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榮昌的人,無論是秦佔山還是洪老爺子,之所以在京城過年,就是爲了年後的那場招標會,無非是在年前的那批戰俘裡吃到甜頭了,自然是帶了大批的白銀來京城,不過其實這次孫毅並不怎麼看好這批戰俘,雖然這次數量上要遠遠勝過上次,但是這次的戰俘的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最好的戰俘無非就是那些年輕的女性和孩子,不過這些女的戰俘,也不過就是進紡織廠之類的廠子還有些用,不過蒙古女性身體健碩,沒準也能應付的了馬車廠的工作,不過效率恐怕遠遠比不上之前的那一批俺答麾下的精兵。
秦佔山對後面的丫鬟說道:“去通知賬房,提七千兩銀子,送到這小子家裡。”
洪老爺子看着孫毅問道:“這次回京要去何處任職啊?”
“許是兵部,許是詹事府,具體還未曾知曉。”
洪老爺子差點被嗆死,驚訝的看着孫毅問道:“你小子進詹事府?詹事府起碼是二甲進士出身,你怎麼能進去。”
孫毅其實也不知道裕王會把自己安在哪,也無所謂,孫毅低頭笑了笑說道:“這都是沒準的,玩意過完年咱就直接菜市口見了呢。”
洪老爺子啞然失笑,畢竟孫毅現在確實也是個戴罪之身的人。
那個小丫鬟拖着一隻皮箱來到了這裡,孫毅笑了笑說道:“行了,不打擾兩位休息了,小侄先行告退。”
孫毅和徐瑞搬上了銀子就要溜,秦佔山看着孫毅笑道
“這臭小子。”
眼瞅着年關將近,這崔少爺雖說是北方人,但是趕回家也是需要時間的,孫毅也得在年底之前把這宅子給清理出來,第二天孫毅就點好了銀子來到了隔壁的宅子。
“崔公子,這銀子你要點一下?”崔喆笑了笑說道:“孫大人我崔某還能信不過嗎?劉伯。”
“哎。”一個小老頭應聲站在了崔喆身後,崔喆對孫毅說道:“這府上現在剩下的僕人,都是跟了我們家很久的,您要是方便的話,就都留下吧。”
孫毅倒也沒說什麼,直接笑道:“好,你們也熟悉這宅子,省了換了新人毛手毛腳的反而壞事。”
崔喆將自己的行禮拿了出來,對孫毅說道:“孫大人,咱們就此別過了,房契地契全在這裡了,您過幾天讓劉伯去順天府改一下就可以,咱們日後有緣再見。”
孫毅點頭笑了笑說道:“劉伯,送一下崔公子。”
“哎,好嘞。”
其實也沒送多遠,到了大門之後,崔喆上了馬車就離開了。
“劉伯,帶幾個人帶好傢伙事兒,跟我過來一下。”劉伯詫異的帶了幾個人跟着孫毅到了東跨院的一面牆附近。
孫毅指了指那面牆對劉伯說道:“咱們先在這裡開個拱門出來。”
劉伯詫異的看着孫毅問道:“不對啊老爺,那邊是有人家的啊......哦!您就是那邊的主家啊。”
劉伯這才恍然大悟,看着孫毅說道:“老爺,不用這麼麻煩,您跟着我來。”劉伯帶着人到了另一面牆,孫毅發現這面牆上是有些浮雕的,原本孫毅還有點喜歡,所以纔沒想着砸這面牆。
“劉伯這牆怪好看的,還是砸那邊那面吧。”
劉伯捶胸頓足的說道:“老爺啊,您咋就看不出來,這就是個拱門啊。”這一提醒,孫毅這才反應過來,合着自己一直住的那個院子,就是這崔家的一個跨院,只不過是用磚賭死了。
徐瑞詫異的看着這牆,笑道:“你別說,還真是呢。”
劉伯在一邊笑着說道:“當時崔家還沒來呢,那時候我爹帶人封的這面牆,隔壁小,賣個了另一戶人家,唉,多少年沒見那邊的院子了。”
沒過一會,這個裝潢精緻的小拱門就出現在了孫毅面前。
孫毅笑了笑說道:“過幾天把這小宅子這邊的門封上吧,這也算是完璧歸趙了。”孫毅過了拱門,莊淼聽到了有人砸牆的動靜,正帶了幾個下人等在牆的一邊等着問罪呢,沒想到竟然是孫毅帶人砸的。
“你又搞什麼幺蛾子呢啊。”
“嘿嘿我把隔壁買下來了。”孫毅嘿嘿一笑,然後摟着莊淼的肩膀說道。
然後孫毅對莊淼說道:“你帶幾個人收拾收拾今天夜裡就搬過去吧,這裡還有幾百兩銀子,你看看缺點什麼就買點什麼東西,有事找劉伯,其餘的我也不認識。”
孫毅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得去見一下陸炳了,雖然之前因爲莊淼撕破臉了,但是畢竟還有一層上下級的關係,既然陸炳主動示好,孫毅也不能不給面子。
徐瑞也識趣的知道這是去陸炳府上,直接順路回了定國公府。
當孫毅見到陸炳的時候,卻發現陸炳有些不一樣,一身飛魚服已經穿好了,甚至還跨上了繡春刀,孫毅畢恭畢敬的對陸炳說道:“大都督,下官來了。”
陸炳看都沒看孫毅一眼,對陸炳說道:“跟我走。”
三個字說完之後陸炳就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陸炳一身飛魚服帶着幾個護衛壓根就沒幾個人敢擋路,孫毅也只能是騎着馬在後面跟着。
一行人直接出了城,又走了一陣子之後,一間廟宇出現在了孫毅的面前,孫毅渾身瞬間就僵住了,機械的下馬,跟着陸炳進了白雲庵。
陸炳畢恭畢敬的對廟裡的小尼姑說道:“煩請通秉一聲......”
“了凡師姑有令,陸都督來訪,直接進去便是。”
陸炳把所有的護衛都扔在了外面,一把拎起了孫毅朝着白雲庵裡面走去了。
梵音繞樑,孫毅知道這位了凡大師是誰,出了寧安公主之外,絕無二人。
“寧......了凡,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陸炳看着孫毅,寧安公主回頭看了一眼孫毅,明顯愣住了,眼眶微溼但是還是閉上了眼睛說道:“施主這是說哪裡話,了凡已然出家,俗事於了凡全部無關。”
陸炳自幼看着寧安公主長大,視如己出,見寧安公主這樣,自然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