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陸炳送走了孫毅之後,直奔西苑,因爲這次事關皇族,必須要跟嘉靖說一聲,不過陸炳瞭解嘉靖,這次李和是絕對死定了。
陸炳進西苑之後,嘉靖正在跟張天師等人在宮裡跳大神,聽說陸炳來了,知道肯定是有大事,也沒有耽擱,空隱跟張永緒也識趣的告退。
陸炳一進大殿,嘉靖就把小黃門跟宮女們都趕了出去,嘉靖對陸炳從來就沒有擺出一副皇帝的架子來過,嘉靖坐在剛剛給空隱和張永緒的椅子上,問道:“出什麼事了?”
陸炳對嘉靖說道:“駙馬李和,勾結鹽商。”
聽到這八個字,嘉靖整個身子一震,過了一會,嘉靖大罵道:“混賬東西!給朕扔到詔獄裡去,把淮西鹽商全都給朕查出來!”嘉靖大罵淮西鹽商,陸炳就在旁邊默默的聽着不說話,過了一會嘉靖自己罵累了。
見嘉靖不罵了,陸炳繼續說道:“那,是到此爲止還是繼續查下去?”
嘉靖瞅着陸炳,突然就笑了出來,說道:“你個老東西,還學會跟朕賣關子了?全說出來。”
陸炳繼續說道:“此案恐怕跟那幫老西也有些關係,不妨就此下手,找個人去山西走一趟,把事情給處理完了。”
嘉靖問道:“哈哈,那你是物色好人選了?”
陸炳對嘉靖說道:“啓稟陛下,錦衣衛百戶孫毅。”
嘉靖瞅着陸炳,四目相對,嘉靖說道:
“可是空隱大師的徒弟?”
“對。”
兩人相視一笑。
“朕若長生,你陸炳必須永生永世陪王伴駕,要不然朕可就寂寞死了!”
整個西苑大殿裡迴盪着嘉靖跟陸炳的笑聲,嘉靖對陸炳的榮寵可見一斑。
孫毅把髒物交到北鎮撫司之後,就趕緊到了陸府,打聽了一下,陸炳不在家,門房讓孫毅進去等,不過孫毅不敢進,只是在門口死等陸炳。
孫毅從來沒有感覺到有這樣的壓迫感,孫毅自詡爲穿越者,但是在面對國家機器時,孫毅也深深的發覺自己是多麼的渺小無力。
過了許久,陸炳的馬車在陸家門口停了,陸炳一瞅孫毅正在門口當門衛,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對孫毅說道:“行了,進來吧。”
孫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大都督救命!”
陸炳繼續說道:“行了,先進去,這在門口站着像什麼話。”
進了陸家之後,陸炳玩味的看着孫毅,對孫毅說道:“怎麼,你不是沒罪嗎?怎麼又過來了?”
孫毅繼續跪倒在地,說道:“卑職無知,求大都督救命。”
陸炳對孫毅說道:“行了,我可以幫你,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陸炳瞅着孫毅說道:“我之前往山西排過不少人,不過每次都是不了了之,我要查晉商,你可能辦?”
孫毅一聽,整個人都傻了,合着陸炳竟然知道晉商的事情,孫毅裝傻道:“卑職不明白。”
陸炳繼續說道:“幾年前蒙古俺答進犯京城,真可謂是奇恥大辱,不過蒙古連繡花針都要互市,這晉商沒有問題,蒙古韃子哪來的刀槍!”
陸炳惡狠狠的說道,孫毅自然也知道晉商資敵,不過孫毅不知道的是陸炳竟然就已經看透了這些事情。
陸炳繼續說道:“你走一趟山西這是陛下的意思,把這個差事辦好了,其餘的事情我就保了你。”
孫毅一愣,斟酌了半天之後,狠下心來對陸炳說道:“卑職領命!”
陸炳繼續問道:“你有沒有需要的幫手,我一塊調給你。”
孫毅想了想說道:“李瓊和秦浩,他們哥倆我信的過,其餘的就沒有了。”
陸炳笑了,對孫毅說道:“我知道你小子跟魏國公家內小子形影不離的,這樣吧,他的那個奮武營已經被胡宗憲給調到東南前線去了,我把他調到山西幫你,必要時刻應急。”
孫毅一聽,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趕緊跪倒在地,對陸炳說道:“多謝大都督,屬下定當不負重託!”
陸炳何嘗不想孫毅回來,陸炳也知道,山西晉商如果在這樣下去,絕對會把大明的血給放幹,如果不趕緊把這個毒瘤給清掉,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孫毅告辭,起身離開,孫毅開門走的時候,陸炳猛地起身,對孫毅說道:“孫毅,爲了大明,受陸某一拜。”
孫毅回頭陸炳正在作揖行禮,孫毅也回禮道:“卑職定當懲奸除惡!”
“給我大開中門!送孫百戶!”
“諾!”
陸家的中門幾乎從未開過,今天爲了孫毅,陸家闔家出動,只爲送孫毅去山西。
山西的情況有多險惡,陸炳知道,孫毅也知道,這一次去山西,必然是危險重重。
孫毅回到定國公府之後,徐瑞正調戲一個小丫鬟,徐瑞見孫毅進來之後,趕緊擺出了一副人樣,對孫毅說道:“寧安公主叫咱們過去吃飯,走吧。”
孫毅點點頭,其實孫毅現在心情無比沉重,最好是能當面把這個寧安公主痛罵一頓,那樣孫毅纔會舒服些。
就在這個時候,徐延德拿着一封文書進來了,拉着徐瑞就進了裡屋。
徐瑞不知道徐延德要幹什麼,徐延德對徐瑞說道:“兵部剛下來文書,調你去山西毅鑲營任總兵。”
徐瑞有些傻乎乎的對徐延德說道:“那我就去唄,能咋樣。”
徐延德卻恨鐵不成鋼的對徐瑞說道:“這個山西可是去不得啊,這山西這次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頭落地,到時候出了事情,可就不是咱們家能保的了你的了。”
徐瑞嚇了一跳,對徐延德說道:“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幾個商人?”徐瑞其實對晉商也有點耳聞,只是沒想到有那麼嚴重罷了。
徐延德對徐瑞說道:“不行,你看看還是告病之類的,找個理由趕緊迴應天,到了應天朝廷就沒法了,到時候我去兵部給你說一說,大不了就是罰俸。”
徐瑞想了想,說道:“好吧,那我過幾天就回應天。”
徐延德點點頭,徐瑞是魏國公這一支的獨苗,徐家一南一北兩支都在,纔有今天,徐瑞可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