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下人進出的角門,這回進去確要看身份證明。穗禾到還好,她有府內統一制的牌子,而自己則比較麻煩了。穗禾說是自己家的遠房親戚,就是進去拿點東西,聽她這麼說,衆人免不了一頓嘲笑。直到沒什麼可說時,這才終於揮揮手讓她們進去了,並“善意”的提醒讓她開開眼界,見見世面。黎夏表面上點頭應承着,內心一陣陣的冷笑,她一個府中小姐真是混的夠可以,還需下人提醒她到自己院子見世面。
見自己的小姐臉色不好,穗禾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只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直到進了院門也沒整理好思路。經過這麼一折騰,主僕二人回道自己小院都該吃晚飯了,由於身心疲憊,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各自安睡去了,至於是否能睡好,就不得而知了。
待到第二天,黎夏看着院子裡的菜出神,等到穗禾換了她多次後纔有所反應。“穗禾,我剛剛在走神,你說了什麼?”“我說,小姐,又快到老爺的生辰了,咱們今年還是送荷包麼?”黎夏不想高調,她想脫離尚書府,但這麼走了,她又替原主感到不甘,想着總該做點什麼也好,想到這,黎夏讓穗禾說說往年的情形。
原來,每年的這個時候,黎夏都不大參加,只是象徵性的會送一個荷包過去,如若不是這樣,府中似乎都忘了有六小姐這麼一個人。
今年是尚書的五十大壽,預計要大辦,怪不得上次出去那麼多人進進出出。“今年還送荷包,只不過放張紙到裡面,能不能發現就隨緣吧!”黎夏低頭笑着說。
日子就在黎夏的準備中慢慢迫近,爲了不引起過分注意,她仍讓穗禾按照往日的款式做了一個荷包,只不過換了個繡字花樣,並且將寫好的百壽字放到裡面。若是無人在意,她也不會刻意可以提起,就當欣賞一下古代的生辰宴。
眼看着第二日就是正日子了,那邊仍然沒有動靜,穗禾忍不住着急道:“小姐,要不我去問問吧,往年這個時候都會送過來一套像樣的衣服首飾,今年怎麼到現在都沒反應,莫不是忘了。”黎夏笑着安慰道:“無妨,估計咱們年年都不去,今年估計就默認咱們還不去吧。正好,到時候,咱們過去悄悄的看看,然後悄悄地回來,省得麻煩。”
穗禾立即紅了眼眶:“小姐,他們怎麼能這麼對你。”黎夏只是笑着拍拍她,並無回答。委屈,不,自己並不委屈,真正委屈的人早已離開,剩下的那些浮華的東西又算什麼呢。
待哭過後,穗禾又想到:“那小姐你穿什麼呀?”黎夏笑了,走到衣櫥間,將裡面較爲素白的裙子拿出來,就它了。“但是這件太素了,與當時的氣氛不搭啊!”“急什麼,我看你的繡工不錯,在這上面幫我繡上些花樣豈不好?”“那繡什麼呢?”“就繡上咱們的這個小院,一幅田園山水畫。”“小姐,你可真會想,別人都是花,那你這裡一下成了菜園,可真不一樣。”一邊說笑着,一遍也認真拿起衣服繡起來。
穗禾的手藝非常好,不到半天就繡好了。本是時間倉促,再加上黎夏意不在此,隨便勾勒了些線條,倒也簡單別緻。就連穗禾也滿滿的稱奇,由最初的不以爲意到如今的拍手叫絕。“小姐,奴婢發現,自從您這次醒來,別之前的點子多了很多,而且新奇了好多,若不是我一直守着你,還以爲換了個人似的。”黎夏心裡咯噔一下,看來這個傻姑娘還是有所察覺,要不是隻是換了個芯,她還真怕自己應付不過來。
“小姐,你說咱兩天天看一樣的景,怎麼你能想到用,我就想不到呢?”“呵呵,那是因爲你只關注眼前,我愛瞎想唄。”說着,兩人推推搡搡的玩鬧開去。
知道今日忙,怕有人來找,二人還是天剛擦亮就開始準備。待收拾妥當,兩人相攜着走出門去參加今日的“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