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姑娘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我這就去給你拿那白玉屏風。”徐萬福看着自己已經黑上了小臂的那條黑線,感覺到了一種壓迫的感覺。
“你早說自己又何苦受這麼大的罪呢?”槿凌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淡淡的說,然後回頭跟南笙痕等人說,“要不,咱們就再這裡等着徐叔把這東西給咱們拿來再走?”
南笙痕看着槿凌一張嬌小的俏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如果不是她。估計現在他們早就已經走上了返回藤蘿鎮的路了吧?
“嗯。我們就等着他拿來。”雅蝶聽到槿凌說這句話,又看到槿凌給徐萬福已經下了毒,內心暢快了。就開心的坐在了桌子旁,一臉的大爺樣兒。
衆人都走回了屋子,看着眼前並沒有要移動的意思的徐萬福。
“你怎麼還不走?”展翔納悶的問,正常的人如果身中劇毒不是應該有多快走多快麼?
“實不相瞞,徐某的寶物都藏在後面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來回要一天一夜,就是現在馬上啓程。回來的時候也會是明天了。”徐萬福得得瑟瑟的說道。自己是怕沒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毒發身亡了。這就得不償失了啊。
“我給你粒藥,可以緩解毒素擴散。但是也只能到明天中午。”槿凌慢慢的從懷裡拿出一個藥丸,遞給徐萬福。
“但是,如果明天之前你回不來。或者拿不回來白玉屏風。我可就不敢保證你還有命活着了。”槿凌看着徐萬福把那藥狼吞虎嚥的吃了之後,往外跑去的身影。
徐萬福走了出來,摸了摸嘴。陰狠的眼神閃過眼眸,小丫頭片子,竟然有兩把刷子。可以讓自己都中了她的計,不過剛纔她的藥既然是從懷裡拿出來的,那配好的解藥也一定在那兒。跟我鬥?哼。徐萬福悄悄地走到了後花園的一座假山前。按了幾下旁邊的石頭,就見眼前打開了一扇門。
徐萬福走進去,這些珠寶和古董,還有白玉屏風當然也在其中。不過如果看到這間密室的人都會訝異的發現,這裡面的所有寶貝兒都有一模一樣的兩件。徐萬福把他把剛剛得到的一整隻虎符放到了最中間的位置,然後看了看最邊上的那個白玉屏風,把它拿了出去,然後戀戀不捨的看了看這些他辛辛苦苦得來的寶物,退了出去。
“槿凌姐,你說那個老狐狸會真的把白玉屏風給我們嗎?”雅蝶在一旁神情緊張的問着槿凌。十分不確定的樣子,他還真是狡詐的很。
“他應該不敢再騙我們了。”槿凌望向門口若有所思的想到。
大家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然後等待着徐萬福回來。窗外的樹已經開始抽開了綠芽,慢慢的散發着生機,槿凌看了一眼身邊坐着的南笙痕。總是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自己也說不上來爲什麼。
南笙痕感受到了槿凌的目光。側身做了一個詢問的動作,問道:“怎麼了?”
槿凌看着他溫柔的臉龐,然後說,“沒什麼。”衝着他甜甜的笑了,故意忽略了自己內心的不安。靜靜的等待着。
“快,快給各位好生端進去。不要碰壞了。”徐萬福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調整好了自己的樣子,裝着風塵僕僕的回來了。小心的指揮着家裡的那些小廝。擡着那塊白玉屏風走了進來。
“徐某已經把白玉屏風如約帶來了,解藥……”徐萬福看着槿凌,並沒有把白玉屏風交到他們手中,只是放在了門口的地方。然後看着槿凌提醒她
該遵守諾言,把解藥給他了。
“接着。”槿凌把懷中的小瓷瓶拋了出去,徐萬福伸手一接,打開瓶塞。然後從裡面倒出了小藥丸,吃了之後,看見手臂上的黑線已經慢慢的開始往下減退了。然後就笑盈盈的說道:“徐某也沒有想難爲各位。白玉屏風我就還給你們了。以後兩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吧?”
槿凌看了白玉屏風一眼,也不想和他糾纏。自己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這裡久留恐怕要有變數。所以就讓南笙痕和離洛擡着白玉屏風,一行人告辭了。
一行人走到了外面的一個客棧。進行暫時休息,順便討論一下這白玉屏風到底要怎麼辦?如果帶着上路肯定是不行的,誰也不能一路扛着揹着吧?要是讓人送回去的話,那不是更費時間?
“槿凌姐,你以前有見過白玉屏風麼?”雅蝶兩隻眼睛一直盯着房間角落的那塊屏風,並不覺得它和普通的屏風有什麼區別啊!
“我也沒有見過,只是聽爹以前說過一星半點。”槿凌看着那屏風,自己也沒有太多的瞭解,忽然想起如果是千面公子或許是聽說過的,“離洛……”
離洛聽到槿凌又拖長尾音的喊自己。無奈的看着槿凌:“小美人,你以爲我是大羅神仙啊?我怎麼能什麼都知道嘛。”
離洛雖然是通曉古今,什麼困難的東西都知道。可是這種古董自己又不是很喜歡,所以去了解的也不太多啊。
“我略有耳聞。”南笙痕看着槿凌,然後又看了看離洛。似乎是在想自己應不應該說。
“哦,南大哥,那你快跟我講講。”雅蝶本來興趣盎然的想要聽離洛長篇大論的講上一頓的。可是聽他竟然也不知道,頓時失望了。可是又聽到南笙痕說他知道,就趕緊到南笙痕身邊,想聽他講講。究竟是什麼東西讓爹爹隔了這麼多年還在想着要回來。
槿凌也有些好奇的看着南笙痕。南笙痕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只是聽說過,這白玉屏風好像是前朝的東西。而且據說這白玉極爲難得,磕掛碰砸都不能損壞它一絲一毫。而且冬暖夏涼。而且有人傳言,若是放在屋子裡每天對着,練武者的武功會與日俱增。”
一幫人聽着南笙痕說的話,都十分驚訝。沒想到這塊看起來這麼普通的東西竟然這麼神奇。
槿凌看着他,點點頭,然後說:“雖然我不太知道,但是我曾聽爹爹開過玩笑,說這屏風曾經在小時候被雅蝶當成玩具一樣,每天用手砸。卻都看不出有一絲毀壞的痕跡。”
雅蝶聽了槿凌的話之後對它更好奇了。就忙跑下地。走到了白玉屏風面前,仔細的摸索起來。摸着摸着,自己咕噥了一句:“小時候我砸它幹什麼?”
槿凌也走上前去,摸着這塊白玉屏風,但是手摸上去的那一刻,她感覺有些不對,現在是春天,理應這屏風會有一絲涼意滲透。但是現在它通體散發的都是溫潤的感覺。好像是被這周圍的溫度給薰染的。並不帶有自身的溫度。
“槿凌姐,你說,它真的敲不壞麼?”雅蝶自己好奇的摸了好久,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槿凌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也並沒有回答她。所以她自己想了半天,說,“要不,我試試?嘻嘻。”
雅蝶說完之後就把手高高的揚起,狠狠的拍在了白玉屏風上。一旁的槿凌伸手要攔卻遲了一步。
在周圍的人一陣驚呼中,雅蝶看着眼前的白玉屏風,在自己剛纔手落下的地方
,裂開了一道細縫,然後伴隨着,咔嚓咔嚓的聲音,越裂越大。最後竟然裂成了兩半。
雅蝶嚇傻了,然後半天才說:“南大哥,你害我。我才一拍,它自己就碎了。不是我故意的。”
大家都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看着那碎成兩半的白玉屏風。臉色變得跟灰一樣白。槿凌看着白玉屏風,終於知道剛纔開始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哪兒了。
徐萬福那樣一個吝嗇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留一手。這一碰就裂開的,哪裡是卞府的白玉屏風。明明是個贗品。
他們都被徐萬福騙了。
“小丫頭們,還嫩的很。”徐萬福站在自己的密室裡,看着還好好的在自己的手中的白玉屏風,笑了笑,說道。
一行人怒氣衝衝的回到了徐府的門口,看着徐府的大牌匾。幾個年輕人都有一股怒火在心裡燃燒。這個老狐狸果然沒有給他們真的白玉屏風。
“徐萬福,你出來。”展翔這次可真是氣憤了,他們白忙活了這麼長時間,他竟然就想打發個假的贗品來對付他們?
“呦,這不是剛纔走的那羣人麼?怎麼又回來了?”徐萬福沒有想到這麼快他們就發現了白玉屏風是假的。可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他們明明拿走了東西。這是大家都看見了的。跟自己沒有關係。
“你不要裝蒜。我們都知道了,你給我們的白玉屏風明明就是假的。”雅蝶在一旁氣憤的指着徐萬福的鼻子。
徐萬福看到雅蝶指着自己,內心衝上一股殺機。這羣小鬼一個一個胡攪蠻纏的很,若不是顧忌他們是鬼面的女兒。自己早就把他們滅掉以絕後患了。怎麼可能還給他們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的機會?
“白玉屏風是那兩位小兄弟自己擡出去的,如今又重新來我這裡要,我可沒有。”徐萬福狡猾的看着南笙痕和離洛。
槿凌沒有想到徐萬福會這麼說,自己又轉念一想,他剛纔那麼光明正大的把假的擡出來。應該就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只是盯着他們上鉤而已。
現在即使自己說那自己擡走的是假的,估計也沒有人相信,他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想了一想,槿凌微微一笑。然後衝着徐萬福說道。“徐叔,剛纔是我們冒犯了。念在我們年紀還小的份兒上,就原諒我們一回。”
看着雅蝶那氣得要炸的表情,繼續說道。“可是那白玉屏風我們確實拿不回去了。能不能讓我們再在徐叔這兒待幾日,等想出回家怎麼跟爹爹交代之後再離開?”槿凌現在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一個方法了。如果說他們拿到的那個是假的,就是說真的還在徐府裡。只要他們能待在這兒一天,就有機會找到真正的白玉屏風在哪裡。現在還不是跟他翻臉的時候。
徐萬福看着槿凌沉着的臉,然後心想,小丫頭,跟我玩兒這套?果然還是小孩子。自己被他們逼得太緊,又看他們確實有幾下子。就想着起了殺心。可是就這樣在大門口確實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不如順着他們的意思。住到府裡來之後再做打算。
“徐某很樂意啊。來來,請進。”徐萬福揚起了一個虛假的笑容,把他們迎了進去。槿凌他們又重新回到同一間屋子,地點雖然還是一樣,但是此刻他們想的事情卻已經不一樣了。
徐萬福本就沒有那麼簡單,果然是陰險的老狐狸,這次還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呢。
槿凌黯了黯眼神,然後看向離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