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均親王現在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江良對今日的李世均那是一百個不滿意,竟然想着把自己拉下水,幸好皇上沒有治自己的罪,那就別怪自己在皇上面前進讒言了。
“朕今日已經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估計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但是現在朕不想這麼早就與他鬧翻,以後做事利索點,朕的皇弟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對付的。”待所有人走了之後江良單獨留下與李世平又說了些什麼,直至夜幕降臨纔回了自己的住處。
“本王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要什麼你說就是了,江山都給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美人兒,呵,我李世均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更在意的是我們的手足之情,可是今日這又算什麼,辱我你就這麼開心麼,父皇的教導你還記得麼。”均親宮的花園裡李世均一人握着酒瓶對着天空默唸,到底是什麼讓自己與皇兄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這親王也不是自己想要做的,現在看來果然是枷鎖,讓自己倍感沉重,作爲君王這樣出爾反爾,本來自己也不喜歡貞琴郡主,也沒什麼,但是那一晚在御宴上讓杜婉婼受了這麼多的罪,到頭來只不過是你的一句戲言,呵皇兄真的變了呢。
“怎麼,小可愛不在,你就這般墮落,真狡猾,傷了身子小可愛就會回來醫治你。”殷噬天輕輕的落在李世均的身後,一臉淺笑,絕美的臉上透着一絲心疼,只要細看都能發覺他對李世均的關心,只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和善於觀察的心靈才能發現身體背後那真正的靈魂。
“你來做什麼,這皇宮是你家啊,說來就來。”殷噬天接過李世均手中的酒瓶一頓,這裡本來就是自己的家,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喝酒都不叫我的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大口的吞着酒水,殷噬天也有些落寞的。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自己早有耳聞,這個均親王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啊,沒想到我們兩兄弟都過得這般艱難,自己雖然是鬼蜮冥都的冥主卻也是受人控制,而他雖然已經貴爲親王卻也這般的受人壓制。
“好久沒有跟你一起這麼痛快的喝過酒了,還是兩年前你在鬼蜮時這樣把酒言歡過。”殷噬天突然有些感慨,世人皆以爲自己就已經是天下第一了,卻不曾知道還有一股連自己都懼怕的力量,就怕以後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
“你恨本王嗎?”
“你是說若雪的事情麼,沒什麼恨與不恨的,感情這種東西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既然你無意於她,或許就是她沒這個福分,只是不曾想她這般桀驁竟然自殺了,我倒沒什麼,只是若依難過了許久。”有些往事不願意重提,有些感情就算塵封再久拿出來時都依然會讓人痛的不能呼吸。
“我一直都不知道,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連若依也…。”
“有些東西都是命,或許若依命中就有此一劫,而且是過不了的劫。”一提起若依殷噬天的眼睛就黯淡下來,那個自己付出了所有真心的女子,那個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個走後讓自己一蹶不振沉迷頹廢的人,終歸是自己無能,救不了她。
“以你的修爲都無能爲力,到底是何種力量。”李世均仍是不解,殷噬天的能力他已經望塵莫及,以他的內息爲一個人續命是綽綽有餘,可是爲什麼到後來。
“若是可以,本座願意與若依一命換一命。”話已至此李世均也不好再做多問,兩人又沉默了良久,李世均才覺得有些事情更想不通,既然他已經沒有爲若雪的事情恨自己,那他後來處處與自己作對是個什麼情況。
“知道你要問什麼,你仔細想想那一次不是我來爲你善的後。”殷噬天一臉不肖,你難道以爲你捅的簍子還少麼,要不是擔心你被別人收拾,自己給你的這點懲罰都傷不了你什麼的,還真以爲自己不是個麻煩的人。
“最終沒有怎麼樣是真的,這善後一說從何而來。”李世均白了殷噬天一眼,說得他很照顧自己一般,切,自己又不是小孩子。
“像你這種不知道感恩的人,我都懶得說你。”
“本王不知道感恩,切,不知道是誰用金鱗蚺來對付我,不知道是誰用十里桃林來困住我,最後還讓你的那些大的嚇人的蜈蚣對我窮追不捨,好不容易撿回來半條命,這樣說來我還該感謝你。”李世均嗤之以鼻,事實證明在比自己強大的人面前自己是隻有弱小的份。
“說到這裡,我們來算算總賬,你欠我的那可就數不清楚了,金鱗蚺是我經過多年才培養出來的鬼蜮守護神,你們倒好,竟然剝了人家的皮,十里桃林自造好之日就是有去無回,包括建造這片桃林的工人,這你是知道的,卻獨獨讓你們幾個給活了過來,就連丫鬟都沒半點損害,還有我的巨型蜈蚣怎麼着你了嗎,你的手下殺了那麼多,哦這會讓你還覺得你虧了不成,我看,這虧得最大的還是我。”李世均有些驚訝的看着殷噬天,這傢伙平時的話不多啊,怎麼今晚這麼健談,雖然自己也不善言辭,但至少比這個傢伙強吧,怎麼今晚他說的頭頭是道自己倒還站了下風。不過他倒是提醒了自己,既然金鱗蚺是他養的,那麼劉娉婷的事情他應該是知道的。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問你。”李世均突然嚴肅起來,殷噬天知道肯定事情比較重要也急忙坐直了身子,示意李世均說下去。
“我在金鱗蚺的天坑裡面救回了一個少女,叫劉娉婷,而且這條大蚺性淫,天坑裡面的姑娘定時被它折磨得身不如死。”李世均正經的說完,殷噬天卻一臉玩味的看着他,那眼神彷彿是在看白癡一般。
“幹麼這麼看着我。”終於李世均怒了,這他媽的他一言不發,難道自己就能猜到不成,神神叨叨的。
“金鱗蚺是靈物,而且是我親手調教,有我這個對女人都不感冒的主人,你認爲它會淫到那裡去,真是的,還無數少女,果然是王爺啊,想象力挺豐富。”殷噬天又是一口酒下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根本沒有在意,而李世均卻已經坐不住了,那這樣看來,劉娉婷的身份就更加的可疑了,這個人不簡單,竟然能在殷噬天的眼皮底下動手腳,還順理成章的騙過了自己,這傢伙定不是什麼善類。思及此李世均急忙起身,他要到浣衣局去看看,這個劉娉婷也就是現在的汝青到底有什麼目的,或者用自己的王爺身份暗地處置了她,悄無聲息的將這個隱患永久除去。
“這麼晚了,你要幹嘛?”殷噬天一臉霧水,這傢伙就問了一個無關緊要自己知都不知道的問題,然後就準備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
“浣衣局。”李世均說完自己反應過來後又走了回來,挨着殷噬天坐下。
“遇事這麼衝動,可不像我認識的均親王,現在浣衣局估計都已經睡下了,你還想給自己一個偷窺宮女的罪名不成。”李世均才瞬間清醒,原來自己在這宮裡是這麼的不安全,這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家,竟然處處都有危險,特別是在這皇兄不待見自己的當下。看着李世均黯淡下來的目光,殷噬天知道他所承受的已經超過他被該承受的,只是若沒有被逼上絕路又怎麼會醒悟,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你是明白人,今日會有這等境遇,不單單只是有人在李世平哪裡說了什麼功高震主的話,其中意思你應該已經明白。”這是李世均最不願意去想的,他寧願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也不希望看到真相,那樣自己會承受不起的。
“不能承受也必須承受,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殷噬天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心裡已經暗暗下了決定,這個時候自己不幫他誰來幫他呢。
“你爲什麼這麼恨皇兄。”殷噬天剛要離開被身後人的問話僵住了身子。自己爲什麼不恨,自己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本來以自己的身手取他首級易如反掌,但是自己不能,因爲自己也是受制於人,鬼蜮冥主也不是誰都能當得,擔得起多大的責任就要付得起多大的的犧牲。
“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簡單明瞭的丟下幾個字便消失在夜空中。
今晚的夜空連星星都被烏雲遮着,看不到太多,漆黑的天空沒有繁星點點,些許強行衝出烏雲的都是星光暗淡,沒有什麼光輝可言,李世均不覺輕笑,怎麼感覺自己與星星這般同病相憐呢,被遮擋的光輝背後會有多少無法言喻的悲痛和難過,自己已經這麼尊貴了,呵呵,王爺千歲,皇太弟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一步之遙還是自己拱手相讓的,卻也會受今日的侮辱,那麼平民的日子過的是有多麼的悲哀。李世均不覺自嘲,自己都已經自顧不暇,還有心思傷春悲秋考慮天下衆生,果然是風雅之士,突然之間好想跟着杜婉婼回到藥廬過簡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