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聚散匆匆

朱雀乃是靈鳥之王,每遇祥瑞之年就會用靈氣凝結成卵。此卵需十萬年孕育成胎,百萬年孵化成雛。如遇到天地動盪,未成胎的卵就會自毀;已成胎的就變成朱雀靈胎。

聽完男孩的講述,燕朗心想:難怪感覺那麼強烈,這東西完全能和豹子嶺月王蛇的獸丹一較長短——我以前吸了蘇眉的蛇珠,就用這靈胎賠她吧。

燕朗平靜的說:

“老闆,開個價吧。”

男孩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賣!看你是悅靈公主的朋友,讓你開開眼而已。”

燕朗激將說:

“開店的哪有不賣貨的道理?你要做不了主,找你爹來。”

男孩瞪着燕朗喊道:

“這裡我說了算——我是老闆!”

燕朗換了一副面孔,和顏悅色的說:

“小兄弟——我是公主的朋友,你考慮考慮。”

男孩眼珠一轉,說道:

“如果你能讓她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考慮一下。”

燕朗狐疑的問:

“什麼事?”

男孩隨口說:

“她知道什麼事。”

燕朗疑惑的問:

“你也認識蘇眉?”

男孩嘆了口氣:

“何止認識她——她是我同父同母的姐姐。好了——我要打烊了,要不你跟我回宮吧。”

燕朗一聽哭笑不得。沒想到堂堂叔黎國的公主和王子:一個跑去闖蕩江湖,一個混跡於市井之中做買賣——那叔黎王還不得愁死?

男孩把朱雀靈胎原封收好放進一個口袋裡,對燕朗說道:

“這東西我帶着——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說動我姐姐了。”

“我該稱呼你,小王子?”——燕朗問道。

男孩滿不在乎的說:

“還叫我老闆吧,我喜歡。”

就這樣,燕朗跟着“老闆”進入了守衛森嚴的叔黎王宮。這裡雖然不如元極國王宮那樣鋪張奢華,卻也是典雅精緻,別具匠心。

小王子揹着大口袋,一直將燕朗帶到悅靈宮,大呼小叫的喊着:

“蘇眉,快出來——你朋友來看你了。”

宮殿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鬼,你又跟姐姐沒大沒小——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個穿着霞衣帶着瓔珞的女子赤足跑了出來,臉上帶着佯怒的表情。當她看見燕朗時,竟一時呆在那裡。

燕朗輕輕叫了聲:

“蘇眉——是我。”

蘇眉好像一下清醒過來,急急的看着自己的裝束;發現自己還赤着腳時,悄悄把腳藏在裙子下襬中。臉上卻泛起緋紅。

“姐姐——你楞着幹嘛?他是不是你的朋友啊?”小王子問道。

蘇眉忽然上前拉着燕朗的手,向宮殿跑去;邊跑邊對小王子說:“不許跟過來!”

小王子看着二人的背影,嘟囔說:

“幹嘛一驚一乍的——莫名其妙!”

又過了半個時辰,小王子在悅靈宮外大喊:

“你們聊完沒有?客官——咱們的買賣還做不做了?”

蘇眉的貼身侍女出來把小王子迎進悅靈宮。小王子見姐姐眼睛紅紅的,臉上卻掛着甜蜜的笑。

他對燕朗一豎大拇指:

“真牛——姐姐都被你說哭了。看來這買賣有戲!”

蘇眉裝作嚴厲的樣子說道:

“小鬼,你又想搞什麼鬼名堂?”

燕朗笑着說:

“這位老闆要和我做一筆大買賣——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小王子迫不及待的告訴蘇眉。蘇眉聽完皺着眉頭說:

“胡鬧!你想都別想。”

小王子滿不在乎的說:

“都是一個爹媽生的,誰繼承王位不一樣?再說你比我大,就應該你來。”

蘇眉罵道:

“天天就知道胡鬧,早晚把父王、母后氣死!”

燕朗猜出了大概,開口問道:

“老闆是不是不想當王儲,想讓給姐姐做?”

小王子點點頭,給他使了個顏色,又指了指手裡的口袋。

燕朗笑着說:

“這樣吧——買賣保留十年有效。十年後你還想這麼做,我就想辦法說服蘇眉。”

小王子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跑了。

蘇眉感嘆的說:

“那顆朱雀靈胎是我父王傳給弟弟的國寶。我以前一直爲此生氣,還偷偷跑出去加入暗獅門。回來我才知道:在我離開的一個多月,父王爲了找我無心朝政、母后終日以淚洗面——我實在是太不孝了。”

燕朗說:

“每人都有註定的責任,逃避不是辦法。你好好保重,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蘇眉認真的說:

“等你救出了那兩個女孩,要是沒地方去就來找我。”

燕朗回到暗虎門,得知鬼娃娃僱了一輛駟馬快車,離開陵城往燕騎國方向而去。根據福王爺的交代來判斷,鬼娃娃多半會去燕都見魔公子。

燕朗和青童立刻騎上鐵翼獅子,在空中果然發現了鬼娃娃的馬車。三日後過了豹子嶺,鬼娃娃的馬車卻往玄武營方向而去;最後到達玄武營。

青童和燕朗易容之後,聯絡到玄武營中暗獅門的人,很快混入玄武營。暗獅門的人早已收買了大將壽海的親兵,不久就得到確鑿的消息:鬼娃娃竟然暗中進入壽海的帥府,和壽海在密室裡密談了許久。

燕朗本以爲只有相馬師是鬼娃娃的內應,原來連壽海都是他的人。看來他並不是飛天大盜那麼簡單。

青童則分析道:單一個鬼娃娃並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幕後老大多半是魔公子。鬼娃娃沒拿到賣龍馬的錢物無法對魔公子交代,只好先找壽海商量對策。

燕朗說:

“真要是這樣,他們很可能會再偷走一匹龍馬。我們先在這裡靜觀其變。只要死死盯住鬼娃娃,一定能找到魔公子。”

青童信服燕朗的判斷,讓暗獅門人不要打草驚蛇,密切關注鬼娃娃他們的動作。暗獅門人臨走時,燕朗請他打聽一下烏奇的下落;他想這次無論如何要把烏奇帶走。

第二天,暗獅門人帶來兩個消息:一是壽海命親信準備了一輛大馬車;二是烏奇已在一次圍獵中逃跑了。

第三天凌晨,暗獅門人匆匆來報:大馬車已離開玄武營。

二人立刻出營。沒過多久他們發現:地面有一輛六匹馬的大馬車正向燕都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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