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跟着門房進了徐家大門,孫毅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老頭站在大廳裡,在看着那封信。
門房指着老頭說道:“那就是我家老爺,行了我回去了。”門房走後,孫毅過去,說道:“晚輩孫毅,給張大人送信的,另有要事請徐閣老定奪。”
張同海的信上說了什麼孫毅不知道,但是張同海告訴孫毅的就是,錦衣衛已經派人來安仁調查他了,他現在最應該乾的就是趕緊再給水泥拉點後臺。
孫毅現在也發現原來張同海這廝也是蔫壞蔫壞的,自己逼着張同海下水,張同海又逼着自己來忽悠他老師下水。
徐瑞放下信,坐在太師椅上說道:“你就是孫毅吧,文冕的信裡跟我說過了。”文冕就是張同海的字,孫毅趕緊說道:“徐閣老,小子現在有一秘方,就是水泥,小子決定獻給徐閣老,已便朝廷調用。”徐階瞅了一眼孫毅,說道:“水泥?這東西真的有文冕信上說的那麼神?”
孫毅說道:“千真萬確,之前安仁修繕城牆,就是用的水泥,戶部的羅大人也是親眼目睹水泥的功能,請閣老務必收下。”
徐階對孫毅說道:“行了,你小子快起來吧,跟我仔細說說,那個水泥,是個什麼東西。”
孫毅之前來北京帶了點樣品,剛纔來的時候特意揣上了,孫毅一邊拿出水泥,一邊對徐階說道:“就是這個東西。”
徐階驚訝的看着這一包粉末,問道:“就是這些東西?老夫倒是有所耳聞,不知道該怎麼用呢?”
孫毅四下看了看,說道:“請徐閣老來院子裡一下。”
徐階跟着孫毅來到了院子裡,孫毅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將水泥堆砌在一邊,之後找徐階要來了水,和好水泥之後,孫毅就將徐階院子裡的一處地磚連同磚縫給抹平了。
不過這樣一看確實是醜,就跟地上扔了一塊破抹布一樣,孫毅說道:“這樣之後晾曬三四日即可,閣老若是不信,五日之後小子再來登門拜訪。”
徐階摸着鬍子說道:“果然神奇,你說這東西真的能渾然一體?”孫毅滿臉嚴肅的說道:“千真萬確。”
孫毅說道:“此物若用於九邊,我大明將士估計又可多不少兒郎可以還鄉,所以小子特意將配方獻給朝廷。”
徐階拿起配方看着,孫毅並沒有按照張同海說的,直接給徐階股份,因爲孫毅知道等着水泥應用之後,這東西利潤之低,簡直令人髮指,孫毅打算回去之後,撈完銀子然後就開始弄玻璃之類其他的東西,好大肆的撈一筆。
孫毅回到定國公府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空隱這老傢伙還是沒回來,孫毅不禁有些擔心,這老東西總不能拍馬屁拍馬蹄子上了,被嘉靖給砍了吧。
孫毅正擔心着呢,徐瑞壞笑着過來找到孫毅,說道:“你小子走了狗屎運了,老傢伙把陛下伺候的不錯。”
孫毅心裡忽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問道:“出什麼事了?”
“剛纔老道長回來過了,告訴我陛下要賞你個差事,方便以後照顧老道長。”徐瑞說道。
孫毅苦笑道:“我能不要嗎?”
徐瑞笑道:“恐怕不能,怎麼樣?把我踢回應天,你呢?你也回不去了吧?哈哈哈哈。”
徐瑞放肆的笑道,不過徐瑞自己也知道,胡宗憲已經當了東南總督,即便孫毅不趕他回去,胡宗南也會把他調回去,所以心裡並沒有怎麼怪孫毅。
孫毅問道:“那老東西有沒有說是什麼差事?能不能回家?”徐瑞說道:“這倒是沒說,不過我估計應該不是什麼大官,因爲畢竟你資歷還少。”
孫毅內心崩潰的看着徐瑞,說道:“那老東西說沒說什麼時候能走?”徐瑞說道:“他好像只是回來拿東西,之後就進宮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孫毅內心崩潰,空隱這老頭可能跟嘉靖聊起性了,鬼知道這兩個人找到什麼共同語言了,孫毅現在恨不得闖進西苑去把空隱給拖出來,然後愉快的回家。
徐瑞對孫毅說道:“這幾天的功夫聖旨估計就下來了,在這之前,你先安心的在這裡呆着準備接旨吧。”
孫毅無奈的吃完了午飯,回房睡覺去了,這幾天過的都比較平靜,不過孫毅不知道的是,這幾天空隱在宮裡跟張永緒聯手把嘉靖給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空隱用之前在江湖上哄孩子的戲法忽悠着,然後張永緒一邊給嘉靖講解一邊給空隱提供理論基礎,現在嘉靖感覺自己距離長生不老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這幾天,孫毅確實是無聊,徐瑞過來找到孫毅說:“要不要跟我去大營裡看一看?”
孫毅聽到徐瑞說去軍營,原本是不想去的,不過想了想沒什麼事,就跟着去了,徐延德是定國公而且領了中軍都督府大都督,這京城三大營的日常訓練,就是徐延德每天在忙活的公務。
京城三大營的精銳,說實在的早就不能跟朱棣那個時候相提並論了,甚至都不如當年于謙京城保衛戰的時候了,黃鼠狼生耗子一窩不如一窩,現在的三大營,能拉出來看一眼的也就是那不過一萬上下的私兵而正經的軍營裡,大部分都被吃了空額了。
孫毅剛進軍營就發現了這個問題,這個面積明明就是軍營裡最大的校場,這上面瞅一眼也不過就是一千人,差不多就是後世一個學校開運動會的規模。
孫毅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年俺答打到京城的時候,仇鸞三十萬騎兵都不敢動彈了,原因就是這說是三十萬騎兵,文官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空額,仇鸞知道,明面上是帶着三十萬人出去打架了,實際上自己屁股後面總共那麼萬把人跟着,仇鸞敢打纔怪。
不過這一千人,一看就是精銳中的精銳,一股濃郁的殺氣壓迫着孫毅的腦神經,這羣人絕大多數是肯定殺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