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臨卻沒有發現他們的糾結,小心翼翼的數了一遍,看看和江流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平陵,忍着心疼抽出兩根羽毛遞給他們。
“雖然你們懶,不過......就當見者有份了。”看他們拿了卻沒有高興的樣子,花臨趕緊把手裡的羽毛背到身後收好。
“你們自己不去撿,我分給你們都很大方了,再多可沒有。”
平陵仰頭看看天空,再看手中金光燦燦的羽毛,感嘆一句:“不知者不畏。”轉身去踢被疊成一堆的幾個師弟,“都起來起來。”
幾人掙扎着爬起身,三言兩語的埋汰平陵。
“師兄,溫柔點好不好?”
“師兄對小師妹好溫柔……從來不知道師兄這麼有風度!”
平陵陰沉沉一看,衆人頓時都消了聲音——二師兄不二的時候好恐怖!!!
“溫柔啊?”他甩了甩手裡的飛劍,刷的一聲指向一個修士的胯·下。
那倒黴的修士左看右看,猛地反應過來,捂着不可言說的部位躲到其他人身後,一臉害怕的看着他。
“把你們那多餘的小丁丁切掉,師兄一定會好好愛護你們的~小師妹們~”
“師兄,請繼續蹂·躪我們吧……求蹂·躪……”
花臨看着一臉哭相卻分明鬧得很歡樂的一堆人,頗覺無奈。
仙器仙器仙器!!!一個個怎麼這麼不上心……
她走到被江流捆成一團的兩人面前蹲下,“說說,那什麼什麼上人是什麼來歷。”
刀疤臉陰沉的目光掃過花臨,很有骨氣的昂頭看着天上。
不就是有些厲害法寶?都能把法寶給小屁孩當玩具玩了,給我們正需要的人有什麼不好?
只希望師姐快點找到師父他老人家,也好救我們出去。
“說話。那女的逃哪去了?想要小命就老實交待!”花臨一臉認真的說。
話音剛落,平陵幾人忍俊不禁的笑起來,還越笑越起勁。
有這麼不給面子的?
她沉默一會,笑聲還是沒有消失,忍不住怒道:“笑什麼?不好笑!”
“你那身手,連只雞都殺不死……好吧,我知道你想說你殺過雞,不過,咱修真界的雞和凡界的雞可不一樣,哈哈哈哈。”
花臨聽着平陵不厚道的笑聲,氣得漲紅了臉。
“我剛剛還殺了一隻九曲人面蛇!”
說完還很得意的雙手叉腰,昂着脖子,就等着平陵來誇獎。結果平陵卻是笑得更加誇張,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我是認真的!”
“恩恩,”平陵敷衍的點頭,“師父說的對,你還是少看點小說吧,這都做起白日夢了。”
“我認真的!認真的!認·真·的!”
花臨氣憤不已,說着往平陵的方向走了幾步,又回身狠狠踹了一臉鄙視看她的刀疤臉幾腳,撲到平陵跟前取出內丹。
“看見沒有!看·見·沒·有!”
平陵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摸摸花臨的頭。“哪撿的?運氣不錯喲~”
“你去撿一個給我瞅瞅?”
“小花臨啊,九曲人面蛇可是六級妖獸!六級!和你師兄我一樣厲害……你才旋照期,別開玩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兩聲,見花臨一臉鄙視的看自己,沉默一會,不是很相信的問道:“別告訴我……你真拿法寶把它砸死了?不會吧!妖獸的皮,砸不透的……”
“你說呢~”
花臨得意的轉個圈,將自己智勇雙全殺妖蛇的經歷說了。
說到慧瑤幾個被扔在萬溪洞裡時,平陵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好樣的。能砸死妖獸的人,整個修真界上下幾千萬年,一隻手也能數過來……”
不就是慧瑤在門派大比上領頭和你死磕到底麼!男人也這麼小心眼。
花臨用眼神表示鄙視,扭過頭還想再說兩句,地下又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還來?!”
衆人擺好要逃命的架勢,這回卻不是地裂了。
只見遺蹟一陣翻滾,地底突兀的竄起幾道劍光,碎石如豆腐般被碾壓成渣,捲成一個旋渦狀的龍捲。
華策一手拎着一個修士從裡面衝出來,落在衆人跟前。‘咚咚’兩聲,那兩人被他隨意一拋,砸在地上摔成一團。
花臨欣喜的喊了一聲:“師父!”
聞言,他呆滯的轉頭看着舉着妖獸內丹一臉傻樣的花臨,有些反應不過來。
處理完被髮神經的混沌神撞裂的空間壁障,結果發現收到自家沒用徒弟的求救,緊趕慢趕過來,沒看見徒弟只看見兩個衣衫簍縷的男弟子……
這滋味太美妙不敢想象。
正準備好好審問一番,小徒弟卻擺着奇怪的愚蠢姿勢出現在自己面前……
華策深深覺得自己的一顆師父心受傷了。
花臨可不知道他的糾結,感嘆一句,“師傅,你可算來了。”一個猛子撲過去,扯着自家師父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死命的往他袖子上蹭並不存在的眼淚鼻涕。
“師傅,你可愛的徒兒差點被那兩個人渣先奸後……嗚……”
華策捂住她的嘴,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好好說話。”看她連連點頭才鬆開手。
“他們打劫。師父怎麼纔來……你差點見不到你可愛的徒弟!”來了居然還把那兩個給救出來……師父,你不是該來救我的麼?好傷心!好憤怒!
“哦。”華策點頭表示知道,又看捆成糉子的兩個人,“這又是怎麼了?”
“他們搶了仙器!同夥還搶了我的三……四件法寶……”
“往日不學,今日後悔。晚了。”這半年也足夠華策看透她的本質,必然是得瑟過頭遭報應了。
他毫不同情的走開,對衆人道,“清點一下,缺了哪個都去找回來。”
花臨糾結的跟在華策屁股後面團團轉,絞盡腦汁想着怎麼才能不着痕跡他顯擺一下自己碾壓五級妖獸九曲人面蛇的豐功偉績。
“師父,九曲人面蛇身上,除了內丹,還有什麼值錢的麼?”
“鱗片也能做些法寶。”
就是這樣!“師父,我剛剛殺了一隻九曲人面蛇!”
花臨扭扭捏捏的扯住平陵的袖子,卻對着華策說道,“我們去把那條蛇扒了吧!”
被扯着袖子的平陵表示不解——關我什麼事?
在被指揮着扛起三個妹子後,平陵頓悟了——高冷的師父自然不會屈尊降貴抱幾個師侄。花臨?沒法指望!
所以,原來我就是個苦力!
他看着師父輕輕一揮手,一張亮閃閃的蛇皮落到花臨手中,覺得深深地受傷了……
認命的扛着三個師妹出去,面對着着一衆師弟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平陵頗感糾結。隨手指了幾個道:“你們幾個,把師妹們帶回去。”
話音剛落,扔下人就跑了,好像後面有什麼在追一樣。
花臨偷笑着蹭了華策的飛劍回去,那兩個打劫的修士被忘在了腦後。
哪知道不過幾天,居然收到一張神奇的紙條。
她轉頭看坐在小松樹下怡然自得的抿着小酒的平陵,一臉驚奇的指着手裡的紙條,道:“師兄,有人說我打劫!”
“哦,你上哪塊廚房揩油被抓了?”
“……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貪吃的人?”
“難道我記錯了?我記得是有一次來着。”喝得有些微醺的平陵搖搖頭,“我明明沒記錯……”
“酒鬼。”花臨啐了一口,轉頭看湊過來的一衆師弟,“你們信嗎?”
“如果是吃的,確實有可……”致業話一出口,又趕緊改口,“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嘛。”
“是嘛?雖然我很厲害,可以打敗五級妖獸,也不會去打劫同門啊!我倒是被人打劫了來着!”花臨說着,猛地停頓,仔細看着紙上的名字:衝夷、少元。
“原來是他倆……”她恍然大悟的點頭,“好不要臉,我都沒去找他們算賬!”
“師姐你打劫居然不殺人滅口!”
“你們關注的方向不對吧?!他們一個心動期一個靈寂期,打劫沒成功也好意思說被我打劫了……”
“師姐不是獨自把五級的九曲人面蛇殺了?!心動期和靈寂期都是小意思的。”
牛皮吹大了的後果就是這樣了,花臨頓覺深深的無力。
神隱殿上,青玄看着跟在華策身後的花臨有些奇妙的挑挑眉毛,悠閒的歪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矮胖的少元站在一個乾瘦的修士身後,指着花臨道:“師父,就是她!我和衝夷師兄看她鬼鬼祟祟的,不過盤問幾句,她居然搶走法寶還炸塌了石室!分明是想殺人滅口!”
那乾瘦修士是不歸谷的谷主-胡不歸,原來只是依附隱神宗的修士,修爲也算不上高。後來倒是得了機緣,幫宗門抓住一個潛入的魔修,被當時的掌門贈了一個山谷做修煉之地。
因着是半路冒出來,與其他峰主也不熟,一向是不與門派內多來往的。
胡不歸頗爲自得的掃視周圍衆人,自覺這聲勢造得夠大,只等着將那潘峰小弟子狠狠懲罰一頓,也好在宗門裡長些臉面。
衝夷原是不知道這事的,等上元興沖沖的把他拉過來,他心中暗叫一聲糟糕,卻是騎虎難下了。
這會他站在一邊,面色難看的看着華策和花臨,笑得沒心沒肺的平陵,再偷摸看自家一臉震驚的師傅,只覺得頭皮一緊……
當時就覺得那一把把往外扔的雷符有點太土豪,回到隱神宗一打聽,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惹上這麼個祖宗,他只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躲了幾天都不敢出門,深怕被套麻袋。好不容易鬆一口氣,沒想到少元那白癡居然上趕着找抽!
掰着手指數一數,一二三四……後臺好硬!據說還是青玄宗主的私生女!衝夷擡頭看看青玄高深莫測(分明看戲)的表情,只想往地上一躺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