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李世均輕嘆一聲,還好她已經知道了,自己還在爲怎麼跟她說而苦惱呢,這樣做難免不會讓人覺得有些乘人之危,現在不一樣了,她事先就知道,那麼就有選擇的權利,既然現在能穩穩的靠在自己身旁,那麼便表示她是同意的。
“婉婼,就算沒有手傷,我也遲早會這樣對你,所以你不許胡思亂想。”
李世均是擔心她會以爲自己是爲了救她,可憐她,當然這些都不是自己的本意,要知道除了她別人就算死在身邊,自己也不會通過這種方式救人的。
這樣的方式在自己看來還是不道德的,就算是自己願意的,婉婼同意的,卻也還是免不了趁人之危的嫌疑。
“婉婼知道。”
杜婉婼突然覺得青竹哥哥好囉嗦的,掙扎着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哪知一轉身就直接落在了水裡,幸好李世均手快將她一把託在手心,卻也故意慢慢的沉在水下,直到她不能呼吸,水下更好,動靜不大,好像外池今夜有人被賜浴了,想必是皇兄今晚要臨幸的人。
調整內息,沉到水裡,拉着杜婉婼的小手在水下嘻嘻,只是這傢伙不會在水下換氣,爲此被嗆了滿口的水。
“咳咳,咳咳。”杜婉婼被嗆得不行,腦袋浮出水面後,便不停的咳嗽。
“青竹哥哥,我都成水人兒了,到處都是水。”杜婉婼一臉的不滿,青竹哥哥拉着自己在水下面走呢,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哈哈,這個詞新鮮,水人兒,本王長這麼大,還沒有聽過這麼新鮮的詞兒。”李世均不以爲然,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教你游泳,不喝水怎麼學的會不是。
不過這些都是李世均的想法,可不敢讓杜婉婼知道了,自從上次她落水,把自己嚇了個半死,自己才醒悟過來,避免她被淹的唯一辦法便是她自己學會游泳,否則其他的辦法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可不就是個水人麼,眼裡,鼻子裡,耳朵裡,哪兒哪兒都是水。”剛纔的愉悅一掃而光,某人不停的倒騰着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進水了一點都不爽。
李世均輕輕的擁著她,撩起她的秀髮,癡迷的放在鼻尖輕觸,那眉,那眼,那鼻,那脣,從此以後便是自己一人所有。
自己雖然也是初次,但作爲皇子在成人之時便會有宮裡的老嬤嬤將一些宮春圖拿給自己看,更會安排出衆的宮女處子來讓自己臨幸。
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看了那些圖案以後倍感噁心,也就沒有臨幸過其他的女子,從此以後更是對女子敬而遠之,也就有了不近女色的說法,只是沒想到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會是這般的舒爽。
李世均回過神來,卻發某人還在倒騰着自己的耳朵。
“你別一直揉你的耳朵,不要管它,水會自己流出來的。”杜婉婼依舊不停的在揉着自己的耳朵,耳朵裡面肯定是進水了,癢癢的,很不舒服。
“可是很不爽啊。”某人一臉的不耐煩。
李世均還正想着,這個時候自己不想與她動氣,但是你在聽了後面的話之後就再也忍不住體內的怒火了。
“青竹哥哥怎麼這樣,自己沒有關係,就不管別人死活的麼,這麼自私,再說了,我揉我自己的耳朵,礙到青竹哥哥了麼。”杜婉婼一句話將李世均問得啞口無言。
果真啊,她的小腦袋是自己永遠也看不懂的,你永遠也猜不到她的下一句是什麼,從來不按章法說話的,她是自己見到的第一人。
當然能這樣對自己說話的,她也是第一人,其實有時李世均自己都會想,自己是不是圖個新鮮,覺得她跟那些官宦女子不一樣,又或者她救過自己的命,自己對她心存感激,再或者自己可憐她雙眼無神。
但是到後來自己都否認了,因爲他敢保證,這個世上出了自己沒人能容得下杜婉婼那張不討好的嘴,不過貌似殷噬天那傢伙也能忍受。
思及此李世均覺得身旁的女子更加不簡單,能讓堂堂冥主大人這麼放在心上的人兒,她倒是有本事。
“杜婉婼,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話真的很討厭。”李世均一臉戲謔。
這傢伙還敢說自己是在拿她尋開心,不知道是誰讓自己又笑又怒的,真是服了。
“婉婼知道啊,不過婉婼又不是故意的,因爲婉婼很少與人接觸嘛,當然就不知道怎麼說話了,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大俠海涵。”杜婉婼說着還把雙手抱拳在胸前拱了拱。
那模樣別提多滑稽,看得李世均一陣大笑。
“這些動作是誰教你的,這可不像你說的話。”李世均滿臉笑意的看着杜婉婼,他倒是想聽聽這傢伙會怎麼說。
“這個嘛,是元姐姐教的,元姐姐說大俠都喜歡這樣,因爲他們很大度。”杜婉婼說得理所當然,還搖頭晃腦的一臉認真。
不過話說回來這元姐姐懂得東西還真不少,就連這個也知道,回去定要好好問問,她不是從小就在宮裡做宮女麼,怎麼對外面的事情還這麼瞭解呢。
就在杜婉婼思索之時,李世均已經將她牢牢的抱在了懷裡,爲了不從她的嘴裡在聽到更影響自己此時心情的話語,還是將她的小嘴堵上爲好。
今晚在外池賜浴的是美人劉娉婷,要說她怎麼能被賜浴太清池,那都還要感謝咱們的杜大小姐,下午的一番對決,人家劉美人回去可是把自己的侍女憐兒打了個半死,這動靜之大,連皇上都被驚動了。
李世平就搞不懂了,一個美人品級不高收拾下人也就算了,竟然鬧得沸沸揚揚的。
一去她的宮裡才知道,原來這劉美人還是杜婉婼的侍女呢,是因爲伺候杜婉婼不力才被髮配到浣衣局的,今日本來是想回去給自己的主子請個安,哪成想自己的侍女又衝撞了自己的主子,反正事情就是這樣,連自己都被繞暈了。
最後李世平還得苦口婆心的勸慰劉美人,說什麼你已經是皇妃了,不再是下人了,有就過朕的命,以後見了杜婉婼也不必以奴婢自居了。
沒想到這個劉美人卻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說什麼自己命苦之類的,看得而李世均一陣憐惜,這劉娉婷長得本就秀美,哭起來更是讓人心疼,又穿着粉白色的外衣,豐滿的雙盈若隱若現,咱們的皇上就淪陷了。大手一揮,今晚就臨幸劉美人了,並且賜浴華清池。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今晚的內池回是這般光景,內池與外池隔得不遠,再加上不停進進出出的宮女惹得她一陣煩躁,就隨便問了一個宮女是怎麼回事。
宮女就把這邊王爺帶着杜婉婼進入內池的話告訴了劉娉婷,並且還在不停的加水加溫。一聽這話劉娉婷瞬間雙拳緊握,眼中的狠厲讓人心寒。
“杜婉婼,又是你。”
這下好了沐浴的心思也沒有了,自己本來也就無意皇上,當上美人也只是權宜之計,今晚的寵幸自己也不以爲然,只是竟然卻讓自己現在這麼難受。
回想起均親王搭救自己時的場景,怎麼都揮散不去他的絕美英姿,把自己從天坑裡救起,帶着自己飛了好遠好遠,他的胸膛那麼結實,但是此時懷裡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向來不近女色的均親王,竟然會爲了一個瞎子而破了身。
咬緊自己的下脣,心在滴血,爲什麼就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均親王,難道杜婉婼就真的這麼好,好到你都不願意多看其他女子一眼麼。
“娘娘,皇上已經過去了。”
憐兒看着滿臉不甘的劉娉婷,自己下午要不是提前在屁股上墊了東西,現在恐怕已經暴屍荒野了,這個劉美人可還真是狠心,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好,本宮也不洗了。”
起身後身邊的幾名侍女急忙爲她披上一個白色的大袍子,然後便由幾個侍衛橫舉在手中朝着自己的宮裡走去,只不過直到看不見太清池了,她的眼睛都死死的盯在內池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或許今夜的恩寵至關重要了,良人已不在,良辰莫空負。
“婉婼,累嗎?”李世均有些勞累的將杜婉婼攔在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心口之上,這樣更暖和一些。
“婉婼不累,青竹哥哥累。”杜婉婼當人知道李世均對她的體貼和關愛,爲了讓自己投入其中,爲了讓自己不那麼痛,儘量的剋制着他自己,讓自己感到舒適和快樂。
其實剛纔那樣自己也好舒服的,感覺血液都要爆出來了。
“婉婼,謝謝你。”李世均感念她的懂事,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一臉滿足。
“爲什麼謝我。”
杜婉婼望着腦袋,怎麼感覺自己彷彿能看見些什麼呢,剛纔自己忘情的時候彷彿也能看到一些東西呢,好想看看青竹哥哥的樣子哦。
知道這傢伙是出了名的不會說話,要是在這麼說下去自己說不定又控住不住自己的火氣,她那個腦袋纔不會明白的意思呢,自己是在感謝她,願意將這麼美好的她奉獻給自己,這讓自己好滿足,原來男女之事也不是那麼令人噁心的呢。
兩人又在池水裡躺了好久,知道杜婉婼不爭氣的華麗麗的睡着了,李世均才起身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袍子,將自己和杜婉婼包了個嚴嚴實實的。
今晚的韻事怕是又要被宮裡的人傳成一段佳話了,不過這樣也好,他就是要這樣,既然暫時給不了他王妃的名分,至少得要天下人知道她已經自己的人了,所以離開時沒有特意吩咐什麼,就讓他們去議論吧。
反正現在杜婉婼是自己的人,誰敢對他不敬自己決不輕饒,然後也不喊輦轎直接一路施展輕功回了均親宮,兩人這種形象回到均親宮時可把汝元嚇了一跳,急忙不動聲響的退了下去,今晚看來能睡個安穩覺了。
李世均回到均親宮直接進了內殿,今晚的放縱讓他更加的興奮,身體的接觸讓他又開始熱血沸騰,但是在看到杜婉婼那安靜的睡顏時,打消了心中所有的念頭。
這樣擁她入眠已經很久了,只是到了今晚她才成了自己真正的女人,從少女到妻子的轉變,她便是自己最最疼愛的妻,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歡喜雀躍,以後自己定不會讓她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只是事與願違,他可能都不會想到,第二日杜婉婼就會被關入大牢,差點與自己陰陽相隔,今夜也許就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吧。
一覺醒來李世均早已上朝去了,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感覺渾身痠痛的厲害,纔會想起昨夜的事情,瞬間又滿臉通紅,用被子矇住自己的小臉,然後又種種掀開,貌似這裡應該是沒有人的。
“元姐姐。”汝元應聲而入,王爺走時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好好的伺候她,昨晚過後她的主子身份已經確立,就算沒有正式的封號,在王府裡也應該當家主母的角色。
王爺一早起來就將王府所有的僕人宮女侍衛叫到院裡訓話,可是說得很清楚的,只要是杜婉婼要的,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得給她,必須要事事順着她,由着她,衝撞了她輕則離宮,重則杖責,這個威風立得那是槓槓的,試問均親王這麼一說誰還能不清楚,誰還敢說個不字,這杜婉婼以後在親王府怕是要被寵上天了。
“主子,奴婢這就爲你清潔身子。”汝元端着早就準備好的熱水仔細的爲她擦拭身子,身上的淡紅色淤青還很明顯,看得汝元都有些臉紅,王爺可真是疼極了她啊。
“主子,怎麼這麼奇怪,元姐姐,你不是都叫我姑娘的麼。”杜婉婼有些迷惑,怎麼睡一覺起來元姐姐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
“這些都是王爺吩咐的,主子現在可是歇在王爺的寢宮的正殿裡呢。”汝元輕聲的提醒,言下之意從今日起你便是王府的真正主子了,杜婉婼有些難爲情的低下頭,原來是這樣,這青竹哥哥也真是的,爲什麼要弄得人盡皆知的呢,這叫自己以後怎麼見人呢,用手蒙着自己的小臉,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
“主子本就是王爺欽點的王妃,這些事就是王妃應該做的,知道嗎。”汝元輕笑着說哇,又爲她梳好髮髻,然後準備帶她去前殿用膳,哪知才起步,杜婉婼就喊疼。想必是昨夜均親王太過生猛了,汝元也懂事,直接將早膳端到了內殿,讓杜婉婼坐着用膳。
“青竹哥哥不會來用膳的麼?”杜婉婼便吃邊詢問着。
“王爺走時吩咐過了,說早朝結束後便要出宮去查楊奎的案子,還說盡量趕回來陪你用午膳。”汝元將李世均走時說過的話又一股腦的給杜婉婼說了一遍,飯後無事,杜婉婼渾身都有些痠痛,汝元就拉着她到王府裡散步。
這邊李世均下了早朝以後便急匆匆的出宮去了楊府,皇兄在早朝上已經發怒了,要是再不結案,恐怕連悅易也會牽涉其中了。到了楊府,看着楊家的人便莫名的煩躁,審了這麼多天也沒有一點起色,這些人還真是頑固,看來不耍些手段是不會知道怕字怎麼寫的,悅易和殷噬天都不在楊府,不知道都幹什麼去了,對着玄焰吩咐了一些什麼便朝着京兆衙門走了過去,哪曾想也撲了個空,又一臉憤怒的到了世子府。
“悅易,案子到底怎麼樣了。”一進府李世均便大聲詢問着案子的事情,婉婼現在可是自己的人,這件案子早了結早好。
“二哥,你們昨天到底去了哪裡,冥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估計是楊奎的屍體真的不見了。”悅易一臉緊張,今日便是皇帝哥哥的最後期限了,要是不能破案,杜婉婼就要再回牢房,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不可能,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殷噬天那傢伙更強大的存在。”李世均一臉篤信,那傢伙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自己都只有羨慕的份,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比他更強大的人呢。
“可是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有回來,今日也沒有上朝,幸好他的官職不高,皇帝哥哥纔沒有發現。”
“或許他有什麼新的發現,對了那麼魅影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麼。”李世均記得殷噬天的那個手下,他的修爲也是不淺,不必自己的暗衛差。
“沒有,我看你們走了,我也就回去了,沒有注意他的去向。”悅易有些不明白怎麼好好的二哥要問魅影的下落呢。
“你繼續審問楊府的人,今晚必須要破案,否則皇兄定會怪罪下來。”李世均有時都想不通,這麼大的案子,並且還帶有靈異事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破案呢,這不是再逼自己麼。
“好,我們分頭行事,你去找找冥主,我去審問楊府的人。”
悅易行色匆匆,李世均也是感覺時間緊迫,她們走後,悅容才走了出來站在門口良久,心裡很不是滋味,二哥哥竟然到了世子府都不來看一下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討厭麼,還是他的心裡已經容不得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