是一頭外形極象是牛,卻比一般的牛大上了近三分之一的大形動物。牛頭上兩邊那兩隻朝前彎的,近米長而直體發散着烏黑之光的尖角就是它的殲敵利刃。而它身上那大塊大塊的,象是拼裝在一起的板甲一樣青綠色厚實而堅硬的外膚就是它的天然鎧甲。奔跑之下它利用自身的這兩件利器的幫助下,看上去就知道它的衝擊破壞力絕不會比人類中的重裝騎士差。

被史前文明叫卡車的龐然大物正面撞擊的滋味,阿飛今天可是領略到了。雖然是避過了那對尖似騎槍的雙角,但是被那怪物的龐大身體所狠狠的衝撞的下場,也讓他體會到了正面對抗強大沖擊力那種可怕的感受。

撞擊過後的瞬間,阿飛感到了自己全身象是散了架一樣,失去了力量而軟輕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道帶得凌空飛起,旋轉翻飛着遠去。

被撞擊的滋味還沒過,阿飛接着又迎來了落地時的催心疼痛。原來他的身體在被撞飛的途中,居然好死不死地又撞上了林地邊的一塊大石上。

狠狠地與大石“親密”地接觸後,阿飛全身的骨頭與內臟都象被撞破碎與分裂了一樣,那個疼簡直讓他難以承受。於是身體強悍的他,一時間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在人們的眼中那個亞族年輕人是極其勇敢也是極其不幸的。首先他是爲了救人而被那頭大怪獸正面重重地撞了上。撞一下也就算了,如沒有其它的意外的話,落地到柔軟草地上的他,至少那條命還有希望可以保下來。可是好象是命運不想讓他躲過這一劫一樣,一塊聳立在林子邊緣的巨石攔下了他那拋飛出去的身體。這肉體與硬體猛烈碰撞的後果,在場的人都不敢去想了。

看來今天“黴神”是看上阿飛了,覺得還沒玩夠的它並沒放過阿飛,而是再一次對他下了黑手。

大牛般的怪物在撞了人後本來是一頭扎近了林子裡去了的。可是不知爲何,幾秒鐘過後,它又突然從林子裡衝了回來。衝回到營地裡的它明顯不想遠地返回,而是順着數林邊緣繼續放開腿狂奔開去。好選不選的,他這選跑的的路線,剛好又對上了阿飛所在的位置。

“血壓偏高、右手背骨輕微受損、內臟有輕微移位的現象、頭部受到衝擊性的輕微震盪……身體受損狀況屬於二等可復原狀態,沒生命危險!”全身暫時沒知覺而癱在了撞得表面有些開裂的大石前的阿飛,得到了超越者二號對他的身體受傷的評估。受到了象被卡車一樣的衝擊後,他的身體居然還只屬於輕傷的範圍內,這下不到阿飛不佩服起自己這強韌的身體來。

“紅色危險警告、紅色危險警告!攻擊體於正前方再次向這個襲來,請再次做好防範衝擊的準備!”收到警告的阿飛努力地擡起摔得暈花暈花的頭來,眼睛朝警告所提的來襲方向瞧了瞧。在模模糊糊之間,他看到了之前撞擊自己的那頭大“牛”又向自己殺了過來。

“靠!我只不過救了一個人而已,你用得着非追着我不放嗎!”對方這種要斬盡殺絕自己的做法,迫使摔得半死的阿飛在常人所不能的情況下,勉強地全力調動起自己的身體機能,加快了對身體的重新控制。

絕境本就能激發人的潛能。對於一般人來說,潛能的激發只有不到百份之五十的機會。而阿飛就不同了,早屬於非常人的他,其激發率大大地超個了這個基數。

在強的的危機壓力下,眼中只有那個越來越近之黑影的阿飛,處在了半忘我的境界中。就是在這種精神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況下,高度精神集中逼使他身體的腎上腺素大量分泌。而在這大量的腎上腺素之刺激的後續反應,又使得他的大腦又產生出了某種平時是極其罕見的的激素。於是在這種新激素體的促使的連鎖反應中,最終使得受刺激者的大腦進入到更高度精神集中狀況的同時,又使得了本體的物理控制力高度協調起來。這樣一來,處於精神高度集中下的阿飛,繼上次海湖船上與魚人作戰那次之後,又進入到了在遠古時被稱爲“絕對意志”的狀態中去。

“絕對意志”可使狀態者暫時處於一種絕對理智的狀態。絕對理智狀態下的人有很強的目的行事性。爲了目的的達成,他可以忘卻了身上的傷痛,也可忽略情感的束縛,用任何的的手段去達成自己的成功。還有就是,處於絕對理智狀態下的人還可發揮出超越本體平常戰力水平的戰力。

距離十五米!強制性身體恢復過程中的阿飛,對來襲目標物的攻擊方式、力量強度、攻擊軌跡、破壞性的範圍、其本體的防禦力及可變量的確定估計於完畢。

距離十米!在自身最快的反應行動力與本體可調用的最大力量確定值在腦中得出的同時,冷靜的阿飛記起了一直背在自己背後的劍,並伸出已能行動自如的右手拔劍。

距離五米!在根據以上的估計資料值,得出本體的受損度降到最低的行動方式,並且武器也基本展開。

距離三米!按預定計劃,身體已基本恢復的阿飛強行展開作戰行動。

吸氣!身體從地面彈起。風動!身形轉位錯步反向衝擊之勢,反手橫劍揮出。儲力!身形交錯間注力劍身順勢切觸敵體。劍鳴!源力注入劍體形成光緣邊,在劍光閃爍中瞬間破甲切入。呼氣!人與劍定勢靜立穩力戒備四方。一切的一切按計劃完美實行,一擊中戰局塵埃落定。

還是那句話,速度能決定一切!對於進入狀態後的阿飛來說,牛般巨獸的急奔直衝的速度根本不算什麼。其現況的最大調動值的行動中,阿飛那遠超常人的反應神經所發揮出的速度,足已應付這頭巨獸。

人獸間那對衝之間交鋒過後,避過了衝擊的人定下前衝的去勢,以橫握劍側擊之勢不變原地立定。而獸則在錯位後,還一直奔出了十多米開外去。直到一聲悲鳴聲突起中,這巨獸才血光噴綻地呯然倒地。

強大而完美的一劍,這一劍是在般離巨獸臨身前那幾米翻身而起後,發力前衝交錯那一剎那間揮出的。而在旁觀看的人在光影裡只是覺得劍光之殘影閃了一下,其它的什麼都沒看見。

也正是在這定勝負見生死一招的全過程,已再次將復現於世的亞族武技神韻中的靈、快、準之三種特色,向世界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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