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在一旁聽着雅蝶隻言片語的展翔好像慢慢聽出來了事情的原委,他最開始的時候知道事情可能會很大,大到讓槿凌害怕的地步。只是他還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嚴重到這種程度,那對兒玉佩他也從小就看着,聽自己的父親說卞叔一直覺得那是聖物,所以看重的程度可想而知,如今若是真的丟了,真不敢相信這件事要怎麼結束,當務之急就是快點去找啊。“是玉蝶丟了嗎?丟在哪兒了?”展翔趕緊追問。
雅蝶忽然聽到聲音狠狠的打了個冷顫,然後發現身邊的展翔,就像救命稻草一樣,眼睛裡涌出豆大的淚珠兒,“翔哥,怎麼辦,我把玉蝶丟了。怎麼辦?爹,爹他…”展翔看着她這番,雖然自己也十分擔心,卻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爲自己如果也慌了,這兒就沒有能夠讓她們依靠的人了。冷靜下來的展翔一雙大手有力且慢慢的拍着因哭泣和害怕不停打嗝的雅蝶的後背,慢慢的順着“沒事,沒事,不害怕,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然後在腦中迅速的思索着該怎麼辦。
“要不,我們去拿一塊差不多的玉讓玉匠再做一個臨時冒充一下?”槿凌試着說出了一個自己想了很多遍,但是還是覺得不可行的辦法,詢問的眼神看着展翔,想問問展翔的意見。
“不行。”果然展翔搖搖頭,慢慢的把雅蝶扶起來,走到門口,看着槿凌說:“連你現在也不清醒了嗎?卞叔對那對兒玉蝶的熟悉程度,你覺得有人能瞞住他?況且那對兒玉蝶的做工,你不清楚?那上面的雕刻工藝,那上面的玉佩樣式,那籽料,就憑藤蘿鎮的任何一個玉匠,沒有一個月,怎麼做的出來粗糙的大概?就算一個月,藤蘿鎮的工匠能做出來個模子都算是了不起的了。就以現在這種整個鎮,甚至江湖上的人士都知道三天後就是鬼面收義女的日子,你可能在那之前完成嗎?”展翔冷靜的分析着,現在沒有辦法,除了拖時間,根本來不及找別的方法不是嗎?他知道卞叔的性格,再看看懷中這個已經哭的癱軟的人,自己又怎麼可能放着不管,這個人。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試圖安撫她,無奈雅蝶現在已經被嚇得聽不進去什麼了。一種放空的狀態,只是手還緊緊地抓着展翔的衣服來尋求一絲溫暖。
槿凌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一閃即逝。
“睡吧,雅蝶,你這樣不是辦法,我已經讓家奴們私下去找了,你這樣不睡覺也沒用啊,乖,快睡吧。你不睡明天爹爹看到你這樣子,都不用三天之後的家宴,明天就得露餡。”槿凌在一旁安撫着驚魂未定的雅蝶,她知道這次的禍闖的可不是一般的大,怎麼度過,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
雅蝶在槿凌的懷中瑟瑟發抖着,混亂的腦中在後悔着,爲什麼自己要去換面然後出去玩兒?出去就出去,爲什麼還要帶着玉蝶去?明知道那是不能丟的東西,爲什麼爲了一個就見過一次面的人,連玉佩都掉了?真是掃把星…不過好像不是特別恨他呢。唉,鬧心,煩啊。
兩個人在屋子裡,互相想着心事,一直坐到天明,忐忑的等待着即將到來的命運,槿凌其實不相信迷信,但是事到如今,她是真的希望有個人能來幫她們一把,可是這種情況出現的機率,是奇蹟吧?
第二天
展翔站在門外,看着一夜未眠的她們正在掩飾自己的憔悴和擔心,輕輕的開口,“卞叔讓你們去吃早飯,我說你們昨夜陪我說話睡得晚,估計還能拖幾刻鐘,你們想出怎麼辦了嗎?”其實看着她們憔悴的臉,一夜未眠也沒想出辦法是肯定的了,這次的事情也許在別人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堂堂鬼面家裡,難道丟了塊玉佩就要這樣麼?外人又如何知道,卞震爍對於這東西看的多重要?自己也何嘗不是一夜未眠的想辦法,可是,哪裡有什麼辦法?
這次的禍,雅蝶可是闖大了。如果真的找不到,就只能是看着能不能求求情,受的罰小一點了。
門外慌慌張張的闖進來一個人,看着是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手裡緊緊的抓着一個布包和好像還有一封信,沒有大聲通報就衝向了槿凌,被展翔一把攔住。
槿凌定了定神,看清來人是誰之後忙叫展翔放開她,讓她走過來,也把展翔拽了進屋,關上了門。來人是她和雅蝶身邊的小丫頭,一直都是她們的心腹,這次也只有她知道是玉佩丟了的事情,別人也都是隻知道小姐丟了樣首飾,在滿城的找着。槿凌讓她出去派人尋找,如今慌張的進來莫不是有什麼消息?
“芸兒,究竟怎麼樣了?怎麼這麼慌張?”槿凌遞給芸兒一杯水,示意展翔給她搬把椅子給芸兒坐,讓她稍微緩
一緩再說,因爲不難看出來,芸兒剛纔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自己雖然心急,但也不能讓她不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芸兒連忙向展翔揮手,她知道自己這手裡東西的重要性。“槿淩小姐,看這個,門口有個男人給你這個東西,讓我親手交給你。”說罷,把布包和那封信給了槿凌,霎時間,屋子裡六隻眼睛都盯着那個布包。
雅蝶的黑眸閃爍着期待,手扶着椅子微微顫動着,展翔也疑惑的看着那個布包,同時手搭在雅蝶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輕拍着,讓她儘量鎮定。
槿凌慢慢的打開了布包,屋子裡的人看到那東西的時候,全部都發出了倒吸一口氣的聲音,然後一分鐘之後大家都驚喜的低呼。那布中間的東西,在槿凌的手上靜靜的躺着,翠綠的,栩栩如生的,發出令人驚喜的光芒,槿凌的手因爲激動也抖了起來,向着雅蝶走去。“成了成了。這回沒事了,沒事了。”
雅蝶眼睛緊緊盯着那玉蝶,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是真的,是真的!”從凳子上跳起來,摟住了身邊的展翔的脖子,激動的跳着,衝到了槿凌旁邊,親了槿凌一口,“姐姐,我大難不死啊,必有後福啊我!我肯定是福星降臨,對吧??”
槿凌連忙給雅蝶帶上玉佩,“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快出去吧。昨夜再睡得怎麼晚,這個時候也應該和爹爹請安去了。快走吧。”領着雅蝶,邊走還邊整理着她的頭飾,囑咐道“待會兒可別這麼興奮了。”她們興奮的從死裡逃生中走出,完全沒有去理會這玉蝶是怎麼找回來的,可能還都是以爲家奴們在哪裡找回來的吧。那句一個男人交給她的話都隨着她們的興奮心情消逝在風中。
展翔在門口,看着那個蹦蹦跳跳的身影,嘴角牽起一抹寵溺的微笑,這個女孩兒還是這樣啊……剛剛脫離了危險就這麼興奮跟沒事一樣,真的是小孩子一個啊。剛纔還嚇成那樣,跟在她們身後,也慢慢的走了出去。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封信,被遺忘在槿凌的牀邊,靜靜的等待着有人開啓,可是,好像他們都在興奮,和度過了危險的慶幸中,忘記了。
它就那麼靜靜的躺在那裡,等待着第一個開啓它的人。因爲它牽起了,所有人的感情。只不過那時候,還沒人知道,沒人理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