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桐感覺到蜈蚣已經遠去彷彿千里之外的樣子,他的感知也逐漸有些斷斷續續。
煉氣期小修士的分神與主體之間不可能離開太遠的常識被打破。
李青桐知道,這完全是靈鼎的功勞。
渾渾噩噩中李青桐看到了一處神奇所在,周圍都是流光溢彩的上等美玉原礦。
溫潤的巖壁上有着道道溼痕,在這間以玉石形成的石窟中心有一個面積水盆大小的池子,內中積存着一些淺淺的水液。
蜈蚣對於那個池子充滿了本能的嚮往,但是又有忌憚。
少卿一隻寸許大小彷彿玉石擺件的烏龜從池水底部升騰上來。
一雙眼睛睜開滿含蔑視的看了一眼蜈蚣,然後它張開小巧的嘴巴一吸,頓時池水飛速的消失。
眨眼之間整個玉石形成的小池見了底,一顆豆粒大小的珠子被禁錮在池底。
居然有了外來者!
這隻烏龜看似精巧可愛,可是卻帶給李青桐一種極其可怕的感覺。
下一刻符針突襲烏龜的眼睛,那隻都分不清到底是強大的妖獸還是某種靈體的顯化之物的烏龜張口就噴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盾牌。
只見那盾牌迎風見長,片刻之間就已經是三尺方圓。
符針重重的擊打在那不知道什麼手段形成的盾牌上。
李青桐只感覺到一陣陣驚濤駭浪一般的反震之力層層涌來。
完全不能穩定住神魂,彷彿下一刻就要被搖散神魂!
關鍵時刻靈鼎終於展現威能,它放出一道靈光。
那一道光芒形成一件鼎器的虛影然後快速的擴散。
千分之一個彈指,擴散到整間石窟的靈鼎虛影又開始回縮。
這回縮之間那整間石窟的玉石巖壁開始褪去溫潤化爲頑石,穹頂之處無數的縫隙也被一一填充成爲實體。
此刻那烏龜纔開始眼睛露出極度的驚恐之色。
但是已經晚了。
對於貪婪的靈鼎來說,能夠吞噬每一件看上眼的寶物都是迫不及待的。
所以頃刻之間盾牌消散、烏龜炸碎成無數的玉粉。
整間璀璨奪目的石窟不僅失掉了靈性之光,更是被渾然一體的山岩給填充。
很快隨着靈鼎裹住縮成一個豆粒大小的水珠迴歸符針,符針又插在蜈蚣腦門上,蜈蚣極速飛回……這一間有着很大秘密的地下玉脈節點徹底的消失。
一路返回所有的錯綜複雜縫隙都被填充,沒有任何的氣息留下。
失去了那種能夠把凡種之時的蜈蚣送進原來石窟的力量,蜈蚣多花很多時間才返回荒山野嶺。
剛剛冒頭,在靈鼎的感知當中就發現了一隊修士距離這座亂石山崗不遠。
逐漸恢復神魂感知的李青桐催促之下,蜈蚣一個風遁消失在縫隙出口,地下秘密存留過的最後痕跡消失。
很快盤坐在原地的李青桐睜開眼眸,靈鼎已經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舊地,符針也再一次回到丹田接受養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青桐感覺到符針有些……胖了!
那隻給李青桐立下大功的蜈蚣有幸進入到靈鼎的空間。
而‘休息’過後的李青桐繼續上路了。
無名荒山,一行人到來。
“師弟真的願意以這座廢棄的靈山爲洞府之地?可千萬要三思而行啊!我輩修士講究財侶法地,修煉洞府要是建立的不好對於修行可是有着絕大的影響。”說話的乃是一位非常有地位的築基期管事。
“小弟也只是衝着這座靈山所代表的意義而來!這是我姜家老祖起身之基,我後輩不成器丟失了祖上基業,但是現在……我們又回來了!”回答這話的修士一身築基期修爲更顯鋒芒畢露,這典型是剛剛進階築基期,修爲還沒有完全穩固內斂的徵兆。
“既然如此,師弟你就點選圖錄,爲兄也好給師弟做下靈標道記。”那位掌管宗門新晉築基期修士洞府發放事宜的管事沒有繼續勸說。
在完成了一些常規的佈置之後帶人離開,原地只留下三位修士。
“爺爺,這裡真的有讓我們家重新復興的寶藏?數百年來就不曾被人取走?”新晉的築基期修士身邊有兩位男女少年,有此疑問的是那位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男子。
“閉嘴!”築基期修士蠻橫的打斷了他的言語。
放出神識掃蕩四周,久久不能發現異常的情況下這位築基期修士才長舒了一口氣。
“沒腦子!”說話的是那位少女修士。
築基期修士沒有繼續開口,他開始拿着陣盤與陣旗小心的佈置起來。
離開了荒山野嶺的一隊修士中好幾位眼神都是各有隱秘的變化,其中帶頭的那位築基期修士突然綻放出詭秘的笑意。
與此同時,荒山野嶺之上一塊岩石失掉了微不可見的一點靈光。
便是那位佈置陣法防護手段的築基期修士也不曾發現這一點變化。
李青桐一路之上繼續慢慢的行進,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太糟糕。
對於他這一位修爲還沒有煉氣期第二層圓滿的修士來說這路就是受罪。
微薄的真元法力不可能浪費在守護周身衣物上,李青桐走出幾十裡的距離就已經讓衣衫破爛。
幸好真元法力加持己身,本體倒是沒有傷痕出現。
他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多,隨着時間過去,李青桐越發的肯定那位煉氣期三層的金枝玉葉沒有將事情真相告知長輩。
不然的話早就有築基期修士回返把他的屎給打出來!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的猜測上,李青桐與那位張宇真做到了驚人的同步。
所以,這一片山林之地對於現在的李青桐來說就是表面上的困苦之地,實際上他歡樂着呢!
一些被靈氣滋養的野獸通通進了李青桐五臟廟,他還意外的發現了一株一階靈藥鐵線金葉藤。
五六塊靈石輕鬆到手。
同時悠閒地行路也讓他有閒心觀看靈鼎的變化與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