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照舊的讓掌櫃準備了些吃的,拉着蓮香一起坐下,“我一個人吃也無趣,蓮香我也沒有把你當外人。坐吧!”蓮香坐了下來,心頭略過些暖意。二人說着些無關緊要的話。
“睿王爺!”蓮香趕忙起身請安,祁淵點了點頭,梨落托腮的手,拿了下來扒了口飯,“奴婢在外候着。有吩咐吱一聲。”蓮香退了下去,這樣的場合自己待着不妥。
門被關上,他又把打開的窗戶也關上,“我就知今日你會在此處,這大冷的天開着窗戶不冷嗎?”她每次心情不好時便會來此處尋些吃的,或是到廚房自己動手炒幾樣小菜,這一點祁淵很瞭解,所以今日他特來尋她,
獨自吃飯的梨落,她沒有擡頭,長長的睫毛閃動了幾下,“不打算跟我說話了?”一身絳紫色錦服的祁淵坐到了梨落對面。
“說啊!你想說些什麼?我陪你說。”梨落放下碗筷含笑看着面前冷峻的男子,“落兒!我不喜歡她,但我需要她。”北定侯的兩個兒子都是年紀輕輕就是將軍,加上北定侯在朝中的勢力,娶了他的女兒對他來說有利。祁淵承認的坦白。
“跟我有關係嗎?她做她睿王爺的側妃,我做我的謹王妃,你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梨落給他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
“你這是在吃醋,落兒!你應該知道我的心。”看她昨個兒喝酒的樣子他知她不好受,“祁淵!我是不是很差?你跟北定侯千金在一起大家都你們般配,可我呢?大家覺得可惜了希澤。”她低低的說,聽了別人這樣想自己,她才覺得爲什麼當年祁淵對她好,可卻一直沒有說要娶她,因爲不般配嗎?所以即使他對自己有意也不願被人說是不是,她在心裡這樣想。
而希澤她不知道爲什麼會娶她,可只是不冷不熱把她當朋友,也許也是這個原因。梨落受到了打擊,從小也是被呵護寵着長大的,周圍的人都誇她好看說她率真,到後來她就真的覺得自己是這樣了。
“你怎麼會差。”看她情緒低落的樣子,他想抱她,可礙於現在的身份,他不能害得她被人說閒話。“我隨便說說的,我不該忘記我已經嫁給了希澤。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府了。”梨落苦笑了一下起身往外走,祁淵坐在那裡沒有動。
“落兒!”祁淵擰着眉,他叫她一聲,梨落停了下轉身過來,他的聲音沉穩好聽,梨落最愛聽他這樣叫她。
他一把拉住她,入了自己的懷裡,這一刻他不想管那麼多,“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祁淵把她按在自己胸口,如果不是自己南巡在外娶她的人是他。那隻梨花簪是他親手打製的,原想回來後跟老將軍提親之後送給她,可世事難料。他回來遲了一步。
“祁淵!”她想要推開他,“我已經嫁給了希澤,你的哥哥。”祁淵不放她,“那不重要。”他是不是該催催希澤了。
梨落從仙品居出來後,一直不說話,蓮香也不敢問,反正見睿王爺跟王妃之間也沒有多少交流,只是臨別時睿王爺把自己的馬車讓給他們。
臨下馬車時,碰到了正準備回宮的新蘭,“嫂嫂這是去哪兒了?怎麼用的是我二哥的馬車?”新蘭眉色飛揚,瞥了一眼送自己出來的希澤,梨落沒什麼心情跟她解釋什麼。只是微微一笑。
“回公主的話,王妃身體不適半道遇到睿王爺,王爺就把馬車讓於了王妃。”蓮香扶住梨落幫着解釋。“身體不適就該往外跑,大哥你待管管,別弄什麼丟我們皇室顏面的事來。”這新蘭果真是如蓮香說的那樣。跟自己又一次槓上了。
“新蘭!回宮吧!時候不早了。”希澤的語氣溫和但眼中的沒有什麼笑意,看得新蘭心裡一驚,“我走便是了。”新蘭氣呼呼的上了馬車。走到梨落身邊時低聲說了句小心點。梨落一笑打架的話她可不怕她。
“公主慢走!”梨落對着馬車揮了揮帕子。回頭差點兒撞到希澤,“身體不適回去歇着吧!”希澤淡淡的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並沒有等她,梨落覺得自己好像是多了出來的那個人。心裡有生出些悲涼來,從前自己從來不會這樣。難道這是自己也入了着紛擾紅塵事中來?
一連幾日,梨落活動的範圍不過是她的別院,也再也未見到希澤來過她的院中,只知道他又有人給他尋得個美人。梨落跟丫頭小廝聊着天說着故事,磕着瓜子,曬曬太陽,日子看上去清閒。只是當丫頭們說到祁淵的婚事時,她總想着避一避纔好。
祁淵大婚那天,她起了個早,對着銅鏡仔細的打扮了翻,也不出這凝香閣,倚着窗,看院中的紅梅。
她一身紫色衣裙,白色的狐狸毛領襯着她的肌膚白皙,發間別着個梨花簪子,粉色的髮帶從發間穿過,脣色硃紅,眉如遠黛。眸子裡含着些憂愁。
“梨落!”希澤喚了她一聲,“今個兒怎麼有空來我這裡?”梨落回過神來,保持着那個倚窗的姿勢,“不是說要去沾沾喜氣嗎?給忘記了?”希澤坐到了窗邊,順着她的目光看停留在紅梅樹的鳥兒上,嘰嘰喳喳的一飛而起。梨落的目光又隨着它們看向了湛藍的天空。今個兒是個好日子,天公也作美。天賜良緣嗎?
“不去了。聽說府上新來個廚子,我去跟他切磋一下。”梨落轉過身來看希澤。希澤的眼中流轉的顏色讓她覺得跟往日不同。那邪肆鬼魅的笑容在臉上浮現時,又跟往日一樣。想來是自己生了幻覺。
“好好切磋,改日我來品嚐。”希澤道,“嗯!”梨落應了聲,“你爲何娶我?”她又道,她在意是希澤跟祁淵一樣是需要她,如果是需要的話那麼京城裡比她有價值的小姐不是沒有。況且在外人看來她還很差,更何況是在希澤眼裡。
“呵呵!娶都娶了,要非說個原因的話,你比較會做飯,又不嬌氣不用我照顧。算是個優點。”希澤嘴角上揚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眼中隱隱的有些笑意。
梨落乾笑了兩聲,覺得希澤這樣應該不是在誇自己。“幫我帶些東西給祁淵。替祝他百年好合。”她起身進了裡屋,出來時手裡拿着桃木盒子。盒子上了把鎖,“鑰匙在這裡。”她將個紅色繡比翼鳥的錦袋一同遞給了希澤。
“梨落!這比翼鳥你繡的?”希澤怔怔看着那紅色的錦袋。“不記得了,反正一直在身邊,想來我也繡不出來。比翼鳥比翼雙飛送他們正合適。”梨落覺得今天的自己有點詩人的韻味,說的話也帶點文氣。
“好!”希澤一笑拿着梨落的桃木盒出了門,梨落嘆了口氣。窗外風景正好。
馬車內,希澤看着那紅色比翼鳥錦袋,伸手入懷,拿出個紅色的比翼鳥香囊。好看的手指在上面摩挲,拿出錦袋裡鑰匙,放入另一個紅色鴛鴦錦袋中。“這樣纔是一對。”他閉着眼睛像是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