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蟲子的速度非常快,比蠶蟲的速度快多了,很快爬到竹子的那頭,摔下去,然後往那些跪着的村民那裡爬過去,那些村民也不避,也不躲,依然還跪在地上,那些蟲子就直接爬到他們身上,往能鑽的地方鑽去,衣服裡面,鼻子裡面,嘴巴里面,看上去極爲噁心。 隨着蟲子爬走,躺在竹子裡面的古僵的身體越來越癟,最後全部癟了下去,就連臉上,也癟了下去,剩下一層皮包着骨頭,兩隻眼珠都陷落了下去,因爲眼珠陷落,它的眼皮又重新閉上了。 嚴座依然還站在古僵身邊,輕輕的搖晃着銅鈴。等那些蟲子已經全部爬完了,古僵身體裡面沒有蟲子再爬出來的時候,陳潔拿出那把很舊的蕭,開始吹了起來。 這次陳潔吹簫的聲音和以前我聽到過的完全不一樣,聲音非常激昂,聽着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隨着蕭聲越來越激昂,嚴座的銅鈴搖晃的聲音卻越來越輕。 嚴座朝我們走了過來,讓我和嚴坤去擡竹子。我和嚴坤趕緊擡着竹子,跟着嚴座往前面走,那些官兵很快讓出一條路,讓我們順利通過。我們在前面走着,那些跪着的被病毒感染的村民也站了起來,動作僵硬的跟着我們走。 我們一直走到穿過這個村子的一條江邊,嚴座讓我們把竹子放進了河水裡面,沒想到的是,我們把竹子放進河水,竹子和古僵沒有沉下去,而是浮在水面上,也不順流而下,而是徑直往江中心漂過去。漂到快到中間的位置的時候,慢慢的沉入了水裡面。 後面跟着的那些被病毒感染的村民很快涌了上來,撲通撲通的,爭先恐後的往河水裡面跳下去,不過他們也不往江中間走,而是站在江邊,把身子蹲下水裡,盡情的用水往自己身上澆。 場面開始壯觀起來,這麼多村民站在江邊,用水澆着自己的身體,水生不絕於耳,嚴座
走到我們身邊,微笑着說總算是有驚無險,陳潔,你去把那兩個村民的手接上去,嚴坤和天葬,你們也陪着一起去,等下接好手臂了,把那兩個村民擡到這裡來。 我們三個人很快急急的往那塊大平地走去,走到大平地的時候,那兩個被砍了手的村民還躺在地上,一些當兵的在看守着他們的身體,不讓圍在旁邊哭天喊地的村民靠近,陳潔帶着我們走了進去,然後把包紮好他們傷口的紗布全部扯開,直接就把他們的手接了上去,然後不停的把手放到嘴巴里面去蘸口水,然後塗抹在接口處,不一會,他們的手就這麼神奇的被陳潔接上了,只留下一條很小的傷口。 我和嚴坤一個人背一個,在那些士兵的護送下,把他們背到了江邊,再給他們身上澆了江水。等我們把這兩個人身上都澆了江水後,那些在江裡用水澆自己的村民們,都陸續恢復了意識,從江裡面上來了,都去找自己家人去了,那兩個斷臂的村民很快也甦醒了過來,一醒過來,就蹣跚的跑去找他們的家人去了。 等到所有的村民都從江裡面上來後,村長才火急火燎的從江邊的灌木叢裡面鑽了出來,握着嚴座的手說領導,怎麼樣了,村民們都沒事了吧。 嚴座微微點了點頭說現在暫時沒事了,不過那些長了泡的,必須要消炎,你想辦法去弄些消炎藥,給他們挨個送過去吧,另外,記住,這條河裡,一定不能讓人來洗澡了,切記,不然會有大麻煩的。 村長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說行,領導還有什麼吩咐? 嚴座又說你們村的事情恐怕還沒完,吃你們村裡面家禽的那個東西,應該是條陰狗,應該是你們村裡人養出來的,陰狗一定要除,不然,你們村還是不得安寧。 村長有些惶惑的看着嚴座說什麼?什麼陰狗?我們村的人養的,不可能吧,我們村沒神公,也沒
神婆,誰有能耐養那種玩意? 嚴座輕聲說一般能出壇的神公或者神婆,恐怕還沒這能耐,只是,高手在民間啊,這東西,應該是上了年紀的人養的,你現在去把你們村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全部叫出來吧,我有話和他們說。 嚴座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我碰到那條長得像狗又像豬的怪物的時候,聽到一個老漢喊這條狗黑子,然後老漢似乎還幫我把這怪物給趕走了,便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村長聽完恍然大悟的說對對,以前永旺老漢(那個死去的光棍漢的父親)好像就養了一條狗,叫它黑子,後來那條狗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永旺找了幾天都沒找到,那怪物會不會是黑子變的? 嚴座突然眼睛一亮,說很有可能,這樣,我們先去找永旺老漢看看,先不要叫其他上了年紀的人吧。 村長很快就帶着我們來到了永旺家裡,他大兒子和兒媳婦正在吃着瓜子,看電視,我們一說找永旺,他們就很熱情的要去把老漢叫起來,我們跟着他大兒子走到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電燈一拉,我看到那老漢躺在一張簡易的木牀上面,蓋的是一牀薄薄的髒兮兮的棉被。 陳潔脾氣一下子就爆發了,大聲對老漢大兒子吼着說我們不是送了一牀新棉被過來,你怎麼沒給你父親蓋,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在我們面前裝着一副老實厚道的樣子,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嗎?畜生不如的東西。 陳潔這麼一罵,老漢大兒子馬上低下了頭,輕聲說你們不知道內情啊,我父親可是比驢還要倔,有時候,我也拿這個倔老漢沒辦法啊。 永旺老漢聽到我們的吵鬧聲,把被子一掀,披了一件衣服走到我們身邊,擡起頭,用渾濁的眼睛看着我們說又是你們,我和我兒子的事情,是我們的家事,不用你們外人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