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終於某人不耐煩了,嚴厲的聲音之後,女子徹底的安靜下來,無辜的看着身邊的男子。
“王爺殿下,我是個女孩子。”女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或許是剛纔的掙扎也或許是水溫的緣故,女子的臉蛋上紅暈一片,看着可愛極了,真想狠狠的啃她兩口。
“伺候本王沐浴,自然是要這樣,難道你站在岸邊?”抑制着想要含住它小嘴的衝動,爲自己的胡來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是王爺嘛,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也沒人敢反駁。
“啊,難道你以前都是這樣沐浴的,果然是個登徒子啊,流氓,這得禍害多少正經姑娘啊,混賬啊,簡直就是混賬。”
義憤填膺的說完之後便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腸子都悔青了,這不把門的嘴巴啊,這下好了,已定完蛋了,自己竟然罵了王爺。
“那個,王爺殿下啊,唔。”
還未說完,就被某人直接堵上了她的小嘴,整個於是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李世均心想這可不能怪自己,本來自己是打算不碰她的,不過她這個不爭氣的小嘴,就愛胡亂發表言論,不受點懲罰怎麼能行呢。
果然還是她的婉婼啊,跟一開始一模一樣,兩脣相接的一瞬間,女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男子的眼睛,這,這算不算是肌膚之親,完了完了,自己這下子真的是嫁不出去了。
“啊。”奮力一推,逃離男子的掌控,可是這周圍怎麼這麼多水啊,眼睛也本能的閉了起來,到處都是水,自己不能正常的呼吸了好不好,不會游泳啊。
感覺自己的身子正在快速的下沉,鼻子里耳朵裡,嘴巴里全部都是水,自己不會死在這裡吧,可是自己的意識怎麼會這麼的清晰,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再次襲來,雖然這裡的水是溫熱的,但是依舊覺得自己彷彿是掉進了冰窖裡,這種感受真實而熟悉,彷彿自己曾經經歷過一般。
“救命啊,救命。”不停的揮舞着自己的小胳膊,只要一浮出水面便不停的大喊,然後又是一陣掙扎。
李世均看好戲似的站在她的身旁,自己把我推開的,現在又要讓自己來救她,堂堂的均親王可不會這麼聽話呢。
又過了一會兒,感覺女子的力氣用得差不多了,才一手托起她的細腰,讓她浮出水面,哪知沒有換來女子感激的話語,卻遭來一記白眼。
“怎麼,你不服氣,亦或者,你想再次嘗試一些被水淹沒的滋味。”李世均挑着眉,一臉的笑意,看來改變了自己與她的相處模式之後,彷彿次次都是自己佔盡了先機呢。
“那個王爺殿下啊,我是個旱鴨子,不會水的,把我放在這裡就太危險了,你還是抱我回岸上吧。”某人可不想在一次被水淹沒,那滋味太難受,而且腦袋也是一陣陣的疼痛,彷彿有些東西要破體而出一般,難受死了。
李世均看着她緊鄒的眉頭,畢竟是自己的婉婼,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今晚自己也進行了,香也偷了,人也戲弄了,再不回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主子,王爺帶着那賤婢去了太清池。”親王府的偏殿裡,劉芯酈的身前躬身站着一個宮女,說完之後也不敢擡頭,知道此時的主子想必是憤怒以及吧。
許久也不見劉芯酈說話,身前的宮女感覺身子都有些僵硬了,腰上也傳來絲絲疼痛,一擡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劉芯酈已經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久久凝望。
又是這樣一個春季,六年前,王府裡的所有人都圍着一個叫做杜婉婼的女子打轉,王爺更是將她寵上了天,不論到哪裡都帶着她,不惜爲她殺了四百多名獄卒,更是願意爲她去死,但那些都是因爲,杜婉婼是王爺的髮妻,結髮之妻,自然是與別人不同的,更何況她還是王爺欽點的王妃。
可是現在這個賤婢算什麼東西,她算什麼,自己守了王爺六年,雖不是朝夕相處,卻也是同在屋檐下,共同的生活,你算什麼東西,進宮不過幾日,竟然就得王爺賜浴太清池,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榮寵。
一鬆手,握在自己手中的翡翠珠子灑了一地,卻也沒有回頭,依舊是望着窗外的景色,年復一年的期盼,自己到底是換來了什麼,這親王的偏殿當真是風水不好,所以住在這裡的女子皆會不得善終麼。
劉芯酈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竟然覺得就連自己都有些神神叨叨的了,左成君死了,阿里可可死了,杜婉婼死了,就連在這裡待過的劉娉婷也死了,真是好笑,自己卻穩穩的在這裡住了六年之久,毫髮無損。
呵,是毫髮無損麼,當真是毫髮無損麼,其中的冷暖只有自己知道,嫁給了一個不疼愛自己的夫君,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爭取,卻還不一定能得到,王爺從未踏足過自己的寢宮,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娘娘,雖是入春了,但是天氣也還涼着,早點休息吧。”身後的宮女知道主子此時的憂慮,終究是嫁了一個不該嫁的人,除了徒增傷悲,傷春悲秋,還能如何呢。
最痛苦的便是這六年裡,均親王安靜的就行一湖死水一般,側妃娘娘就連生氣都不知道該撒向何處,因爲那個人住在王爺的心裡,所以不管用任何的方法,都無法抹去她,更不能使用任何的手段,這纔是劉芯酈心底最覺得悲哀的地方。
“是啊,心裡從來就沒有暖和過,睡了吧。”雖然沒有發泄太多,但是心裡的卻如明鏡一般,人各有命,你既然來到了這宮裡,就不要怪本宮心太狠。
和衣而眠,卻也是整夜都沒有睡着,腦中浮現出的皆是杜婉婼離開時那悽婉的模樣,自己當日就是擺明了想要她死得,可是她死之後自己又何曾過的快樂呢。
太清池到均親宮的路上,李世均悠閒的坐在輦轎上,某人則吃力的跟在轎攆身後,李世均特意讓人走得很慢,她的腳傷未愈,要是再快速行走的吧,恐怕好起來就更緩慢了。
不遠處,一副明黃的輦轎相對走來,李世均早就看到了,只不過這會兒卻假意的閉上眼睛,修養心神。
“王爺,前面是皇上的御輦。”身側的太監小聲提醒了句,原以爲均親王會停下輦轎,哪曾想他恩了一聲之後,再無其他吩咐。
女子自然也是看到了對面的輦轎,有些不解的望着前面的男子,這傢伙可真會裝啊,剛纔還生龍活虎的朝着自己眨眼,這會兒又睡着了,鬼才相信呢。
“皇弟,多日不見,你愈漸消瘦了。”就連李世均都沒有想到,李世平會下轎來跟自己說話,感覺自己的轎攆也落了地,不過李世均仍舊不想睜開眼睛,現在自己還不想與他產生什麼衝突,心裡的隔閡從未解開過。
“王爺,皇上問你話呢?”司徒貞琴也下了輦轎,看着這個被自己愛入癡狂的男子,滿是擔憂,這樣對待君王,遲早會招來殺身之禍的,就算你是王爺也一樣啊,你這樣的無視君威,豈不是讓人話柄麼。
李世均當然知道司徒貞琴是一番好意,不過自己性子便是如此,不想見的就絕對不會再見,除非自己想通了,看開了,這有這一次自己覺得這般的爲難,心裡不想相信,現實卻又是如此殘酷,呵,要是換做別人,自己早就讓他身首異處,但是對與皇兄,自己除了心痛,便是躲避。
這些年自己從來沒有再與皇兄把酒談心,更沒有在一起商議國事,御殿也成了自己禁忌。
“皇弟,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怨皇兄麼,當時的情況,若是你在,你也會讓朕這麼做的。”李世平當然知道他是在裝睡,向來武功不弱的均親王,在有人靠近時便會知道,更何況現在這麼近的距離。
“六年了,你就爲了一個女人,不顧我們的兄弟情誼了麼?”李世平也是隱忍了許久,今夜終於咆哮的說了出來,司徒貞琴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得後退半步,金燕子更是嚇得全身一陣哆嗦,身體一抖腳踝就是一痛。
這他媽的,自己不想知道這個該死的王爺與這個殺千刀的皇上有什麼過節,但是自己現在的腳很痛,再在這站一會兒,這雙腳就徹底的完蛋了,不過,自己怎麼看着這個皇上就這麼討厭呢,嘖嘖,都說均親王與皇上一母同胞,不過這差異也太大了吧。
看看均親王那妖孽的模樣吧,再看看這個皇上,平凡多了嘛,不過他旁邊的女子倒是讓自己看着挺面熟的,估計也是個什麼妃子來着。
“皇弟,你就打算一直這樣躲着朕。”說這話的時候,李世平的目光聚集在了女子的身上,她竟然是帶着面紗伺候李世均的。
司徒貞琴也注意到了,雖然看不清她的臉,卻也能猜測,能讓不近女色的均親王這般隨時帶在身側的,絕非泛泛之輩。
“王爺,你這是大不敬,你身邊的這一干奴才都會遭殃。”司徒貞琴說完,看着不遠處的女子,顯然她的身體有了一絲異動。
李世均依舊是閉目養神,天下人愛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吧,反正自己已經憶妻成魔,名聲早已敗壞,再多一條目無君王又何妨,不用想也知道,皇兄正在想辦法,怎麼削除自己的皇儲之位,要知道,魏靈兒的孩子都已經六歲了,是時候該封太子了,嫡出皇長子的身份可是不容動搖的。
思及此,李世均更是舉得胸中鬱結難舒,皇兄只比自己年長兩歲,可是他的皇子都已經六歲了,但是自己到現在依舊是孑然一身,這讓自己怎麼能不恨呢,若是婉婼沒有離開自己,說不定,我們的孩兒也已經好幾歲了。
“奴婢給皇上請安,給娘娘請安,王爺這些日子有些勞累,估計已經進入熟睡狀態了,這知道的會說皇上體恤王爺,這不知道的,可就要說皇上有意刁難王爺了。”
女子忍着腳痛,走上前來,朝着李世平和司徒貞琴欠了欠身子,然後不卑不亢的說完,雖然是在恭迎君王,不過這言語之間全部都是在爲李世均說情。
這倒讓李世均有些納悶,這傢伙不是很討厭自己麼,一天到晚都在想辦法離開自己,怎麼這會兒又幫着自己說話了,不過也有些感嘆,她終究不再是六年前的婉婼,那時的婉婼可不懂這麼多,更不懂得保護自己。
她的一番話更是引起了李世平心中的無限遐想,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果然是個懂事的,難怪能在均親王身邊當差,想必是位守禮的人兒。
“好好伺候你們王爺。”知道再站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李世平只好妥協的回到了轎攆上,不過眼神還是緊緊的盯在李世均的臉上,你就裝吧,朕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何時。
“回去吧,免得王爺着了涼。”司徒貞琴柔情的看着李世均,好美的一張睡顏,卻不是屬於自己的,對着女子吩咐了一句,便也上了輦轎,這些年有了劉娉婷的這個兒子,這深宮裡倒也多了一絲情趣,也給自己冰冷的心帶來了些許安慰。
“娘娘放心,恭送皇上,娘娘。”所有人跪着送走了李世平,起身之後,看了看轎攆上的均親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王爺的眼睛睜着呢,剛纔不還比這麼,這也太嚇人了吧。
“啊。”某人自然是不爭氣的就叫了出來,自己本來是想上前給他整理一下衣物的,擔心他着涼,誰會知道,這傢伙會突然之間就睜開了眼睛呢。
自從進了宮,心臟就承受着不同程度的刺激。
“你是怕本王呢,還是怕皇兄呢,你的聲音足以讓他們折返。”李世均說完,繼續閉目養神,女子依舊跟在身後慢吞吞的走着,嘴中不停的嘀咕。
直到回了均親宮個,某人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被人不耐煩的拉近了內殿,然後就朝着旁邊的廂房走去,結果可想而知。
“本王說過,你要守在本王的牀邊,聽候本王的差遣。”李世均好心的提醒道。
“啊,可是。”女子扭扭捏捏的挪不開身子,自己不是也要睡覺的麼,這也叫伺候麼,這簡直就是剝削好不好,根本沒有天理。
“沒有可是。”拉着女子就進了自己的寢宮。
女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王爺的寢宮,大體格局與外殿的差異不大,皆是空出了一條很寬的路子,那些奢侈豪華的東西都放置在高出,案几上擺放着墨房四寶,這也跟外殿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在門口的西南方向的牆上掛着一幅女子的畫像。
慢慢的走進,仔細的觀看,越來越熟悉,越來月震驚,回頭看着身後的李世均,眼中有些疼痛。
“這畫上的女子,是,是。”說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口,這畫上的女子不就是自己麼,這麼熟悉的容顏自己怎麼會不認識呢。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喃喃的將畫上的字詠誦出來,雖然不是很明白這裡面的意思,但是心底傳來的疼痛卻是這麼的真實。
“她是本王的髮妻,杜氏婉婼。”李世均觀看着女子的表情,又將目光投在了畫像上,這六年裡,沒有婉婼的日子裡,全靠這幅畫像一解相思。
女子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腦中揮之不去的便是他的那句‘本王的髮妻,杜氏婉婼,本王的髮妻,杜氏婉婼。’彷彿有些東西又在腦中閃現,只是自己抓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經過這麼多次的頭痛證明,女子自己也覺得,曾經的自己應該是與這裡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否則自己回到這裡是不會這麼心痛。
還有身邊的男子,雖然輕浮了些,但是對自己卻是說不出來的疼惜,救了自己不說,還帶着自己回宮,更是醫治自己的腳傷,難怪啊,他是那麼的在意自己的離開。
“那個,你很愛你的妻子吧。”尷尬的場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見他如此悲傷的望着自己的妻子,就算是個外人都會被感動的。
良久之後,李世均轉過身,示意女子爲他斟滿一杯茶,將茶杯抵在鼻尖處吸取茶葉的清香。
“疼她入骨。”短短的四個字,卻道出了李世均的所有心聲。
“癡愛入骨。”女子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覺得陣陣心上,原來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源於他對妻子的疼愛,不過自己一介布衣,何德何能讓王爺如此眷顧呢。
“本王累了。”徑自的走到牀邊,然後和衣躺下,女子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他深鎖的劍眉,真想伸手爲他撫平,這一夜她整夜未眠,第二日便頂着兩個黑眼圈回到了自己的廂房,一臉的悲傷。
那些自己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爲什麼爹爹一直都不讓自己記起,更是對從前的事情隻字未提,越是隱瞞,自己便越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