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打定主意,便往閣樓走去。
走到門口,看到門口有兩個白衣人,四仰八叉的靠着牆睡着了。
葉青擡頭看看天。
這太陽,也不怎麼和煦啊。咋擱這兒曬太陽睡覺哩。再說這睡姿,也太驚人了。
葉青互感鼻中聞到一股微微的香氣。之後感覺有點眩暈。
葉青反應過來,不好,這是迷藥。這兩個人八成是被迷暈了。
這樣一想,葉青趕緊去探那兩人的鼻息。鼻息均勻沉穩。一如睡着。
葉青反應過來,這兩個人八成是人家葛二小姐的扈從。既然被人迷暈,又聯想到有人從上面丟玉佩。莫不是葛二小姐出了什麼事?
葉青取下掛在腰間的葫蘆。那葫蘆是龍老杆兒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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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臨走之時,龍老杆兒單獨把葉青叫道一邊跟葉青說道:“葉小友。其實昨夜我不僅發現你體內靈力有異常。而且你似乎身有奇怪寒症。我昨天誤打誤撞,發現酒能緩解你的寒症。因此,這個葫蘆送給你。裡面還有一壺酒。你今後隨身攜帶。萬一遇到寒症復發。可以喝酒緩解。另外,你隨身攜帶這葫蘆。在欽州地界,凡是我丐幫兄弟,見葫蘆如見我。可以持此葫蘆差遣我丐幫兄弟。”
葉青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龍老杆兒說這是葉青和龍奮膽結拜之後的見面禮。葉青推辭不掉。只好卻之不恭了。
葉青取下葫蘆,口中灌下一口酒,噴在那二人臉上。原本溫子葉的迷藥,是用其靈力催發的。這迷藥又稱‘神仙倒’。尋常水酒之物,無法解。但是葉青這酒,是龍老杆兒用蛇毒蛇膽,加一些草藥泡製的。功效自然不同。
那二人被葉青噴了一臉。不一會兒,悠悠醒來。
二人一醒來就驚呼:“不好,二小姐有難。”
二人一眼看到葉青,先是警惕的看着葉青,然後又看到葉青手中的酒葫蘆:“你是何人?是你弄醒我們的麼?你是那壞人一夥的麼?”
葉青搖搖頭,問道:“你們看我像壞人麼。對了,你們二小姐,是鳳鼎山的葛文靜嗎?”
那二人斥道:“你是什麼玩意兒。敢直呼我家二小姐的名諱?”
葉青覺得好笑:“名字起了不就是讓人叫的嗎?怎麼翻臉不認人?你們鳳鼎山的人,都一個樣麼?看來那個二小姐,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我看我啊。還是回去吧。”
那二人怒道:“大膽。你救了我們是一回事。侮辱二小姐可不行。識趣的,自己扇自己嘴巴,我們就放過你。”
葉青感到好笑:“你們剛纔不是還說二小姐有難。現在倒有功夫和我一個無名小卒糾纏了?”
那二人想起正事:“都怪你小子胡攪蠻纏。差點耽誤了大事。一會兒在收拾你。”
那二人一商量,一人回去報信。一人留下,上去查看情況。
葉青道:“兄弟,我跟你一塊兒上去吧。多個人多個幫手。”
那人輕蔑的看來一眼葉青:“小兄弟。我看你也有十五歲了吧。但是我看你好像連靈脩牌都沒有。你行嗎?你是靈脩士幾階?別到時候上去了,還要我救你。”
葉青搖頭道:“啥也沒有。我不是靈脩士。你放心,我在後面跟着。絕不妨礙你。”
那白衣青年,拔出劍。小心謹慎的一層一層樓梯走上去。
走到第六層。隱隱聽到上面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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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二小姐大大方方走到閣樓中間的石桌前坐下。邀請溫子葉也坐下。
溫子葉搞不清二小姐用意,怕有詐。訕訕一笑:“葛二小姐在此。哪有在下落座的份兒。”
葛文靜抿嘴一笑:“溫公子,您太客氣了。來的都是客。哪有主人坐着,客人站着的道理。溫公子不要客氣。請坐。小女子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向溫公子請教哩。您若站着,多不好意思。”
溫子葉越發驚疑,堅定決心,絕對不能坐。溫子葉疑心生暗鬼,推脫道:“二小姐哪裡話。您身份尊貴。我還是站着的好。二小姐有何吩咐,儘管指教。”
這時,葛文靜聽到下面傳來喊聲:“二小姐,你沒事吧?”葛文靜暗道一聲,不妙。這一下,溫子葉怕是要動手了。
溫子葉立馬緊張戒備。暗道:不對,門口的兩個人中了我的‘神仙倒’,按理說額沒有這麼快醒過來的。莫不是救兵來了?而且起聽腳步,有兩人。
溫子葉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手中扇子一揮,空中立馬瀰漫着漫天粉色花瓣,彷彿是花瓣雨。同時傳來淡淡的香氣。此乃是溫子葉花靈的靈技,‘漫天花雨’。這招靈技本來沒有什麼殺傷作用。但是混合迷藥,毒藥使用,能發揮毒藥作用。這種方式是靈力催動毒藥。算是下毒的手段。靈脩界還有一種,專修‘毒靈’。效果更加不同。
與此同時,溫子葉探手來抓葛文靜。溫子葉雖然來抓葛文靜,但是不敢用死力。防着葛文靜有什麼花招。他原本預備葛文靜一有什麼動作,自己就收手。同時看好門口,隨時準備奪路而逃。
與此同時,馮鑫林也揮起長劍,一條水蛇,自劍上盤旋而出,直衝溫子葉。
溫子葉扇子一揮,一朵白花,直撞水蛇而去。水蛇遇白花,頓時被擊粉碎。那花直衝馮鑫林手臂而來。
馮鑫林欲要揮劍抵擋。忽然感覺渾身一軟,靈力竟然使不出。那白花擊在馮鑫林手臂上。馮鑫林手臂吃痛,握不住劍。哐啷,劍掉地上。
且說葛文靜心中暗道不妙。俯身就往石桌下鑽。
忽然鼻中聞到淡淡香氣。渾身發軟。竟然不能動。
跟隨葉青一起來的那位魯姓青年,聽聞閣樓內打了起來。心中發急。揮劍跳了進來。誰知剛跳進來,就聞到先前聞過的香味。感覺不妙。感覺封閉口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還是吸入了一口。當即就手腳無力。
葛文靜吸了毒氣。直覺暈暈沉沉,像是喝醉了。臉上發熱,臉頰酡紅。直如‘美人醉酒’,美不勝收。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
此藥名爲‘美人醉’。原本是溫子葉用來配合春藥催情使用的。
溫子葉一看葛文靜中了‘美人醉’。心中明白,葛文靜果然沒有修爲。不過他不急於動手。他記得外頭一起來的是兩個人。
溫子葉對着樓梯口喊道:“門外之人。還不現身?不必躲躲藏藏的。”
葉青進退兩難,正在思量,如何是好。
溫子葉催促道:“還不出來,我可要動手了啊。出來。”
葉青無奈,只好慢慢走出來,同時嘴裡喊着:“我出來了。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溫子葉一看,一個一身粗布衣,腰間掛着一個酒葫蘆。臉色有些黝黑的傻小子。高舉着雙手,走了出來。
溫子葉一看,這人大異於鳳鼎山諸人。不像是一夥的。問道:“你是何人?和鳳鼎山什麼關係?來此作甚?”
葉青點頭微微一笑:“這位公子。在下路過,想來樓上看看風景。和鳳鼎山沒有任何關係。不好意思,你們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我就不打擾了。在下就先走了啊。”說着要往後退。
溫子葉覺得不對:“站住。不對。你爲什麼沒中我的‘美人醉’。說,你究竟是何人?”
溫子葉說着,人先閃到葛文靜身邊。意思很明顯,葛文靜現在在我手中。不要輕舉妄動。
葉青喃喃道:“原來這玩意叫美人醉。我說怎麼聞着有點暈。”葉青點頭哈腰:“這位公子。可能是在下酒量比較大。不容易醉。何況在下堂堂男兒,又不是美人。不奇怪,不奇怪。”葉青邊說,還邊指了指腰間的酒葫蘆。以示證明。
這葛文靜要是能笑出來,真的想笑。
葉青這就是外行了。他以爲’美人醉‘跟酒一樣。那能一樣麼。
‘美人醉’是溫家研製的有名的迷藥。本意是給人防身用的。誰知其中毒效果,跟美人喝醉了酒一樣。而且藥解之後,無後遺症。尤其真正的美人中了此藥後,更是臉色酡紅,媚眼迷離,鮮豔欲滴。真如含苞待放的紅玫瑰。結果其用途就偏離了本來用意。甚至很多人買回去 ,以資閨房之樂。這倒是大出溫家之意料。不過銷量甚好。
這是藥,又不是酒。只是中毒效果似醉酒。其作用效果,與酒完全不同。
溫子葉不知道葉青是真的不知道,以爲葉青裝瘋賣傻。尤其見‘美人醉’對他一點效果。心中駭異。見葉青毫無懼色。不敢大意。
溫子葉開始套話:“閣下既說與鳳鼎山毫無瓜葛。請問閣下尊姓大名,是何門何派?在下日後好去拜訪。”
葉青愣頭青,哪裡懂這些門道。隨口道:“公子客氣了。在下葉青,無門無派。你我又不認識,拜訪就不必了。沒事我就先走一步了。不打擾各位雅興。”
溫子葉心道:要麼就是故意隱瞞師門。要麼就是個散修。散修也不見得沒有高手。
溫子葉問道:“哦,原來是葉兄弟。閣下是散修?”
葉青心中生疑:我本來就沒有修爲。他若出手,我必無還手之力。他卻在這兒東來西扯,問東問西。是了,他那個‘美人醉’一定是個厲害東西。這室內其他三人,好像都是中了這玩意。對呀,我爲什麼沒中。只是初時聞着有點頭暈。幸好近來酒量漲了不少。不至於醉暈。先不管什麼原因。他定然是看我沒暈。以爲我是個高手。眼下,只好裝一裝了。
葉青哈哈一笑道:“啊啊。是是。散修。本人喜歡自由自在。不愛受那些門派規矩約束。”
溫子葉繼續問道:“不知葉兄弟修到何種境界了?葉兄弟,可有靈脩牌?在下想見識一下。”
葉青暗道不妙,面上卻不漏聲色:“我天生散漫。接了靈脩牌,就入了天玄府名冊。不愛受他管。所以懶得去測。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溫子葉不漏聲色:“哪裡哪裡。葉兄弟不慕富貴,淡泊名利。佩服佩服。不知葉兄弟平日,以何爲生啊?”
葉青忖道:這是問我靠什麼生活了。既然我都說了自己不愛束縛。只能是那個了。
葉青心裡也有算盤。有人去報信了。一時半刻來不了這麼快。自己只要儘量拖延時間,能熬到人來搭救就好了。所以心知這溫子葉在套話。爲拖時間。只好將計就計,順着他的話頭往下編。編到哪一步是哪一步。
葉青繼續裝道:“也沒啥特定的。反正四處遊蕩。遇到天玄府懸賞的奸人。就順手抓一抓。領領賞金度日。日子勉強,還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