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就是勝利!在裡安的這次的兩面夾擊中,朗卡所在的受軍部隊又一次成功地經歷了新的考驗,等到了他們的援軍的到來。
“援軍來了!”這句話也不知是那個守軍士兵先喊起來的。就在這句話喊出後,一波箭雨射入到了擋在被困守軍前的那羣裡安士兵羣中,讓其倒下了一大片。這波箭過後,隨着一陣雄厚的衝殺聲的響起,被箭雨早打亂了陣腳的裡安兵就亂了起來。
喊殺聲是來自援軍中向敵羣發起衝擊的刀盾兵隊的。很快地,幾番衝擊過後,從外往裡殺的這支刀盾兵隊,就破開了混亂的裡安軍羣,與內裡被困的己方劍士隊接上了頭。
當然了,一般對於戰場上那瞬息而變的戰局來說,援軍是不可能這麼快就能趕到的。而這次解救了被困在城上局部區域裡友軍的這支援軍,實際上是護送到奪回的城段處做防守的,新一隊弓箭隊的一支護送軍。也正因爲他們的及時趕到,被困區外的守軍纔有了足夠的力量組織起這次防守反擊。
以弓箭手射出的支支寒光閃閃的箭爲開路,短距內打亂了剛上城不久的裡安人的陣腳。然後以刀盾兵爲矛頭,一路壓過去。最後,再以剩下的兵力,全力封住敵塔樓攻城車通向城面的路口。
就這樣又是一番激戰之後,在前有劍士加刀兵的強擊,後是整整兩支弓箭中隊的遠程攻擊壓制下,從塔樓攻城車上想下來的裡安士兵被逼退回了搭板上,被趕回到了塔樓攻城車頂之內。而失去了後援後,城面上那股裡安兵就在反圍攻中被擊垮了陣形。
“平射瞄準、放!”隨着那一聲“放”,一排排箭支將縮擠在了城段邊上不肯投降的最後一小批裡安兵,全部射倒在地上。到此爲止,裡安人對這一地段的再次強襲就結束了。如裡安人有力對此地再發動新一波攻擊的話,那可是退兵之後從新集結之後的事了。
戰事已暫時落幕,趕走了敵人之後的城市守護者們此刻還不能歇息,還有着一些善後的工作等着他們去做呢。
穿梭在傷死者及救護員的中間,守軍的指揮官們在收攏着自己部隊的殘部同時,還在做着部隊的傷亡統計工作。對於這些指揮官來說,在戰爭的間隙裡,他們還要硬起心腸來面種種戰爭所帶來的殘忍與恐怖的場面。
與其他的部隊的情況差不多,朗卡所帶領的那支劍士中隊中那倖存下來的隊員,陸陸續續地從圍到了他們的隊長的身邊從新集合了起來。七成的傷亡率,對於這支的部隊來說打擊真是很重的。
朗卡這次並沒有象其他的領隊一樣去查看着本部隊的傷亡情況。抱着一個年輕戰士之屍體的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勢不變楞在了當場。而他的那些倖存的隊員們,此刻正圍在他的身邊。
“隊長!我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不過我看還是讓小亨利安息去吧!”看到自己的長官這個樣子,隊中的一個老兵忍不住勸道。
“我早叫他不要老跟着我的,可他就是不聽!我可是一個只會給自己周邊的人帶來不幸而讓自己帶來幸運的人啊!”老兵的這句話的勸說下,這個被人戲稱之爲“幸運之朗卡”的劍士隊長終回過了神來。
自責,隊長還是在自責着自己。聽到自己隊長這句話的所有的隊員們知道,他們的隊長還在對自己進行着不斷的自責。
外傷也許還能幫上忙,可這心裡的結除了自己能解外,外人是很難幫的上忙的。於是這是一幫子的粗人們,在相互地對望後誰都不知還能去說些什麼,從而都沉默了下來。
讓另外一條鮮活的生命換取了自己的生繼續存在,朗卡的自責是不能避免的,但在自責之餘他還是知道自己的職責之所在。清點損失重組部隊,讓經過激烈戰鬥的士兵們能早點得到休息,這正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一個隊長該要去做的。
眼看着戰地救護人員,將這名剛纔以命換命而救了自己的年輕士兵之屍體帶離後,朗卡才這纔在一聲嘆息中暫時收拾起了心情,去做自己接下來該去做的事。。
“各小隊長清點一下自己隊員的人數,隊長犧牲了的就由老兵頂上這任務,等會將戰後生存者的數目給我報上來!”朗卡恢復心情後,第一件事就是對圍在自己身邊的戰士們如此地交代到。戰後要清點自己隊中生存者的數目是要儘快申報的,這樣纔可以讓部隊及時地得到補充。
在朗卡的吩咐下,戰士們中的那些倖存下大的小隊長及一些失去了隊長的老兵們散了開去。而剩下的士兵們,都就地的或坐或蹲就地休息起來。
這雖只是局部的一戰,但因是裡安軍的重點突破地段之一的關係,所以戰鬥的慘烈程度可真夠染染心驚的了。攻方那好幾波的攻擊,使得讓整段城面上都鋪滿了屍體。這些生前分開陣形的人,在死後卻往往是堆疊在一起的。
朗卡累了,他的累主要不是來自肉體上,而是在精神的層面。挨在城垛邊上看着面前那戰後一地的屍體,以及還有着半條命而在傷痛之中慘叫唉嚎的傷員那悲創的場面,朗卡覺得自己有着從沒有過的無力感。越是看見面前的這一情景的他,越來越懷疑起自己的能力與生存的價值起來。到了後來,實在受不了眼前所見的他,乾脆逃避性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再想去面對這戰爭的殘酷一面。
“報告隊長!我以將這次戰鬥的傷亡數目資料帶來了!”隊中的一個小隊長的報告聲,令得朗卡他雙想逃避現實而閉上了的的眼睛張了開來。
“說吧。”已大概地知道自己的中隊現在情況的朗卡,說話時的聲音顯得有種無力感。
“除了第二、第五、第六、第九小隊的小隊長外,其他的小隊張都以殉職了。再要多提一下的是,第九小隊的小隊長受的是重傷,看來短時之內他是無法歸隊的了。士兵方面嗎,戰死四十七人、重傷二十一人、失蹤的有四人。這失蹤的有四人,我想他們大概是掉到了城外去了吧。戰後本中隊連隊長你在內,總共還有二十八人。報告完畢!”
“二十八人!出發的時候可是滿員的整整一百人啊!纔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我的中隊就失去了七十二個人!”戰後簡報的那組數據,讓朗卡不由得再次感嘆了起來。
“報告朗卡隊長!回來的時候我遇到了我們的大隊長。他在得知了我隊的傷亡後,讓我告訴你你先將人撤下去整修,等待新的改編!”報告戰後情況的士兵,在彙報完了之後,其還帶來了另一個命令。這一道休整令讓朗卡知道,自己那損失嚴重的中隊看來是要被整合到其他的部隊中了。
沒在去說些什麼,得到了新命令大朗卡馬上傳達了收兵的命令,帶着自己的這隊被打殘了的部隊,走下了他們之前爲此付出了不知多少血與汗的戰場。出發時一百條好汗人,離去時只剩二十八個硬漢。
激烈的攻防戰給守方造成的慘重的損失的同時,也讓攻方所付出更爲多的傷亡。當城上的守軍慶幸着再一次將侵略者趕回去時,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後而被再次擊退的裡安軍一方,其的傷亡還在持續着。不過這持續消逝的生命卻不是來自守軍的方面,而是來自於自己人。
裡安軍對敗退下來的軍隊一直有自己的處理傳統。作戰的失敗責任是要人來承擔的,而軍紀嚴明的裡安軍裡,其失敗的責任往往會直接追究到領隊者的頭上。
“兵差的話,也只差他自己一個。可將差的話,可是能讓整支部隊都差成一片。”以上的治軍明言,是出自於大陸名將之一的,裡安軍的大統帥凱森.西烏.歐裡馬伽之口。
有這樣名理的統帥,其軍隊對軍紀的執行當然也很嚴明的。
“爲什麼你會在己方佔有人數優勢並,基本已佔領的整個城段的情況下又給斯帝人給趕了下來!你說明一下吧!”城下一處被衛城重投射器所摧毀的投石機陣地後方不遠處,黑騎士溫斯特攔下了敗退下來的攻城負責官,用嚴厲的語氣向對方質問着。
“溫……溫斯特大……大人!我也不……不想這樣的啊!那個城段上的斯……斯帝守軍,真他孃的象是瘋了似的,就是死……死都要拉上咱幾個人陪葬啊!我的部隊差不多,都……都栽在這些瘋子的手裡了,你說我能不退下來嗎!”
不這名軍官不這樣說還好,他這番不負責任的話,使得這次做爲監軍的溫斯特越加火氣大升。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帶隊潰退!你這一退,結果連着影響到了整個戰線,最後在你的帶動下,使得我軍全線都退了下來了!你這樣做的後果會讓你上軍事法庭的!”對回答並不滿意的溫斯特,一把將這名軍官拽到了自己的面前。身爲一個領千軍的將領,其戰敗並不可恥,可恥的是,在連累了自軍全線潰敗後,其居然還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這樣的一個統軍將領,溫斯特當然不會放過他。
“冤……冤枉啊將軍,我這可不是潰退啊!我是……是讓斯帝人給逼回到塔樓車上去的啊!”這名軍官還在爲自己狡辯着。可是他這次狡辯換來的卻是,溫斯特那冷酷的表情之下所舉起的長劍。
“別、別、別這樣!溫斯特大人求再給我一個機會!下次,下次我一定拼全命都不會再退了”那名軍官沒想到溫斯特真的對自己起了殺機,於是乎在對死亡的恐懼之下,他痛哭流涕地向對方求饒着。
“不用了,我會派別人去收拾你留下的這個爛攤子的!”話落劍起,溫斯特就將這命臨陣脫逃的軍官就地正法地砍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