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機場內人來人往,他卻悄然靜立,任周圍人流川流不息,竟然有一股說不出的出塵之感,但我一眼就能看穿他邪惡的本質。
他脖子上掛着的佛珠叫六道木,又叫降龍木。
而且還是非常稀缺的黑色降龍木,塊頭比普通的大了好幾圈,色澤幽暗,每一顆佛珠上面都有天然形成的六道紋路。
隱含着六字箴言有極強的驅邪之力。
但他卻把鬼耆封印在佛珠之內,這是極傷天和之舉。
如果真是慈悲和尚斷然不會幹這種事情,煉製這種法器。
以瞎子的道行當然已經感應到了。
他說道:“這個和尚來自五臺山,原是九大陰陽師家族張家子弟,後來出了家,他自稱是張家佛。”
挺狂的!
沒有一個和尚敢在自己的名字裡面加佛這個字的。
既然敢來,道行必定不淺,一香中期,甚至可能是一香後期,但我有中正劍,中正劍給予我的力量從一個白丁就能跟一香初期的葉從文相當,經過中正劍的加持我現在差不多有一香中期的實力,足以與他一戰。
握着中正劍的手緊了緊。
瞎子道:“別衝動,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我們要儘快趕回西川,在這裡跟他動手,如果被警方治安拘留就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
瞎子道:“你我兩人在一起實在太顯眼了,特別是我,太容易認出來了。”
我道:“先生的意思?”
瞎子道:“我們分開,當做不認識。”
我點了下頭,表示贊同。
瞎子拿出錢把自己的賬給付了,帶上行李,然後拿出導盲棒,向前方走去。
而我繼續着,張家佛還站在那裡,看樣子是盯上我了。
張家佛一直這麼盯着我,很容易會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的,我得想辦法擺脫才行。
我注意到前方來了一支旅行團。
當即站了起來,向着旅行團走去,然後突然加速從旅行團人羣中衝了過去。
張家佛見此衝進人羣中向我追來。
突然一聲女子石破天驚的尖叫聲傳來,隨即我就聽到女子的尖叫道:“非禮啊,和尚摸女人拉。”
旅行團的人頓時就把張家佛給堵住了。
女子叫的極響,整個候機廳全都聽見了。
候機的乘客也都迅速圍了過來。
全都嘰嘰喳喳的討論開,雀躍不已。
這裡和尚就只有張家佛一個,他在追我的空當還有閒情雅緻去摸女人?
待我看到那個尖叫的女生時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詩雨小姐。
怎
麼會是她?
女生雙手握着小粉拳放在眼睛下面轉動嗚嗚的哭泣,竟然還不忘向我調皮的眨了下眼睛,這是有多假,一滴眼淚都沒有,指着和尚道:“這個和尚,這個和尚,摸我。”
周圍人羣一聽,這還得了,和尚摸女人,這社會到底是怎麼啦?
羣情激憤啊。
一個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着和尚就一頓痛批,有幾個衝動的小夥子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竟然被一個和尚給摸了怎麼能忍,咋呼着要上去揍張家佛一頓。
張家佛慌忙解釋道:“沒有,真沒有,是這位小姐誤會了。”
其中一個小夥子道:“小姐別怕,她摸你哪兒了?”
詩雨小姐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疑惑的道:“摸我哪兒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想了一下,然後指向自己的右邊胸脯,嗚嗚的哭了起來,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啊。
“禽獸啊。”
“畜生。”
“揍他丫的。”
趁着混亂,詩雨小姐從人羣中溜了出來,拉住我道:“還不快逃。”
這位詩雨小姐真是個極品,這種餿主意都能想的出來!
我詫異的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詩雨小姐拉着我逃到地下停車室,氣喘吁吁的道:“遇上仇家了,打算離開杭州躲幾天,剛好看到你,順手就幫你一把。”
這丫頭的話,我真不能信。
昨天夜裡無故出現在西溪溼地,今天又出現在機場,好像我到哪兒,她就到哪兒,更像是在跟蹤我。
我道:“是嗎?什麼仇家?”
詩雨小姐剛想說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聲音來了不少人,我不禁轉頭望去,看到一行人往這邊走來,大概十來人清一色全都是女生,爲首是一位六十出頭的齊肩黑髮的婦人,膚色略黑,一臉兇像。
詩雨小姐看到來人俏臉刷一下子就白了。
詩雨小姐拔腿就想逃,那婦人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動作看起來也不快,一下子就到了詩雨小姐的身後,伸手就扣住了詩雨小姐的手腕,我似聽咔嚓的骨折聲,詩雨小姐痛徹心扉的慘叫了起來。
然後婦人的手指甲在她的細白得手臂上面畫了起了,像是畫符籙,但是畫很小的符,根本看不清楚她畫的是什麼,詩雨小姐細白的手臂上冒出一滴血珠。
婦人往前一推,詩雨小姐就跌坐在了地上。
婦人道:“你已被下了符乩血咒,老老實實的跟着,等我去了西川回來,再找妍老鬼算賬。”
詩雨小姐臉色蒼白,右手畸形的垂掛在那裡,可能是斷了。
詩雨小姐雖然動機不明,但怎麼說也算相識一
場,我去把她扶了起來。
婦人見我扶起詩雨小姐,皺眉道:“你是什麼人,敢管我馬家的閒事。”
馬家!
九大陰陽師之一的馬家,當年跟毛家齊名成爲北馬的馬家!
瞎子說,他們家族現在在給政府做事,後臺硬的很。
她剛纔說去西川,難道也是要去名花流。
看來陰府契碑是真的消息傳出後,各方勢力都蜂擁般的趕赴名花流。
我還沒來得急說,詩雨小姐已經搶先開口了,她道:“他是我的朋友,叫林胖子。”
婦人道:“林胖子,你看起了並不胖。”
詩雨小姐道:“以前胖。”
婦人冷漠的看着我,說道:“跟小妖女在一起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免得你去給妍老鬼報信,耽誤了我的事,跟着我去西川。”
我愕然道:“關我什麼事?我爲什麼要跟你走。”
婦人冷聲道:“我馬如鳳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馬如鳳也太霸道了吧,還講不講道理了,我跟她素不相識的就這樣把我給扣了?
我正想跟她掰辭,詩雨小姐拉了拉我的衣服,衝我搖頭。
這婦人這麼兇,而且是馬家人,實力看起來很強,我現在絕不能給自己招惹麻煩,還是等下再想辦法逃跑吧。
我把這口氣給忍了。
馬如鳳道:“算你小子識相,省得吃苦頭。”
我不禁想起她出手對付詩雨小姐,沒有一點婦人的心慈手軟,狠辣的讓人害怕,她已經抓住詩雨小姐了,而詩雨小姐也根本沒有抵抗,卻還要掰斷詩雨小姐的手。
如果我剛纔再多說一句,這婦人搞不好也要把我弄殘。
目光向她身後掃去,都是一干女將。
馬如鳳道:“嫣然,專機安排好了嗎?”
專機!
她們不是要坐專機前往西川吧,這也太霸氣了。
身後一個女弟子道:“準備好了,再過二十分鐘就可以起飛,我們現在可以進入停機場VIP休息區等候了。”
馬如鳳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一馬當先的從停車場往停機場徑直的走去。
那位被喚作嫣然的女弟子來到我跟詩雨小姐跟前道:“麻煩二位一同往西川走一趟了。”
她的聲音很輕柔,語氣很平和,就像微風輕輕吹拂過你的心坎。
跟馬如鳳性爆如火截然不同。
我不禁向她望去,我個性比較害羞,只看匆匆一瞥,只感覺美,也沒敢看多看,然後就乖乖的往停機場走去了。
或許跟着馬家人坐專機還能躲掉不少麻煩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