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哥哥。”見所有的人都不明白自己的做法,杜婉婼只好將籌碼都壓在了李世均的身上,摸索着移到李世均的身旁,輕輕的搖曳着他的手臂,模樣可愛極了。但是李世均就吃她這套嬌嗔的模樣。
“給本王一個理由,否則免談。”前面的道路危險重重,剛進鬼蜮就遇到了這麼多的難題,要是再在這裡耽誤時間,時辰一晚,恐怕今天想要度過沼澤都是個難題。
“好吧,我告訴你們,金鱗蚺和蛇都可以在水中生存,所以用它的皮做成船的話,定可以度過這片沼澤。”杜婉婼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只是又要浪費好多藥引,要是做成了船,剩下的皮怕也是沒有多少了吧,而且在水上飄過的蚺皮,經過淤泥的浸染在沒有任何藥用價值了。
“原來如此。”剛纔自己還想着將大蚺引到沼澤裡面去呢,差點壞事,要是那畜生在沼澤裡活了過來就不好了,幸好它的藥性發作得較快,纔沒有釀成大錯。這時,精力耗盡的大蚺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終於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重重的倒在了地面。
“好,開動。”悅易一聽大蚺的皮可以度過沼澤,心裡就來了勁,率先捲起自己的衣袖,抽出腰間的配件,正準備大幹一場,又被杜婉婼給叫住了。
“世子,稍等一下,那大蚺已經死絕了嗎。”
“嚥氣了。”悅易走上前去踢了踢大蚺,有看了一下它那放大的瞳孔,得出結論。
“嗯,元姐姐,扶我過去。”杜婉婼將手伸了出去,示意汝元扶着自己。汝元雖然害怕,但是也不敢違背杜婉婼的意願,戰戰兢兢的結果杜婉婼的手,朝着大蚺走去。感覺到汝元的害怕,杜婉婼緊了緊相互緊握的小手,示意汝元不要緊張。汝元笑着看了她一眼,才發現,均親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或許他應該重新審視這個生性冰冷的王爺了,也或許唯一一個能打開他心房的人便是自己身邊的女子了。
“世子,青竹哥哥,你們都不懂動物的皮肉結合,隨意剝皮的話會有損傷,不能將一整塊的全部剝下來,你們都讓開吧,我來。”杜婉婼深吸一口氣,她也只是在爹爹行剝皮之術時,曾經摸索過動物的骨骼,再加上爹爹的言傳身教,現在自己操作起來應該問題不大吧。
“什麼,你?”這下在場的人都被驚得無話可說,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麼能做這麼血腥又殘忍的事情。
“婉婼,不要胡鬧,若大蚺沒死。”李世均不敢想象,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
“好吧,那就不過沼澤了,不破案了。”杜婉婼無所謂的拍了拍雙手。
“你。”李世均真的有掐死她的衝動,她彷彿知道別人心裡最想要得到什麼,而她又會專挑難聽的說,這張嘴,真是太厲害了,李世均動了氣,直接一個後轉身,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大樹下,不理杜婉婼,心想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手中的劍卻緊緊的握在掌中,要是有任何異常,他定會不顧一切的去救她。杜婉婼當然知道李世均被氣到了,話說以前他生氣了,就會跟自己吵,但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就這樣不理睬自己了,不過正事要緊,先剝了皮再說。
“唰。”不知何時杜婉婼的手上多了一雙銀絲手套,只見她仔細的從頭到尾自己的摸索着大蚺的身軀,最後又回到了大蚺的頭部,將嘴張得老大。
“我的天,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蚺,是已經成精了麼,死了真是可惜。”見她這般憐惜的模樣,悅易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傢伙說得,好像這大蚺的死與她沒有半點干係一般。
“不過能成爲我杜婉婼生平第一次剝皮的動物,也是你的榮幸,你放心哦,我一定會將你的皮完好無缺的給剝下來。”輕輕的撫着金鱗蚺的頭部,她感嘆啊,真是造化,竟然能讓自己在有生之年遇到這樣的東西,她的心裡別提多開懷了。
“那個世子啊,你們有帶匕首嗎。”感覺杜婉婼已經找到了下手的地方,這不,向衆人索要作案工具呢。
“沒有,我們這等武學修爲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帶匕首。”悅易最先否認。
“姑娘,奴婢最是害怕打打殺殺的事情,奴婢沒有。”汝元也搖了搖頭。
“本王沒有。”遠遠的拋來一句話,李世均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大樹下,但是眼神卻目不轉睛的盯着杜婉婼。
“奴婢也沒有。”劉娉婷也跟着搖了搖頭。
“好吧,既然如此,就只有這樣了。”只見她麻利的取出自己頭上的髮簪,對着大蚺的頸部輕輕的刺了進去,然後緩緩的划動,先將頸部劃了一圈,然後在悅易等人的幫助下,開始摸索着劃到大蚺的肚皮,然後一條線直直的朝着尾部劃去。由於看不見,她劃過的痕跡不是很規則,但也已經是很好了,真的沒有傷到屍身,這倒是令李世均有些好奇,起身走了過來,看着幾人滑稽的模樣,忍着爆笑的衝動,饒有興致的看着一起忙喝着的四人。
“世子,你再擡高一點,我不方便。”
“元姐姐,你千萬不要動,動了就壞了。”
“娉婷,你堅持住哦,千萬不能亂動。”悅易賣命的給她翻着大蚺的身子,汝元一臉痛苦走在她前面,給她提起局部的屍身,方便她划動,而劉娉婷則一直擡着大蚺的腦袋,按她的話說,要是腦袋一放,就不能整個的剝下來了,這傢伙真是會折磨人。只不過她也好不到那裡去,邁着艱難的步子,一手滑動這蚺皮,一手摸着屍身,頭上的汗水都快凝成水滴了。搖了搖頭,掏出自己懷裡的手帕,輕輕的給她拭去額頭的汗珠,卻換來她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