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爲了答謝孫毅,秦家人是準備了一桌菜給李狗剩和孫毅送行的,不過被李狗剩的“強烈”拒絕給推辭掉了,因爲孫毅怕這種集體場合,碰到那位凶神惡煞的秦管家,所以這幾天孫毅在秦府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現在終於結束了這種生活,孫毅巴不得趕緊帶着自己的銀子出門奔小康呢。
不過讓孫毅沒想到的是,秦府的老太太實在是太熱情了,熱情到竟然要送二人出城,就這麼一路推辭一路走着,直到那個噩夢般的身影出現在了老太太一方的人羣當中。
着實的嚇了孫毅一大跳,連忙低下頭,孫毅朝着李狗剩使了個眼色,並且掐了李狗剩一下,代表啓動應急方案,李狗剩見情況不對,趕緊吩咐孫毅道:“徒兒,你先去師父友人家將行李取來。”
孫毅聞言如蒙大赦,亦步亦趨的朝着遠處跑去,正當孫毅瞅見在李狗剩朋友家苦苦守候的王柱子的時候,突然,孫毅心裡一陣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有人跟蹤孫毅!
孫毅一回頭,那個讓他寢食難安的秦大管家,正在孫毅身後,不懷好意的瞅着孫毅。
“好小子,我不去找你麻煩,你卻騙上門來了,趕緊把銀子交出來!”秦管家惡狠狠的瞅着孫毅,孫毅下意識的捂了捂藏在胸前的銀票。
只見秦總管一個箭步就衝過來拎孫毅就像拎起一隻小雞一樣,伸手就向孫毅胸口裡摸去,孫毅死命掙扎,不過也多是徒勞,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你打俺家小道長幹啥?”一個粗壯的聲音傳進了兩人耳朵裡。秦總管一開始沒聽明白是說的他,直到王柱子從秦總管手裡將孫毅搶出來他才反應過來剛纔是說他,不過秦總管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秦總管又朝孫毅伸手,不過卻被王柱子打開,秦總管也沒多廢話,直接跟王柱子打了起來。
秦總管一看早年間就闖過江湖,身上有點功夫,而王柱子一點章法都沒有,全靠蠻力橫衝直撞,不過也好在王柱子自幼耕田,身子骨不是一般的結實,而且不按章法出牌,愣是打了個平分秋色。
秦管家腦門上滲出了一絲冷汗,因爲秦管家畢竟是歲數大了,如果在年輕個七八歲,王柱子絕對不是秦管家的對手,不過現在卻能和秦管家打個正相當。
不過這也不影響孫毅對王柱子刮目相看,因爲平時王柱子寡言少語的,沒想到這王柱子卻是力大如牛。
“小子,你讓我捉了那小子,我收你爲徒,你覺得怎麼樣?”秦管家氣喘吁吁的說道。
王柱子卻還是精力十足,雖然捱了幾下,但是王柱子很是耐打,挨這麼兩下,現在已經不疼了。
“你算啥東西,俺就信小道長的,你快走吧,免得俺一不小心把你傷了。”王柱子憨乎乎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李狗剩也終於擺脫了秦府的人趕回來了,一看這陣勢,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
秦府管家看到孫毅這邊人又多了,趕緊翻身走人,直接離開了這裡,孫毅三人也沒去追。
孫毅猶豫了一下,吩咐趕緊去亨來錢莊把銀子取出來,五百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萬一一會秦管家回去挑唆一下,秦家反悔,孫毅得肉疼死。
只見王柱子單手拎了一個六十多斤的包袱,竟然跟拎了一包衣服一樣,孫毅和李狗剩都驚呆了,李狗剩也是倒插門來的張家莊,萬萬不知道自己朝夕相處的憨大個,竟然是個天生神力的人。
孫毅乾脆直接讓王柱子將五百兩銀子當做行李帶出了縣城,二人駕着驢車交了稅,暢通無阻的出了縣城,到了張家莊。
在即將進村的時候,孫毅給李狗剩和王柱子一人五十兩銀子,李狗剩和王柱子都是萬分推辭,最後還是孫毅強給兩人塞下的。
孫毅帶着石灰回了張家莊,不料這村裡龍虎山上的道士已經開始救治村民了,村民們都誇那道士是天仙下凡來救苦救難的,而在孫毅着邊的村民,一度以爲孫毅已經嚇跑了,去找那道士看病,人家隨便找個村民一問是孫毅這邊的,連瞧都不瞧直接轟出來了。
見到孫毅回來,這幫人才安了安心,畢竟老神棍在這張家莊還是有點威信的,這龍虎山的道士能看病,空隱大師未必不能,這好飯不怕晚,萬一還比他們好的快呢?
孫毅一回到張家莊,就將村民統一劃分,病情比較嚴重的在一起,剛被感染的在一起,沒有病的在一起,用石灰將各個區域劃分好,之後發動沒有被傳染的村民,去山上挖了好多的蒲公英等草藥。
在沒有抗生素的時代,蒲公英其實是萬金油一般的存在,孫毅將挖來的草藥全都晾曬起來,並且規定了所有的村民必須講衛生,嚴禁隨地吐痰大小便,而且不能喝生水,所有的飲用水必須燒開之後再喝,所有的家畜全部跟人分離,由李狗剩辨別是否染病。
之後用手裡僅有的藥材,去治療那幾個病重的患者,結果,在龍虎山道士那邊的村民當中,瘟疫還在擴散,而且有的病人在即將痊癒的時候,必然會傳染一到兩個,而且最熱鬧的是,龍虎山上來的道長,據說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被感染的症狀了。
孫毅這邊的病人,被第一時間控制住擴散,患病的人逐漸被治癒,在患病者隔離區裡的人越來越少,沒過幾天,就只剩下那幾個比較嚴重的村民了。
張家莊的一半已經逐漸恢復正常生產生活,而在另一頭,剛剛控制住病情傳染的龍虎山道長,終於倒下了。
一時之間,蒲公英成了張家莊的緊俏貨,村裡的小孩們全部被髮動起來去山裡挖蒲公英,在龍虎山旁一處小山脈裡的蒲公英,無緣無故的迎來了一次滅頂之災,這是孫毅萬萬沒有想到的。
龍虎山的道長雖然病倒了,但是接替他的道長很快就到了張家莊,不過這位“大師兄”看起來卻是難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