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熟人還不老少,馬家諸位,還有上一次暗算我的張子陵又來了,葉家的葉二爺也在場。
這一次趕來的陰陽師人數是上一次的幾倍。
偌大的祠堂擠滿了,很多人都被擠到外面的馬路上了,有些人甚至爬到外面廢棄的屋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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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很不爽。
有一種被人侵佔了家園的感覺。
輕盈的爬上了祠堂口路邊的大樹上,然後往裡面望去,我這個位子剛好可以看到祠堂內。
陰府契碑又被這羣人挖了出來,散發着幽暗的光澤。
名瞳兩個字鮮紅刺目。
而在陰府契碑跟前黑壓壓的竟然跪着一羣人,額頭全都貼着黃符。
我心中一驚,怎麼全都貼着符,難道他們全都是鬼。
陰兵羅楊說過要保我做白無常,而他們只是先鋒,既然是先鋒當然還有後續部隊,這些被抓的應該是其中一部分吧。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受什麼人指使保我做白無常。
但這份情我必須得還。
我得救這羣鬼脫險。
現場這麼多陰陽師,要想救他們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場中響起一道宏亮的聲音,聞聲望去,是一位六十餘歲的老者在主持比賽。
他說道:“外圍賽已經結束,現在進入正賽,衆所周知,我們陰陽師賴以生存的有兩件寶貝,一是香,二是符,今天的正賽就比這兩樣,誰勝出,陰府契碑就歸誰家所有,而這羣鬼也歸誰所有。”
我聞言心中一動。
我問向對面樹上窩着的一個青年道:“這老人是誰啊?”
青年誇張的看着我說道:“不是吧,你連他都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
青年一臉鄙夷的說道:“你居然連他都不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夜老闆,夜家雖然不是九大陰陽師家族之一,但地位特殊,超然物外,夜老闆更是陰陽師委員會的長老。”
陰陽師委員會!
我道:“這位夜老闆說的話,是官面的話?”
青年道:“比官面的話還管用,沒有人敢不給夜老闆面子,由他來安排陰府契碑的歸屬,大家都服氣。”
我道:“管用就好。”
他剛纔說誰贏了,陰府契碑就是誰的,還有這羣被抓也歸他所有。
我大喊了一聲:“慢着!”
突然的一聲叫嚷,打斷了一切,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這邊望來。
我從樹上跳了下來,向着場中走去,這一次沒有再被擠出去,人羣讓出一條夾道,我大步流星了走了進去。
在場不少人是認識我的。
葉二爺跟張子陵就是其中之一,
張子陵驚道:“是你!”
馬如風見是我,眼中射出一道兇狠之光,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了。
我來到夜老闆跟前說道:“我是毛家子弟,我也有權加入對陰府契碑還有這羣鬼的爭奪。”
話還沒說完,張子陵就叫了起來:“誰都有這個權利,唯獨你沒有。”
我向他望去,反問道:“爲什麼我沒有這個權利。”
張子陵道:“因爲你是名瞳。”
譁!
一語擊起千層浪。
在場所有人都爲之震驚不已,竊竊私語了起來:“他,是名瞳!”
馬如鳳聞言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滿臉不能置信,說道:“他,他不是林胖子嗎?”
葉二爺道:“他就是名瞳,千真萬確。”
我哈哈大笑道:“不錯,我就是名瞳,但這算什麼理由,我也是陰陽師,我也有權利爭奪陰府契碑,而我代表的就是毛家,我師父是誰不用我多說了吧,幾天前,你見過。”
夜老闆上下打量着我,說道:“毛家銷聲匿跡已久,你真是毛家子弟?”
我道:“關於這一點葉二爺還有張子陵都能作證。”
瞎子成天跟我在一起,說他是我的師傅,這些人恐怕都會相信。
夜老闆詢問似的看向葉二爺跟張子陵,後者都點了點頭,張子陵道:“他的師傅是毛飛。”
夜老闆驚道:“毛飛!”
夜老闆的年齡比瞎子小不太多,自然是耳聞過的,甚至有可能還認識。
夜老闆道:“既然是毛家子弟,當然有權利,不管他是不是名瞳。”
張子陵道:“但他並沒有參加外圍賽,難道直接進入正賽。”
我冷聲道:“張子陵,你別忘了,你腳下踩的地方是我家的祠堂,我可是東道主,而且是毛家唯一的代表,這點權利總是有的吧,而且我的實力你也領教過了,難道你認爲我過不了初賽?”
夜老闆道:“無妨,實力不夠就算進入正賽,也沒有作爲,實力夠外圍賽自然是過的了的。”
這位夜老闆說話還算公道。
夜老闆道:“那麼就開始第一局吧。”
話音落盡就有人搬來了長案,在場中擺成了一個八卦的圖案。
每一個長案上都擺放了一個香爐,在香爐邊放着三根香。
夜老闆道:“參賽弟子落座吧。”
遠端一位女子正眼神複雜的望着我,是嫣然,我救過她一命,但我又砍掉了她姑婆的手臂。
是恩人又是仇人。
她抿了抿嘴就近坐了下去,原來她也是參賽者。
我也坐了下去。
參賽者一共有三十餘位,紛紛
入座。
夜老闆道:“第一局,焚香!誰的香燒得快,誰就是這一局的勝利者。開始!”
誰都不敢怠慢,第一時間拿起三香舉在燭火上,點燃後就插進了香爐裡面。
我的動作還是沒有他們麻利,畢竟是半道出家,而他們全都是從小就開始苦練的。
我的香是最後一個插進香爐。
這讓我稍微有些心急,一步慢,步步慢。
就道行而言我沒有任何的優勢,一香前期的道行,在場的陰陽師也都有這種水準。
遠端的嫣然,雙目緊閉,口中唸唸有詞,漂亮的臉蛋臉色略顯蒼白,額頭有細微的汗水冒出在燭火照耀下晶閃閃的。
再看其它人也都如此。
有些則用雙手捏決加持威力。
我在無心道場見過葉從文跟無心法師交手,當時葉從文碾壓了無心法師。
沒想到現在輪到了我,而且還是跟這麼多人一起混戰。
焚香是陰陽師的基本功,很能測出道行深淺,一炷香的時間並不短,持續施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不僅比拼瞬間念力,也比拼持久性。
而現在就開始用法決加持威力的,實力自然是稍遜。
我不敢大意,念神之後,立刻念起了咒語。
有四個人燒香的速度比我快。
嫣然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還有一個女生,年紀也跟嫣然差不多,身材不高,一米六出頭,臉蛋又圓又白,看到就想在她的臉上狠狠的捏一把。
剩下的兩人一位是二十出頭的男子,另外一個則快三十。
瞎子說過陰陽師很需要天賦。
三十的年紀是一道坎,如果過了這個年紀還沒有達到一香,就算別人不說,自己的自信心也已經嚴重受挫了。
以後很難有更大的成就。
看來這場比鬥這四人就是我的對手了。
咒語不自覺的越念越快,發音也更加的響亮。
其它人也都如此。
香菸嫋嫋。
咒音陣陣。
爭奪進入了白日化。
我咬緊牙關,不停的加持力道,但卻只能苦苦的跟着前面四人。
二十多歲的青年第四。
嫣然第三。
圓臉女孩第二。
快三十歲的青年第一。
嫣然咒音突然變急,潔白的雙手飛快的變化結出一個個法決,她要衝刺了,馬家的九字真言加上法決,看樣子要爆發了。
另外三人也都如此,手上不斷的結着各種印法。
不!
我不能輸,我頂着瞎子家族的榮耀,還有那麼一羣鬼的生命,我絕不能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