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哪裡來的孽障,竟然敢在我白雲觀放肆!”
我們三人都被這一道蒼老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我轉過頭去,就聽到這殿的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緊接着從外面好像是冒出一道白光來。
不過,我仔細一看的時候,才知道,這哪裡是白光啊,分明就是一個白鬍子白衣服的老頭。
那老頭拄着一個柺杖,雖然說是瘦小又蒼老,但是那一道聲音給人的感覺好像是頗有威嚴。
他說着,就見手中一道黃色的符紙,嗖的一聲就朝着我的身後射了過來,我給嚇了一跳。
但是,隨即意識到,他這符紙是朝着我身後的陸玉龍射過去的。
而這個時候,就聽見身後的陸玉龍發出了一聲的慘叫。
待我再回過頭去的時候,就見陸玉龍已經躺倒在地上了,之間他原本還正常的臉上,這會兒竟然佈滿了黑色的裂紋。
那黑色的裂紋,一道一道的,深可見骨。
看起來可真夠嚇人的。
這個時候,就聽到陸琛趕緊的上前恭敬道,“主持,您怎麼親自來了。”
聽到陸琛的話,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白鬍子老頭就是白雲觀的主持啊。
看到這主持的時候,我在一開始的想的,覺得這道觀裡面的玩意兒是騙人,的,現在倒是不敢這麼想了。
那陸玉龍剛纔的時候,那麼厲害,但是被這主持的一道符紙就給打成那個樣子了,看起來是真挺有本事的。
看到陸琛過去,我也趕緊的過去恭敬的喊了一聲主持。
那主持卻並沒有看我們,而是徑直的朝着陸玉龍的屍體走了過去。
他走到陸玉龍的屍體旁邊,用手中拿着的一個類似於小藥瓶的東西,從裡面沾出來一些看起來像是水的**,一點一點的灑到了陸玉龍的身上。
這個時候,我就看到從陸玉龍的身體裡面冒出來一陣黑煙,然後那一股黑煙就鑽進了這主持手中的一個符袋裡面。
可真是夠神奇的!
我看的目瞪口呆。
忙完這一切之後,主持這才朝着我們兩個走了過來。
他衝着陸琛點了點頭,然後又朝着我打量了幾眼,這才緩緩的開口,“兩位好自爲之。”
聽到他這話,我頓時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
看向陸琛的時候,他也是一臉的茫然。
那主持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準備離開。
陸琛趕緊上前一步 ,“主持,晚輩懇請主持指點。”
那主持看了一眼陸琛,良久這才嘆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一派肅穆。
良久才說道,“好自爲之。”
然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陸琛還欲再追的時候,就被主持身後的一個年輕人給攔住了,“施主還請自重。”
然後兩個人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又走了。
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只剩下我和陸琛懵逼的在殿堂裡面搖擺。
就只給我們留下兩句“好自爲之。”
“啥……啥情況?”我推了推陸琛的肩膀。
陸琛搖搖頭,“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這個主持是挺厲害的,而且聽說啊,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出面了,不知道爲何,這次突然出現,而且還給我們留下了這句話。”
“這也算話?”我一臉的無語,翻了翻眼皮。
陸琛回頭看了我一眼,“你是不知道這主持可是惜字如金呢,能夠給我們這幾個字,已經很不錯了。好多人,花上百萬,也只求得一字。”
我曹!
聽到陸琛的話,我自己在心裡面暗罵。
這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我這四個字都沒有辦法推測出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會有很多種的解讀啊。
那人家花好幾百萬求得一個字的人,到底應該如何解讀呢。
不過,這樣一來,也減少了錯誤的機會,畢竟只有一個字的話,怎麼解讀都成。
我們將陸玉龍的屍體擡着離開了玉皇殿。
這個時候,手機上面就已經通知了。凌晨兩點半通知我們,這次的任務已經完成,每人將獲得獎勵。
衆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因爲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地方去找車了,所以我們決定等到明天一早的時候,再各自搭車回去。
第二天一早,等陸琛寫過道觀裡面的人之後,我和陸琛還有袁彬在張麗王曉增就打了車往回走了。
張麗現在比之前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只是明顯的比先前的時候,要沉默寡言了許多。
我想這應該都是因爲心中的悲苦吧。
袁彬和張麗下車最早,這個時候我纔想起來我們還不知道王曉增到底住哪呢。
“不然,讓王曉增先到我那邊去住,也方便我照顧他。”我開口徵求陸琛的意見,畢竟現在的這個套二的房子是陸琛幫我提供的,所以我有這個決定,自然是要徵求陸琛的意見的。
陸琛聽到之後,立即投了反對票,“不行,絕對不行。”
他看起來有些生氣。
我有些不高興了,“爲什麼不行啊。”
心裡面卻在想,這個陸琛可真夠小氣的。
陸琛卻並沒有再繼續跟我討論這個問題,而是轉頭問王曉增,“你……你在什麼地方住?”
王曉增坐車坐的有些累了,他有些半睡半醒,聽到陸琛的話,就開口道,“荔城向陽路。”
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我和陸琛都愣住了。
荔城?
哪?
陸琛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問道,“你是說,南方的那個水鄉荔城?”
王曉增這個時候,擡起頭來,臉上的神情有些茫然。
其實,這幾天的時候,王曉增的臉上經常會出現這麼一種茫然的神色。
他點點頭,“沒錯。”
這下輪到我和王曉增懵逼了。
荔城?
什麼鬼?
我和王曉增是大學同學,自然知道他是一個地道的北方人的,怎麼會跟南方的水鄉荔城扯上關係?
這都哪跟哪啊?
我和陸琛對視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開口問道,
“你是誰?”
還別說,雖然是大白天的,但是突然被這麼一個問題給糾結,我還是頓時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太他孃的嚇人了。
王曉增的臉上露出一絲難解的神色,“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兩天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爲什麼,我醒來之後,就變了一個人。”
聽到他的話,我已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那你爲什麼不早說?”
那人嚥了口一口唾沫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我怕你們知道了之後會殺了我,所以我不敢說。”
“那你現在爲什麼又說了?”陸琛沉聲的問道。
男人開口道,“我看你們也不是壞人,所以就跟你們說了。”
我翻了翻眼皮,有些氣急敗壞的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那你還不如提前跟我說呢,如果我的朋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拿你抵命的。”
此刻,我的臉色肯定難看極了,因爲我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一副驚恐的神色。
“直接去王金山的家裡面吧,既然王曉增是王金山看的,那他肯定知道怎麼回事兒?”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陸琛看了我一眼,然後讓我告訴前面司機具體的地址。
我把地址給司機說了。
司機是一箇中年大叔,帶着一個白色的棒球帽,他聽到之後,將車子聽到路邊,用一口方言說道,“那可是要說好的哦,你去那邊要加不少錢的呢。”
我衝着司機擺擺手,“走就是了,錢你說了算。”
那司機聽我這麼說,臉上立即露出小臉,“那好嘞,好嘞,我保險送到。”
我提前跟王金山打了招呼,我們到了王金山的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上午的九點鐘了。
司機張口給我們要了四百塊錢。
我瞪着眼睛問他,“多少錢?”
司機伸出四根手指,“四百塊錢,小姑娘,我可是早先就說好了的,要加錢的 ,你現在要是反悔的話,我可是要不客氣的。”
聽到司機的話,我翻了翻眼皮,真他孃的老油皮。
知道跟他僵持也僵持不出什麼結果來,我就用手機把錢給他轉了過去。
然後,這才一把抓着冒牌王曉增的領子,朝着王金山的家中走去。
我提前跟王金山聯繫過了,他說他在家,讓我直接過去就行。
敲過門之後,就見王金山一身休閒衣的前來開門。
在來之前我已經將王曉增的事情跟他說了,所以這一來,我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本來是準備好了說辭的,但是打開門之後,看到王金山是一臉的平靜,他一邊讓我們進來,一邊倒水。
我這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王金山又開口問道,“還沒有吃早餐吧?我給你們叫了早餐,我們先吃了早餐再說吧。”
一聽到還要吃早餐。
我的這個小暴脾氣啊,立即就上來了。
指着王金山的鼻子我就開罵,“王金山,你別用這些瑣事來搪塞我們,我告訴你,我知道這事兒都是你搗鬼的,我還跟你說了,要是我朋友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跟你沒完。”
王金山聽到我的話之後,臉上的神情不變,他安靜的看着我,“我們先吃早餐吧。”
他仍舊是這句話,但是說出來的時候,卻是一字一頓,咬字特別的重。
我聽得有些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