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惱怒地將房間內的所有東西砸得稀巴爛,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在謝楊面前怎是很難沉得住氣,剛纔謝楊的表現讓他難以接受,雖然這來得有點沒有原由。房間內一羣男人小心地躲避着這個憤怒的男人,他們是前幾天由許凡聚集起來的一羣不安分子。他們知道許凡的厲害,並且認爲他是一個成大事的人,所以他們心甘情願地做了他的手下,並夢想着風光的一天的到來。但是他們現在發現這個男人或許並不是他們的一個很好的選擇——至少現在不是。許凡現在瘋狂,甚至讓他們連最起碼的生命安全都沒有保證。
在砸碎裡最後一把椅子之後,謝楊怒吼的對男人們吼道:“把我抓回來的那個廢物帶來!”
一個男人唯唯諾諾的說了聲“是”,連忙走了出去。很快,那個那天晚上被許凡抓回來的狙擊手被帶到了亂糟糟的房間之內。許凡一把將帶狙擊手來的男人推開,將虛弱的狙擊手提了起來,大聲對他喊着:“你他媽的怎麼這麼沒用?你當什麼殺手?給你一把狙擊槍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都沒有殺死他,你還當什麼殺手?你怎麼不去死?”
那狙擊手無力的擡頭看了許凡一眼,然後苦笑起來,他現在還能算殺手麼?只是一個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上的可憐蟲罷了。他的表情更加激怒了許凡,他眉頭一皺,一掌引在了狙擊手的腦袋上。
西瓜從一千米高的空中自由落體到地面上的碎裂聲發了出來,腦漿混着鮮血濺滿了整個房間,許凡身上更是到處都是,臉上模糊一片,宛如惡鬼一樣醜陋。周圍的男人們不由自主的恐懼出來,雙腿忍不住的顫抖着。許凡掃了他們一眼,不耐煩的大喝:“滾滾滾,全部給我滾,喜歡到哪兒到哪兒去,你們以後不要在來了……沒聽到嗎?全部給我滾!”
一羣男人頓時驚恐至極地撒腿跑了出去,諾大的房間之內就只有許凡和軟倒在他前面的無頭屍體。許凡的臉快速地抽搐着,良久之後,他才慢慢恢復了平靜,眼神如冰般冰冷,他對着虛空說:“竟然你不想玩遊戲的話,那麼好——遊戲、結束!”
劉志君的死並沒有如預料般引起多大的轟動,或許是因爲他是高官子弟纔會讓知情的人如此猜測。但是正是因爲他是高官的子弟,他死在**的地方的事情被他父親以高壓將事件的影響降到了最低點,以至於知道的根本就沒有幾個。
然後在連城幫那個新任老大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上面再次下了命令——嚴厲打擊黑社會地下勢力。這個城市內的黑幫這次徹底的遭到了滅頂之災,首先開始的就是連城幫,很不湊巧的,知道劉志君死因的幾個人在這場對黑社會的打擊運動中,因爲頑強抵抗而被軍警殺死。而後連城幫內有名在側的混混全部被抓進了牢房,而其他的幫派同樣糟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一夜之間,超過一千名黑社會份子被抓進了牢房,無數黑社會有聯繫的娛樂場所被政府取締,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整個城市之內黑社會徹底絕跡。
而在黑社會打擊活動結束之後,已經是省內高官的劉志君的父親劉進沉痛且悲憤地宣佈自己的兒子在讀書的時候被人殺死,並且在一次記者採訪的現場提到兒子的時候當場暈了過去。
於是,無數人開始猜測。他兒子爲什麼會被殺死?是黑社會的報復?是政敵地威脅?
媒體、輿論開始大肆的猜測,但是不論如何,這對劉進的仕途都是大爲有利的。也許是因爲安慰,也許是因爲他政績真的突出,在省裡開始的新一屆的換班選舉之中,劉進成爲了省裡的頭把手,並且因爲年紀尚輕,被認爲前途一片大好。
在劉進上任的第三天,兩名涉嫌從事特殊職業的女大學生死在了一間小屋子之內,被定性爲嫖客在與其發生完關係之後對其進行了虐待——臉上的字,並搶劫了她們的財物。這種事常有發生,公安局很快將事情定了下來,並沒有太多的去關注這件事。
劉進在上任之後,很快實施了一系列的新舉措,經濟政治民生公共事業無不包括,併發出了幾項有突破性的的政令,一時之間成爲媒體頭條的常客,自然是風光無限。
但是這只是表面而已,無論他怎麼無恥地利用了兒子的死大做文章,劉志君畢竟是他的兒子,和大多數父親一樣愛自己的兒子,有所不同的他還是一個政客而已。基本上每天回到家之後,他就會沉下臉,帶着悲傷不停的播着一個又一個電話,動用自己所能動用的力量全力追查着殺死兒子的兇手。
他知道兒子是被人殺死的,一定是!雖然兒子死得極其古怪,像是在一場巨大的爆炸中被直接震死的,但是外面的人卻根本沒聽到任何聲音。但是殺人者顯然不夠成熟,在房間內留下了證據——就是那兩個女人臉上的字。
殺人者根本就不應該留下這兩個女人的性命,並且做出如此愚蠢的事。雖然這兩個女人一問三不知,最後還是被他滅了口。
今天晚上,他照常播通着每天晚上都要聯繫的電話號碼。一個個的詢問追查的最新情況,但是另他喪氣的是,那羣廢物似乎什麼也追查不出來。
他氣惱地將電話砸到了牆腳,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嘴裡不停的咒罵着。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劉進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速度,扯出一個虛假的笑容將電話接通:“喂,請問您是哪位?”
那邊傳來了一個帶點嘶啞的聲音,顯然是經過一些僞裝:“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想知道殺死你兒子的那人是誰。”
劉進呼吸頓時又急促起來,不過他還是儘量壓抑着自己的情緒:“這件事公安機關已經在處理了,我不會也不能去插手這件事,我確實很想知道殺死我兒子的人,但是我想你應該去公安機關報案,而不是打我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笑了幾聲:“呵呵,尊敬的劉先生,你確實是這樣想的嗎?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兒子死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我不得不佩服政客的無所不用其極,竟然能把這個都利用起來,嘖嘖,實在他媽的有夠無恥……不過竟然你不想知道的話,那麼拜拜了。”
說完之後竟然是要掛電話,劉進在沉着,這時候也沉着不起來,他喝止住了那邊,隨後正色問:“你想要什麼?”
那邊又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劉先生您是不會放過爲寶貝兒子報仇的機會的,其實這件事要不是您爲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而太過於急切的滅了你兒子的那些鼠朋狗友的話,你細心的問一下他們,這件是其實是很快就能明朗的……不過或許在你心裡政治前途應該比你兒子的仇更重要,你這麼心急也就可以理解了……劉先生還請您不要誤會,我這次打通你的電話不是爲了索取什麼好處,因爲對於那些世俗的權利我並沒有太大。只是處於敵人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罷了。”
劉進沒有說話,安靜的聽着,羅嗦了半天之後,從那邊吐出了一個名字,還有一些簡單的資料。說完之後馬上掛了電話,劉進也馬上打通了另外一個電話,等那邊接通之後迫不及待地命令:“你馬上去給我查清楚我兒子和一個叫謝楊的人過往的一切,還有他一切的準確全面資料,我明天就要。”
說完之後他掛了電話,嘴裡不停大口地喘息着,良久之後,他眼睛爆發出無限的仇恨,惡狠狠地說:“謝楊——如果被我最終確定是你的話,我要你不得好死!”
而此時的謝楊偷偷地跑進了一家醫院去看望袁媛了,絲毫不知道一個不小的麻煩又在他腦袋上降臨。袁媛正安靜地睡着了,謝楊輕輕地打開病房的門走到了她的身邊。
袁媛睡着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去觸摸一下她那安靜如孩童般的臉,謝楊手輕輕的摸了上去,一股寧靜便從皮膚接觸的地方傳進了他的心裡。他輕輕地嘆息了一口,如此一個善良的女生卻生在了一個縱橫而殘忍的世界,他將手收了回來,然後輕輕的說:“我已經幫你報仇了,還有那個欺負你的畜生,我也幫你教訓了他,他以後不會來纏着你了。”
袁媛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往昔的紅潤,再加上這些天生活不錯,加上藥物的補充,看上去竟然是比以前胖了一眼,還有不知道在做什麼夢,眼皮一跳一跳的,看到她這個模樣,謝楊又微笑了起來:“呵呵,你比以前胖了點,不過卻胖得漂亮健康……我就要離開這裡了,其實我真的是有點捨不得離開這裡,在那次你受傷之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憤怒,那麼擔心,也許是因爲你的樣子看上去就讓我忍不住要可憐,也許是因爲你善良。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有一點奢望,我想啊,就把你追到手,然後等你畢業了,我們兩個就租一個房子,找工作等存夠就買一個房子,然後安靜地過完下半輩子……如果你聽到了會不會覺得我是發神經?但是這段時間有時候我就忍不住會這麼想,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有點遠了,我身上的麻煩也太多了,或許根本就不能過這種安靜的生活,所以我纔會說這是一種奢望……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鞏本知’麼?也就是雲南的麗江,我已經想好了,也許明天就會去。這不是去旅遊,而是逃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今後你不要再那麼善良和懦弱了,這隻會害了你自己,你要學會堅強和保護自己,知道麼?這束花送給你,祝你早日康復,健健康康的……非常抱歉在你睡着的時候跟你嘮叨了這麼多,但是這些話也只能在你睡着的時候才能對你傾訴。好了,我走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回來的。”
謝楊說完之後,沉重又似輕鬆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悄悄地轉身裡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我等你。”
謝楊轉過頭,袁媛還是安靜的躺在哪裡,一點動靜也沒有,安靜若一個孩童。她是在說夢話吧——謝楊搖了搖頭,暗怪自己多想,轉身離開。
謝楊暗怪自己神經病,在看到袁媛的時候竟然會說出那番話來,但是他當時就是忍不住想說。或許這樣柔弱卻又漂亮的女子會讓離她近的男人都有這種衝動吧——謝楊如此爲自己解釋着。
寧絮已經在醫院外面的一個僻靜處等待着,她看着謝楊朝她走來,等對面的時候,她突然問:“你是不是喜歡她?”
謝楊一愣,看着直勾勾看着他的寧絮,眼神有點慌亂地閃到了一邊,然後說:“你不要亂想,她是因爲我才差點丟了性命,我只想去看一看她怎麼樣了,這樣我才能放心離開。”
說完之後,他忍不住自己都懷疑起來——真的只是這樣麼?寧絮也沒有那麼多懷疑,點了點頭算是瞭解,但是她越是這樣,謝楊心裡越不安,他突然想和她解釋清楚……哎,算了,他搖了搖頭,然後說:“我打算明天就起程南下,你跟我一起去麼?”
寧絮理所當然的說:“我當然要跟你一起去,現在纔不想回去呢。”
說完之後,跳着上前一把抓住了謝楊的胳膊,嘻嘻笑了起來問:“你現在算不算我的男朋友?珊珊姐告訴我,一個男朋友的標準就是,他保護你爲了你什麼也不顧還有就是花他的錢,我算了一下,你保護過我,也爲了我連性命也不要過,而且這麼長時間我一直就在花你的錢,你雖然救了我兩次命,但是要是沒有我,你也死了一次了——這就叫相互付出。所以我想,我們應該是男女朋友了吧?”
謝楊苦笑,沒有回答,寧絮則是當他默認,興奮地抓着他的手搖啊搖的。兩人在一條漆黑的偏僻的路上走了沒多久,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們前面不遠處:“哼哼,小兩口挺甜蜜的,但是你們想這麼輕鬆就走麼?謝楊,竟然你不想跟我玩遊戲的話,那麼我就給你準備了別的對手,這下我看你還出不出手!”
謝楊皺着眉頭看着前面冷笑連連的許凡,突然朝他放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你瘋了麼?竟然把那羣人引來了。”
許凡哈哈一笑:“我早就跟你說過,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要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因爲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現在,你慢慢的享受吧,那個老殘廢足夠你好好地活動一下了。”
說完之後身體一閃消失在黑暗之中,他身體剛消失,後面就出現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亂糟糟的喊叫聲:“就在前面……”
謝楊眉頭完全擰在了一起,這次人雖然沒有上次那麼多,但是樓乾卻在其中,其他還有不少人,看來許凡爲了給他找麻煩親自到彌黃門鬧了一場,竟然全門都出動了。以他的速度和逃遁的技術,要逃跑是很容易的,但是現在身邊還有一個寧絮……
謝楊想了一下,抓着寧絮的手說:“你先走,這些人不是你能對付的,我一個人先撐着,到時候明天我們在火車站碰頭。”
寧絮倔強地搖了搖頭,抓着謝楊的手不放,後者臉色頓時一冷:“你在這裡不但幫不了我,還會增加我的負擔,你要是還這麼孩子氣的話,遲早我們兩個都會死的。”
寧絮鬆開了謝楊的手,嘴巴翹得老高,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了身,但是她隨即又轉了過來,臉上露出一個古怪至級的笑容說:“現在不用走了。”
謝楊朝那邊看了一下,樓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繞到那邊去了。謝楊枯澀地笑了一下,在寧絮的腦袋上彈了一下,笑罵道:“虧你還笑得出來,這次搞不好我們兩個真的就得喪命在這裡了。”
話落,前面的路上又圍上了幾十個人。謝楊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是怎麼樣的,即使變強後的雛鳳勁加上靈道再加上現在這個比常人可能要古怪一點的身體全部用上,也不一定能打得過樓乾,而且身邊還有寧絮這個麻煩要照顧,那邊還有那麼大一羣實力並不是很弱的人圍着他們。
但是他並非是那種願意甘心等死的人,無論如何,也是要拼一拼的。力量全部被提了起來,兩種介力也已經佈置開來,謝楊扭動了一下身體,將寧絮擋在身後,轉過身看着正在得意大笑的樓乾:“我們又見面了。”
樓乾笑着,從消失的一邊臉本來應該可以看到直接看到牙齒的,但這時候被一層古怪的薄膜包裹着,樓乾的大笑聲讓那個薄膜快速的振盪着,也讓他顯得異常的醜陋和猙獰。笑聲停止後,樓乾死死的盯着謝楊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本來是出來抓那個妖邪小子的,沒想到竟然被我們碰到了你,哈哈,我就知道老天對我樓乾不薄,我今天就要把你撕碎!”
謝楊看似悠然地上前一步,然後微笑着對樓乾說:“樓前輩,我並不是有意要得罪你,只是當時一時衝動而已。現在我想通了,知道對樓前輩貿然出手是多麼的不對,所以我現在打算獻出始石向您賠罪。”
說完之後竟然真的將始石拿了出來攤在手掌上,樓乾看都不看那塊始石,冷笑着說:“你以爲你這次還能逃得了麼?只要殺了你那塊始石還不是我的?動手!”
後面那羣弟子在得到命令之後猛地朝謝楊撲了過來,而樓乾則在一旁仔細的看着,他在等待一個下手的空隙。謝楊早已經有準備,那羣弟子剛剛開始動,巨大的聲音裂紋就通過允耳器轟然間在那羣弟子中間炸開,巨大的音Lang朝四邊肆虐着。
而這個攻擊他身體根本就沒動過,聲音裂紋放出的同一時刻,謝楊提起所有力量凌空一掌朝樓乾拍了過去。這一掌威力不可謂不大,但是對付樓乾這個老怪物這怕還差了點火候,他不屑的看着朝他奔赴而去的鋪天蓋地的力量:“你就想拿這麼點力量對付我麼?”
說完之後喝了一聲,比謝楊強大數倍的力量從他身上反衝而來,空中的碰撞並沒有如預料的那般發生劇烈的反應,在絕對的力量之下,謝楊打出去的力量被樓乾的力量攜裹着重新朝謝楊反撲了回來。
而這似乎完全在謝楊的預料之中一樣,這麼久一直沒有活動的觸介被他一股腦的全部提了出來,在眼前佈置了一個巨大的模擬反擊式,一道比前面撲來的龐大的力量虛弱不了多少的虛擬力量從裡面噴發而出。然後它們還沒有往反撲過去多遠,正前面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模擬反擊式,迅速的將其再次反方向模擬,然後再次對撞而去,而第一次產生的模擬力量在謝楊調用全部觸介之下快速地崩散,然後力量並全部調用到第二個模擬力量之上,這是絕對的疊加,也是謝楊在這段時間來琢磨出來的東西,他發現玄觸並不只能單純的複製一次相當或者更弱的力量,它完全能複製出比模擬源更強大的力量,所需要的緊緊只是模擬式的疊加。
一前一後兩道強大的力量全部朝謝楊撲了過來,就當樓乾以爲謝楊瘋了要自殘的時候,謝楊突然抓住了在旁邊的寧絮,運起力量滾到了一邊。而兩道強到幾乎變態的力量卻不是智能導彈,他們並不會轉彎,所以它們繼續迅猛地朝前,而目標正是謝楊原來身後那幾十個彌黃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