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一看,門口停着一輛病牀車,上面躺着一位患者,全身包紮的嚴嚴實實,帶着氧氣瓶,還掛着點滴,牀邊趴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看樣子是兄妹,他們應該是患者的親屬。
“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最近的雪災氾濫,我們醫院病房已經不夠用了,這纔跟你們協商一下。”一位年紀稍大的醫生開口了。
“這……我們的病房已經滿了呀,而且雪沒停之前我們是不會走的,讓這位病人住進來是萬萬不行的。”連亮沉默了一下,婉拒道。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我們擡頭向那個趴在病牀邊的少年看去,少年大概十四五歲的模樣,一臉的傲氣,眼神裡是滿滿的敵意。
“阿羽,別這樣說,人家會聽到的。”
旁邊那個稍大的女孩拉了拉那個叫阿羽的男孩的臂膀,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我有說錯嗎?”男孩突然激動起來,大叫道:“我父親已經這個樣子了,他身受重傷躺在牀上,能不能捱過今晚還是個問題,而這些人好好的站在這兒,一點事都沒有,還不肯讓出病房!”
看着男孩那冷酷的眼神,我的心裡很不舒服,我和小薇趕緊走過去,問了一下情況。
“連亮,這邊是什麼情況?”我拉過連亮問道。
“靈哥,你也知道,都是這大雪災害的,從昨天開始,這家醫院涌入了大量的病人,但是這家醫院的規模不大,病房不夠用,不得已,院長親自帶人來協商,讓我們轉出院。”
出院?我們能去哪裡?這個鎮子就那麼大,小旅館也就那幾個,早就被那羣遊客住滿了,這要是讓我們搬出去,我們還真沒地方待。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走到衆人中間,我看着那個領頭的醫生,連亮說他是院長,我從他胸口的名牌得出這人姓葉。
“葉院長,你好,我叫靈凡,是這些人的……領隊!”
“靈小弟,我醫院的情況你也見到了,我們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房間了,不然也不會趕你們走的。”
看得出,這院長很爲難,這位病患如果不盡快安頓好,很有可能有失去生命的危險,我想了想,終於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辦法。
“葉院長,你讓我們走,恐怕我們是走不了的,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那個叫阿羽的男孩眼裡流露出仇恨的目光:“我父親如果死了,那你們就是兇手!”
“阿羽,你別亂說話了。”他身邊的那個小姑娘,趕緊拉住要衝上來的男孩。
“小屁孩,你怎麼說話呢,你爸媽沒教你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連亮也是火了,沒想到這人說話居然如此的衝,立刻就回敬了一句,和連亮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我還第一次見到連亮發火。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弟弟不懂事……他不是那個意思的……真是對不起。”女孩趕緊向我們道歉。
我對女孩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轉頭看向院長繼續說道。
“這樣子吧,我的那件病房雖然是單人病房,但是空間不小,容納一個人也是沒問題的,就讓他們來我的病房吧。”
女孩一聽,立刻對我們道謝,但那個叫阿羽的男孩卻毫無反應,依舊仇視着我們。
“真是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大好人。”女孩感謝道。
“我叫靈凡,你叫什麼?”
“叫我阿雲好了。”
我的病房原本只有兩張牀位,是我和小薇住的,現在又加進了一個人,難免有些擁擠。
據阿雲說,病牀躺着的上的是他的父親,他父親是在南山的山峰上遭遇了暴風雪,被雪埋了,過了許久,救援隊才發現,送來醫院搶救,由於傷勢嚴重,也只是堪堪保住了性命而已。
“南山?是官道旁,那個雪最厚的山峰嗎?”我問道。
“是的,父親就在那座山上遭遇了不測。”
“你父親爲何要山上呢?昨天雖然雪停了一會兒,但也不是上山的好時期啊。”我狐疑道。
“這……”
本來少女要說,但是一旁的阿羽拉了拉阿雲的衣服,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
少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
“因爲父親說山上有長生不死藥!”
“不死藥!”
我驚呼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呢?”
“我也知道這不切實際,但我的弟弟和父親卻一直堅持着說有,父親出事前,我也曾勸說過,讓他放棄這無用的想法,但是父親什麼都聽不進去。”少女解釋道。
“你知道什麼,我家祖上一直有祖訓,但是一直傳男不傳女,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祖訓上說了,這南山上絕對長生不死藥!”少年粗暴的打斷了阿雲的話語。
長生不死藥,吃下去會長生不死嗎?這是和成仙丹一個樣子嗎?雖然不知道男孩說的是真是假,但的確引起了我的興趣。
“那你們要這長生不死要幹嘛呢?”
女孩把我拉出了門外,小聲的對我說道:“這一切都源自於一個悲劇。”
“都是我的錯,三個月前,我記得那天是弟弟的生日,母親和我一起下廚,爲弟弟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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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今天是弟弟的14歲生日,我要親自下廚,好好的露一手,你最近感冒了,還是別下廚的好,出去休息吧。”廚房裡,女孩俏皮的對一位婦人說道。
“好好,你可別忘了,小羽他最喜歡可樂雞翅了,別的菜我已經做好了,但是這道你可別忘了做。”婦人摸了摸少女的頭,眼裡流露出慈祥的目光。
外面的大廳的電視里正放着韓劇,還是女孩最喜歡的都教授,一家人都在看,唯獨少了女孩,雖然心癢癢的,但也沒辦法,今天是弟弟的生日,看來電視是看不了了。
“先把雞翅倒下油鍋煎一會,放下調料,再倒入可樂,燜一下,恩,再等個十分鐘就好了。”女孩拿出菜譜,照着書上的步驟,一步一步的將材料放下鍋,忽然煤氣竈上的火焰越來越小,漸漸的熄滅了,女孩扭了幾下開關,發現應該是沒氣了。
“爸,沒煤氣了!”女孩對外面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父親喊道。
父親擡起手,看了看錶:“我早上已經叫煤氣公司的人來換了,現在應該到了吧。”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果然是送煤氣的,女孩趁換煤氣的時間,趕緊來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來看電視,這一看,居然入迷了,換煤氣小哥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女孩出來的時候,煤氣竈的開關並沒有關閉,現在換上了新的煤氣,一絲絲煤氣從煤氣罐裡散發出來,飄散在空間裡。
“這是什麼味道,感覺怪怪的?”女孩父親察覺了,疑惑的問道。
“估計是外面放鞭炮的聲音吧,今天對面不是有人結婚嘛。”女孩漫不經心的說道。
又過了一會兒,女孩母親感覺到了不對勁。
“小云,你可樂雞翅做好了沒?”
“啊呀,剛剛在換煤氣,我給忘了!”少女一拍頭,這纔想起自己的可樂雞翅才做完一半。
“你這孩子,什麼事都做一半的,算了算了,你別去了,還是我去吧。”說完婦人轉身去了廚房。
空氣見的煤氣愈加的濃烈了,這味道薰的人頭有些發暈。
“不對,這是煤氣的味道!”
父親的喊聲驚醒了女孩,女孩這纔想起,之前煤氣竈還沒有關閉。
“不好,媽媽現在感冒,鼻子聞不到的!”
女孩猛的站了起來,跑向廚房。
“媽媽,煤氣泄漏了,別開煤氣!”女孩一邊跑,一邊大叫到。
可惜,這一切都晚了,女孩剛跑到廚房門口,就聽到了一聲整耳欲聾的爆炸聲,自己被廚房裡冒出來的一團火掀翻在地。
這一聲響,大家懵了,都出現了短暫的耳鳴,少女不顧被燒焦的手臂,掙扎着爬了起來,頂着昏昏沉沉的腦袋,一頭扎進廚房。
進了廚房,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廚房的牆壁被炸穿了一個大洞,爆炸所產生的火焰還在燃燒着廚房裡的傢俱,發出陣陣刺鼻的焦臭味,漆黑的地板上躺着一個人,衆人滿臉是血,身子已經被炸爛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這……不是真的吧!”女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讓開!”
父親和弟弟衝了進來,野蠻的推開了女孩,來到自己妻子的身邊,蹲了下來,死死的抱着屍體,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媽媽剛剛還是好好的呢。”女孩走到母親屍體旁邊,喃喃自語道。
“你給我滾!”父親見女孩湊過來,猛地推開了女孩,在父親的心中,女孩就是兇手。
此時女孩終於忍不住了,尖叫起來,她沒想到,剛剛還好好的母親,這一刻卻天人永別。
“小羽,報警,叫救護車!”父親對男孩哭喊道。
“哦……哦”男孩明顯是被嚇着了,沒想到父親居然會這樣對姐姐,他顫抖的拿起了電話,打了120.
不一會兒,女孩覺得耳邊傳來了警笛聲,幾個救護人員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