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衣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這具身體的父親問道,眼裡滿是擔憂的味道。
因爲現在的許一衣的形象絕不能說上是好,亂糟糟的頭髮蓋在他的頭上,雙眼深陷,瞳孔中佈滿血絲,鼻翼抖動,胖臉上滿是汗水,完全就是一副修仙過度的樣子。
“沒事,只是昨天晚上做惡夢了,沒怎麼睡好。”
許一衣忍着渾身的痠痛,強行擠出一個輕鬆的表情,本來還想擺擺手,但發現這個動作對現在的他來說有點難。
他也沒說謊,沒睡好是真的,噩夢也是真的,只不過可能和對方瞭解的有點不一樣罷了。
“……這樣啊。”.
聽到許一衣的話後,許父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一直知道這個兒子膽子不怎麼樣,但是被一個噩夢給嚇成這個樣子,那也實在有點……不怎麼好說。
他也沒懷疑許一衣的話,因爲之前就有過這種事,只不過沒有這次嚴重罷了。
在一旁吃着早餐,裝作不在意的妹妹許悠悠之前還帶着擔憂之色偷瞄幾眼,但聽到這話後直接就翻了一個白眼,嘴裡嘟囔一句“不愧是許一衣。”
只不過這聲音大了點。
許一衣倒是沒說什麼,之前又不是他許一衣,再廢柴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就今天早上的事,如果知道一個人被噩夢嚇成這樣,他也不會對其有多大好感。而且在上一世的摸爬滾打中,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許悠悠這話完全不算什麼。
許父聽到後倒是有點尷尬,嘴動了幾下想說什麼,但考慮到兒子的自尊心又把話嚥了下去。之後誰也沒再說話,飯桌上只有三人吃飯的聲音。
……
許一衣調整了一下書包的揹帶,今天身體實在不妙,書包還是揹着把。上下晃動了兩下,感覺還行,就準備出門。
這時許父又說話了。
“要不,實在不行,今天就請假吧?”
許一衣沒有回頭:“知道了,實在不行的話,我會請假的……”手在把手上一用力,“……媽……一個人去嬸嬸那裡估計不夠,你還是先那裡吧。”說罷就走了出去。
許父還想說什麼,但又沒說出口,只是看着已經關上的門嘆了一口氣。
今天天氣不錯,輕柔的微風徐徐吹來,吹散了夏日的暑氣,也讓許一衣的身體好受了很多。
【既然準備走高考這條路怎麼能懈怠!學習這東西,不進則退,在別人都在努力的時候我怎麼能夠停下?而且身體現在這種疼痛只是大腦受到欺騙而產生的錯覺,夢裡的傷怎麼會影響到現實的身體?這麼不科學的事怎麼可能存在。】
不過,許一衣可能忘了,在他穿越的時候,科學這玩意兒就已經不靠譜了。
“話說……這種感覺真……帶勁兒。”
哪怕是上一世的他也沒經歷過啊!這種全身被粉碎了不知道多少次後,身體累積的疼痛感,哪個正常人會有這個的經驗?那種每一根神經上都有的撕裂、碾碎、擠壓等等混合起來的那種怪異扭曲的疼痛感,實在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酸爽。
許一衣覺得現在他能走路都是奇蹟。
青銅之軀的融合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他一晚上嘗試了不知多少次後,在一次意外之中發現融合速度是和夢裡那個神魔一般的身影接觸的時間長短來看的。
雖然他每次面對着對方結果都是一擊必殺,可是每次的死亡模式都是很隨機的,在一次許一衣被對方雙手撕裂之後,發現自身的融合度長了很大一節。
從視野裡的符號上可以很直觀的看出,融合度0.02%直接跳到了0.03%,要知道之前不知死了最起碼死了近二十次才漲到0.02%,而這一次就直接增長了0.01%。
這次死亡肯定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許一衣的直覺告訴他只要找出這個不一樣的地方,那麼就能找到加速融合的辦法了。沒辦法,意志堅韌是一回事,但只要還是個正常人,誰都不會喜歡一直毫無反抗的被人虐殺。
之後,他又經歷很多次死亡,終於發現融合速度是和對方接觸的時間長短成正比的,證據就是在一次被劈成幾段的死亡中,他的上半身無意中掛在了對方那個石制的巨劍上。
那次醒來後,他就發現融合度又增長了0.01%,他以爲發現了捷徑。不過之後的實驗中,又發現不是接觸就算的,還必須在自己意識清醒的時候才行,這又讓難度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等到測試出來這點後,天已經開始亮了。考慮到今天還要上學,他之後就再也沒有進行融合,而是直接深深睡了過去。
雖然科學上已經證明人一天只要深度睡眠十五分鐘就能緩解70%的疲勞,之後的睡眠都是在恢復剩下的30%。但人體畢竟不可能那麼精確,於是就造成了他現在這幅修仙大乘的樣子。
“好,今天晚上繼續,爭取能夠做到閃開對方的第一擊。”
許一衣給自己打氣。
雖然他現在連在面對對方的時候全身還是被氣勢壓得的完全動不了,之前要是有人告訴他氣勢可以做到這種事,他一定嗤之以鼻,然後告訴對方這都是因爲你太膽小。
然而現在,想到那個神魔一般的巨人全身散發的那宛如實質一般的氣勢……
許一衣打了一個冷顫。
“……嗯,那是晚上的事,現在,嗯,還是學習吧……對,沒錯,學習。”
許一衣表示自己沒慫,只是現在是學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