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太監趾高氣昂的離開了府衙,孫毅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不過卻心裡在打着鼓,因爲孫毅想要在城裡推廣美洲作物,想要弄商業,這整個長安城,秦王的田最多,整個長安,秦王的鋪子最多,一旦秦王不想配合孫毅,恐怕孫毅想幹什麼都幹不了。
孫毅回到了後衙,莊淼正在給孫毅忙活着晚飯,自打莊淼走了之後,孫毅在這邊一直是跟那幾個衙役隨便弄點吃就算對付過去了,現在莊淼回來了才知道家裡有個女人是多麼的重要。
“回來了?趕緊吃點飯吧。”莊淼炒了兩個菜,放在桌子上,孫毅笑道:“怎麼,之前在太原玩的還開心吧?”
“哪有心思玩,太原那邊全都是災民,有長安過去的,還有延綏過去的,還有一大批從關外跑回來的災民。”
孫毅一愣,問道:“關外跑回來的災民?”
“對啊,聽那些災民說關外的韃子也有些亂了,沒有人看押,找了個機會就跑回來了,大部分都是山西的邊民。”莊淼不經意間說道,孫毅卻聽到了心裡去了,如果這次俺答元氣大傷的話,恐怕真的要幾十年無邊事了,那樣大明的機會可就真的來了。
之前的紡織廠也好水泥廠也好,因爲工人都是大明的百姓,孫毅不好意思也不敢動手,但是如果是關外的蒙古人的話,孫毅做起事來心裡可都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吃過了飯之後莊淼收拾了碗筷,孫毅對莊淼說道:“明天你去外面買幾個丫鬟回來吧,這家裡總不能讓你一直打理着,那一天天的都累死了。”
“這兵荒馬亂的哪有牙子,怎麼說也得過一陣才能買到吧。”莊淼不解的說道。
“行吧,這就你自己看着弄吧,我去找狗剩他們說點事。”孫毅穿好了衣服就匆匆出門了。
“哎,你怎麼......”看着孫毅出門的背影,莊淼原本想說什麼,但是無奈最終還是看着孫毅出了衙門。
孫毅來到了李狗剩住的客棧,李狗剩等人還在這裡,見孫毅來了,說道:“說曹操曹操到,正在這說你怎麼對付秦王呢。”
“秦王的事先放一下,我們看一看這戰後有多少利潤可以拿。”
孫毅的話讓李狗剩等人一愣。
“俺答號稱草原有控弦三十萬,我估計草原上有人口百萬上下,你們懂了嗎?”
李狗剩和張大小姐搖了搖頭,一頭霧水的樣子似乎是在給孫毅唱一首懵逼樹。
“你們想想,咱們之前的人工成本有多高?”
李狗剩似乎是反應過來了,對孫毅說道:“你是說用韃子不用花錢?”
張大小姐不屑的說道:“韃子是不用花錢,韃子有刀。”
“非得去弄有刀的?咱們可以去兵部買啊!”衆人眼前一亮,似乎孫毅說的有道理,侯三此時也在這裡,只是侯三剛開始跟着李狗剩,什麼事情都不懂,只能在一邊默默的聽着。
“你是說咱們去買兵部的戰俘?”
“對!”
孫毅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暗道一聲不好。
“壞了,楊大人還在那邊殺降呢,別把這些都給殺完了啊。”
“這咱們分頭行動,等着明天狗剩你馬上去京城跟周威虎會和,想辦法把這件事送到兵部,然後我去找楊大人,讓他弄些俘虜,不能把這些青壯都給殺了啊。”
“嗯,我明天就去京城,過幾天我讓高強過來替我把。”李狗剩說完就去收拾東西了,張大小姐要留在長安弄一些鋪子的裝修和夥計的招募,所以不走。
第二天孫毅起了個大早,直接就去了秦王府拜訪,孫毅想着趕緊把秦王府的這些事情都給弄完,過幾天的時候孫毅就忙了。
孫毅急匆匆的來到了秦王府,孫毅準備了一下,這一收拾就準備了老半天,快要日上三竿了。
孫毅來到了王府,跟這裡的守衛衛兵說道:“各位煩請各位通稟一聲,西安知府孫毅特來拜訪秦王殿下。”
那守衛詫異的看了孫毅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好我現在去找殿下。”
過了一會,王府的側門開了,幾個太監用特殊的眼神看着孫毅,盯的孫毅渾身實在是不自在。
孫毅被帶着來到了王府裡的承運殿,秦王府是大明僅有的幾個完全用親王王府規制建造的王府,儼然就是一個小紫禁城。
一個人身穿蟒袍頭戴通天冠,背對着孫毅,對孫毅說道:“孫大人?”
“臣孫毅叩見秦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孫毅跪倒在了秦王面前。
“呵,孤以爲孫大人不知道這城裡還有孤這麼一個秦王呢。”
秦王沒讓孫毅起身,孫毅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畢竟這是禮數孫毅實在是不敢僭越。
“臣萬萬不敢,秦王回駕之後,臣這不就來了嗎。”
“呵,孤的糧食去哪了?”秦王大喊道。
如果孫毅之前就在長安縣供職的話,就會知道這個秦王就是以貪財出名的,孫毅動了秦王府的糧倉,就跟動了秦王的命根子一樣疼。
秦王怒髮衝冠的看着孫毅說道:“孫大人!如果這糧食孤給你三天時間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孤就要上書朝廷,彈劾你孫大人了!”
秦王此時就跟瘋了一樣,看着孫毅,這一路上秦王四處塞銀子,才得以去漢中避難,花了這麼多錢,自然是想找個地方找補回來,但是孫毅也不是個好惹的,總不能說是秦王說要回來就給他送回來,而且這些糧食當時守長安的時候已經用了不少了,如數奉還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秦王這個陣勢似乎是還想要點利息。
“殿下,這城中百姓都在感謝殿下的大恩大德啊。”孫毅跪在地上說道。
秦王一愣,看着孫毅不知道孫毅在整什麼幺蛾子。
“這城裡不少的人都接到了秦王府的糧食才能活下去啊。”孫毅對秦王說道,秦王此時卻出了一身的冷汗,畢竟明代藩王賑災無論如何都會引起朝廷的猜忌,怕藩王收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