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朝廷兵部的單子,又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廠子,範文離直接就圈了一大塊地,帶着府衙的衙役給圈起來了。範文離還美其名曰磨刀不誤砍柴工,範文離直接就不管城門的稅收了呃,帶着衙役們把孫毅要的那一塊地給用籬笆給圈了起來。
往來的客商看着渭南的這一副樣子都有些奇怪,爲什麼把官道附近這麼大一塊給買下來了。
原本範文離還想在渭南募工在這邊提前開工,但是被孫毅給攔下了,一是周威虎帶着那些蒙古戰俘就要到了,最關鍵的就是這些戰俘不要錢,爲什麼還要募工去幹活。
因爲之前在京城原本是想購進戰馬的榮昌系因爲放棄了戰馬,拿到了戰俘,所以就剩下了不少的銀子,正好拿來買了渭南二廠的這些地。
其實另一邊李狗剩和高強帶着的戰俘出了京城也沒走多遠,就直接掉頭來了渭南,所以壓根用不了多久就要到這裡了。
孫毅這幾天也就直接在渭南待着了,反正這裡離長安比較近,一旦長安有事,曾貢一封加急公文也就四五個時辰就到渭南了。
孫毅正在這外面看着工地的選材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遠處忽然似乎是有些奇怪的聲音,孫毅趕緊上了城牆一看,孫毅樂了,一萬人左右的騎兵正朝着渭南過來,而旗幟上一個大大的徐字才真的讓孫毅樂了。
這個時候能帶兵來陝西的,除了徐瑞徐文壁這叔侄倆就不會再有別人了,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徐瑞回京的時候,孫毅已經在詔獄了,孫毅雖然是住在定國公府,但是隻有一晚上是跟徐瑞同時在的,那天晚上兩人也沒顧得上多說話,孫毅第二天就匆匆的朝着西安府來了。
“孫大人,這徐將軍過來了,咱們是不是出城去接一下?”範文離看着孫毅說道。
孫毅搖了搖頭說道:“接什麼接,他又不是沒長腿,一會就過來了。”孫毅靠在城牆看着不遠處的孫毅。
徐瑞過來的時候,徐文壁詫異的問道:“叔,這縣城的官吏好生無禮啊,這是打算幹什麼,怎麼也不知道出城來接一下。”
徐瑞微微一笑,問道:“咱們這是到了哪個府了啊?”徐瑞身邊的王柱子對徐瑞說道:“將軍,前面就是西安府的渭南縣。”
徐瑞笑道:“這就對了,那個戴罪立功的人估計現在就在渭南了,咱們去看望一下吧。”徐瑞大笑着手上還往馬屁股上多抽了幾鞭子。
孫毅此時也下了城牆,帶着一個大帽子靠在城牆邊,看着匆匆趕來的徐瑞。
徐瑞一見孫毅就笑了,問道:“你這廝現在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難不成要當着渭南的城門官不成?”
孫毅微微一笑,對徐瑞說道:“哪裡哪裡,孫某戴罪之身,只能一身布藝,因無良駒只能在此迎接將軍,還請將軍見諒。”
“滾,說人話。”徐瑞一邊擺手讓身後的士兵就地紮營,一邊跟孫毅說着話,徐文壁也識相的去盯着那些官兵施工去了。
“雖說戴罪立功一般都等於是免罪了,但是你這個功,可不好立啊。”見手下都走了,徐瑞對孫毅說道。
孫毅嘆了口氣說道:“這功不好立,也不能盼着俺答在打到長安來啊,活人不能讓尿憋死,總會有辦法的,這不你們紮營的南面,就是榮昌渭南二廠的廠址了。”
“這榮昌又買了這麼大塊地?”說起榮昌來,徐瑞忽然就來了許多的話,對孫毅說道:“現在榮昌已經成了什麼樣了啊?對了,這每個月送的銀子是越來越多了,家裡老爺子都寫信來問了,問我是不是有人在行賄。”
徐瑞手裡是原始股,而且一開始的股份就挺大的,現在榮昌已經開始扭虧爲盈了,尤其是戰馬這筆紅利,各個股東都賺的盆滿鉢滿,徐瑞的分紅自然是多了不少的。
“給你銀子拿着就是了,哪來這麼多廢話,你們這次到了之後,什麼時候準備北伐?我們西安府也好早做準備。”孫毅剛問完,徐瑞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拿出了一封信給了孫毅。
“我們到了之後差不多大軍就要開拔了,我這帶來的是最後一批的遼東的騎兵,連火器營都已經到了一陣子了。”
孫毅不知道的是,火器營當時都在山西聚集,一般按照往常都是要繞過王屋山在西安府到河套,但是大同那邊一看草原上沒人了,跟楊博這邊商量了一下,兩邊接應着,直接就在北面草原過去了,原本徐瑞這遼東騎兵更是打算要在北面走,但是徐瑞堅持在南面走,爲的就是來看看孫毅,所以徐瑞的這支部隊也就成了最後一支到位的軍隊了。
北伐大軍的糧草一部分由陝西山西兩省調集,後續的糧草將由大同府和北直隸的通州發往草原。
“行吧,好好歇歇吧,我也不留你喝酒了,過了渭南之後,趕緊趕到前線去吧,等你們徹底打完仗了,我在長安最好的酒樓裡,給你擺上一桌,咱倆好好的喝一壺。”
徐瑞笑道:“成,本來就沒打算在這裡喝酒,我要回營去看看了,酒可以不喝,但是這頓飯是不能不吃的,今天晚上我做東,在大營裡給你看看在遼東弄來的特產,都是好東西啊。”
兩人一晚上以茶代酒,其實關係到了一定地步,不一定非要有酒,湊在一起,說說最近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然後吹吹牛逼訴訴苦,一樣無酒勝酒。
第二天徐瑞就要走了,這一次孫毅親自跟着徐瑞送到了長安以北,在即將進鳳翔府的時候,徐瑞對孫毅說道:“行了,別送了,耽誤你立功不是要你命嗎,我們先走了。”兩人沒有多說話,徐瑞撥轉馬頭,不出片刻,近一萬騎兵就竄出了老遠,當塵埃落定,剛剛徐瑞的馬下,卻憑空的多了一塊石頭,孫毅詫異的看着石頭,下了馬,翻開石頭,只見下面壓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