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聽到要去馬場,趙曉豐又一次捧腹大笑,邊笑邊對曾信實說:“哈哈,石頭,他居然還指望在馬場上贏你!哈……唉呀,運氣一來,不想贏都不行啊!”
曾信俠也很用力地點頭:“嗯,這一局,大哥肯定贏!”
曾信實很無辜地聳聳肩:“這可不是我提出的,不能怪我,只能說,他運氣不好!”
這是什麼意思?
小李司機詢問地看向幽姐,梅清雪則是好奇地低聲問婷婷:“爲什麼你們都這麼有把握啊?我跟你們說,強哥他在騎馬這一項上很有天分的,他在這裡練習了也有三年了,一些花樣騎法都很不錯,你們可不要太輕敵了。”
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間,她這個公證人已經暗暗地偏向了曾信實這一邊。
任芳婷其實並不清楚,倒是白雪在一旁聽到梅清雪的提醒後對她生出幾分好感,當下嫣然一笑:“謝謝你的提醒,不過,這一局,他倆應該是不會輸的!”
趙曉豐可是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嘲笑過曾信實對動物的那種絕對恐怖的震懾力!
一直到馬場,趙曉豐才勉強收斂住笑容,但眼中仍有隱藏不住的笑意。
馬場佔地頗寬,相當於一個足球場,有一個建築得相當牢固的馬廄,還配備了幾名高級騎師,負責給一些富家子弟做騎術指導。曾信實幾個到來時,高強正在同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子在交談,臉色有些嚴肅,其他的少年也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看到曾信實等人過來,高強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來跟他說:“剛纔聽原場主說今天的馬有點小小的狀況,有幾位老顧客已經從馬上摔下來了。如果你們倆以前沒有騎過馬,我們這場還是別比了,我不想出什麼事。”
“哈哈----。”趙曉豐再次放聲大笑,同時搭上曾信實的肩,遞給後者一個“果不其然”的眼神。
曾信實心中有數,知道這大概是什麼原因,不過比賽當前,他也不會枉做好人,只是再次聳聳肩,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一直在注意他和趙曉豐的梅清雪疑惑地輕聲問白雪:“白雪妹妹,趙同學笑得很囂張哦!你知不知道是爲什麼?”
白雪的臉上笑意盈盈,卻不直接點明,只是回她:“你再看看就知道了!”
見趙曉豐如此作態,高強迅速地漲紅了臉,很不悅地怒道:“喂,你笑什麼?難道我還騙你?”
方纔在射箭場上的失利和他此時進退兩難的心態,令他對趙曉豐的笑容生出一種強烈得如芒刺在背的羞辱之感。
趙曉豐自然不會被他的喝斥給嚇倒。只是,高強此時的忿忿不平,倒讓他莫名地回憶起當初自己在許峰的蠻橫欺壓下的諸多委屈退讓,突然間,對這個馬上就要一敗塗地的高官子弟就多了份同情。
於是,他破天荒的沒有再和高強針鋒相對,卻故做不屑地撇撇嘴:“切,本少爺想笑就笑,纔不會像你那麼小心眼!再說,雖然馬有點問題,但比賽還是可以照常進行!大不了,我們不比跑馬,只比上馬唄!”
“上馬?”高強疑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沒錯,上馬,用同一匹馬來作對照,你們各自獨立上馬,不能由騎師幫忙,誰在馬身上坐的時間長,誰就贏。”
聽他說得頗有道理,高強的臉色也略微回覆了平靜,再一想,這種方式也沒有什麼風險,遂表示接受:“行!你們誰來?”
趙曉豐大大咧咧地朝曾信實擡起下巴:“還是他!”
到了這時,曾信實也變得大方了:“高強,你先來吧!馬也由你來選。”
看着高強很公平地讓騎師選了匹體型中等又十分健康的紅鬃小馬,他對高強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既如此,等下也不用讓這位公子哥輸得太難堪。
紅鬃小馬被牽出馬廄的時候,即使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它一點都不情願,不光是不住地打着響鼻,四隻蹄子也不情願地向後直蹭,一雙棕色的眼睛更是可憐地望着所有人。
騎師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強把它帶到上馬石前站定,等到高強做好準備,一條腿剛剛跨過馬鞍,曾信實就握緊雙手,口裡輕輕地、似是警告地“咳”一聲,雖然除了趙曉豐和小李司機、白雪、梅清雪四人以外,別人都沒有聽到,但紅鬃小馬卻是立刻有了反應,兩隻耳朵往前一聳,十分驚恐地嘶了一聲,長長的馬頭往後一揚,前半身高高擡起,趁高強沒法抓穩馬鞍,再屁股向上一聳,後蹄往外一蹶,馬上就將還沒坐穩的高強掀落下地。
好在地上都是草和土,而高強也很有經驗,自我防護動作都比較到位,摔得並不重,很快就站起身,臉上卻已漲得通紅。
梅清雪愣了。她已感覺到,就在曾信實發出那聲警告的輕咳之後,有一種無形無聲卻異常沉悶的壓力就從他身上發出,直對小馬而去。就是因爲這種無形的壓力,小馬纔會受驚,纔會出現這種異常!
這是什麼?它和剛纔在射箭場上的並不一樣哦!
她還在思考,高強卻已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胳膊,再次惱怒地登上上馬石,緊緊握住馬鞍,一使勁,跨開腿坐在馬背上,剛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小馬就往前走了一步,屁股又是一聳,“啊”的一聲,他又滑落下來,臉色已有些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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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來的那些少年都開始小聲議論,曾信實也輕輕地嘆了口氣,上前拍拍高強:“算了,你別試了,摔多了也會痛的!”
“對!強哥,你別試了,讓他來!哼,我倒要看看,他這個臭小子能坐得安穩!”那個馬前又接話了,看向曾信實的目光充滿了忿忿不平,又有些幸災樂禍,想看他的笑話。
“對啊!”
剛纔在衆人面前紮紮實實地被摔,高強感覺大丟面子,一時間就氣得昏了頭,現在稍一清醒就明白過來:眼下明擺着是全場的馬都鬧脾氣,這傢伙難道就能捱得過?他要是連上都上不去,那自己摔那麼一跤也不丟臉!
想到這裡,他臉上也沒有那麼懊惱了,只拿眼看着曾信實,等着後者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