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身下的根本不是什麼女人,竟是——舒元!
我振振的看着屋子裡正激情運動的兩個人,卻怎麼也回不過神來,舒元竟跟男人——
突然,舒元擡起頭,慘白卻妖媚的臉直直面對我,我跟他,四目相對。
我惶恐的轉身跑回樓上,卻一夜未眠,我不肯定,舒元有沒有看見我,但直覺告訴我,他,肯定看見了。
天剛剛亮,我就留字離開了竹樓,畢竟昨晚不管哪一件事情都太尷尬,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舒元。
我原本以爲舒元是那種有着淡雅氣質的男人,不急不緩,讓人很舒服但經過昨晚,不得不讓我對舒元有一個巨大的改觀。
也讓我對他產生了防備!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內心卻有一個聲音不停的替舒元說着話。
我搖搖頭,甩掉這些沉重的情緒,來這裡幾天,差點就忘了我是爲了尋找聖陰果纔來到這裡的。
我順着草地往前走,突然,一片奇怪的東西樹立黑壓壓的豎立在不遠處的前方,我一愣,我以爲跟上幾天一樣,除了草地我會什麼都看不見,卻沒有想到竟會有新的發現。
我激動的往前跑,但當我走近的時候卻完完全愣住了,只見黑壓壓豎立在前面的並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朵朵跟樹一樣大的巨花,而每一朵花都緊緊的包裹着,都不曾綻放。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我從未見過這樣大的花。
我不禁走近花林中,跟那巨大的根莖相比,我變得渺小無比。我好奇的往花林中心走去,試圖找出這巨花的秘密。
可是,我在這花林中兜轉了一整天,卻根本不曾找到絲毫的答案。
天色已經轉瞬漆黑一片,原本亮堂的視眼變得伸手不見五指,霎那間,各種詭異的聲音在四周圍響起。
我驀然響起舒元說過,這竹樓外是非常威脅的。我趕忙憑着記憶往外走去,可當我走出花林,準備回竹樓的時候,我卻驀然看見了一個疑似舒元的人影,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注視着那道人影,卻根本就是舒元自己。
舒元在花林面前停下,清冷的月光下,千萬朵巨花竟在霎那間同時綻放。
我被眼前的畫面震撼,只見成千上萬的花骨朵滿滿的綻放開花瓣,一片一片,美麗而壯闊。
可就在我感嘆的時候,我整個人驀然僵硬住,只見一朵朵綻放開來的巨花裡,竟躺着一個個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每一朵——都有。
我不知道這些人的死活,他們就如同木偶一樣,就那麼閉着眼睛睡在花芯上。
突然,舒元走到其中一朵下面,那巨花竟好似僕人似的,彎下腰,將花芯中的男人送到地上,而其他的花也都不約而同的閉合,跟我白天看見的一模一樣。
舒元在男人面前蹲下,男人竟滿滿睜開眼睛,看見舒元的那一瞬間滿是驚豔,隨即激動猴急的將舒元翻身壓在身下,粗魯野蠻的撕着舒元的袍子。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對於我所看見的一切根本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
我不知道這些巨花中爲什麼會沉睡着成千上萬的男女,也不知道是不是舒元將他們禁錮在這裡,但最不能讓我理解的是,舒元爲什麼會願意被這個男人壓在身下爲所欲爲。
昨晚是,今晚亦是。
現在仔細想來,才發現,跟昨晚一樣,今晚這個男人對待舒元是那麼的粗魯野蠻,甚至根本沒有將舒元當作一個人來看到,更不要說是在乎他的感覺。
“嗯!”但,明明是那麼粗魯的對待,舒元卻發出無比酥媚的呻吟聲,好像歡愉極端了。
清冷的月光下,我根本看不見被壓在身下野蠻對待的舒元,只能聽見他一聲比一聲更加妖媚的呻吟聲,但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舒元根本就是=不認識身上的男人,更不要會喜歡他,心甘情願的和他做這些事情。
我的腦子混亂一片。
“啊!”就在我想要好好理理情緒的時候,寂靜的夜空下卻傳來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本能的擡頭去看,卻看見有血從男人的脖子裡大量的噴涌出來,在漆黑的夜色下形成無比詭異森寒的畫面。
我看着這一幕,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
舒元將身上的男人輕輕掃落在一旁,從地上慢慢的起來。
清冷的月光下,他不着絲縷,蒼白的臉卻瀰漫着血一般的妖媚,他的嘴角還帶着血,那是死去男人的血。
他的身體纖長,比我想象中還要消瘦,一眼看去,竟都是鉻手的骨頭。
但他的皮膚很白,比他臉上的皮膚還要病態的白,只是上面詭異的斑駁着詭異的紅紋,可不管怎麼說,他的身體無疑是漂亮的,很漂亮。
只是,那上面現在殘留着方纔男人粗魯對待他的痕跡,青一塊紫一塊,甚至修長的腿上還粘着男人那噁心的津液。
舒元面對着圓月而站,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我的心狠狠抽疼,我想要上去擁抱他,給他一點溫暖。
圓月卻驀然失去了光輝,變得一片漆黑。
霎那間,我看不見舒元,我變得惶恐,但圓月上的黑漸漸的消散,只是,消散的很慢,只能讓我依稀看見舒元正背對着我跪着,好像在地上找着什麼東西,還找的極爲的認真。
而他身邊的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隱藏在後面看着舒元,我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到底是什麼人。
可是,我在黑暗中隱藏了許久,但舒元卻始終維持着這樣一個跪在地上找東西的動作。
我不禁小心的起身,繞過巨大的花,想要走到前面去看,舒元到底在幹什麼。
我輕着動作,成功的走到了舒元的前面,我隱藏好自己,擡頭去看舒元到底在搞什麼鬼。
啊!
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卻映入我的眼簾,最後一絲理智讓我才硬生生的沒有尖叫出來。
我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看這頂着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的舒元在幹什麼,只見他竟是在畫畫,在他的臉上畫畫。
我的心臟別恐懼狠狠的捏住,我怎麼也不能相信,我日夜相處,我所喜歡的舒元竟是一個如此噁心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舒元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臉,竟開始往下掉東西,那不是別的,竟是他的肉。
一片一片,就好像菜市場裡師傅將魚肉從魚身上片下來一樣。
整齊,有序,連大小也差不多。
我嚇的驀然癱倒在地上,一下子竟坐斷了地上的枯枝,我整個人驀然緊繃,我以爲舒元肯定會聽見,卻不想,他竟毫無反應。
我觀察許久,舒元真的沒有察覺,我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趕忙轉身要跑。
“顧蘇,你想去哪裡?”我一轉身,一塊溫熱的肉掉落在我的臉上,然後是第二塊。
我一擡頭,一張半張臉露着骨頭,和腦漿,半張臉還再繼續掉着肉的舒元出現在我面前。
“啊!”我驀然撕心裂肺餓尖叫起來,想也不想轉身逃走。
“顧蘇,你爲什麼要跑?”舒元在後面追着我。
我沒命的往前跑着。
“顧蘇,你不是很喜歡我嗎,爲什麼看見我要跑,連你也不喜歡我了嗎?”舒元緊緊的追着我,他的聲音很悲傷,但我根本聽不到。
砰!
跑的太快,我猛然被石頭絆倒在地上。
“顧蘇,你沒事吧,不要怕,我來扶你。”舒元的聲音越來越近,我都能看見他的血肉還在不停的往下掉落,迎着月光,我能清楚的看見舒元胸前的肉已經掉光了,他的腸子內臟正從骨架裡擠壓出來,一腳被舒元踩到,竟一下子將裡面更多的內臟全部拉了出來,被舒元踩爛在地上。
嘔!
我猛然俯身在地上狠狠的吐了起來。
“顧蘇,你怎麼了?”舒元離我越來越近。
我顧不上噁心,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不要追我。”我乞求喊道,但舒元還是在後面緊緊的追着我。
“顧蘇,你不要跑好嗎?”舒元的聲音憂傷而痛苦,竟帶着悲傷。
我拼命的往前跑,可我卻好像聽見了舒元悲傷的哭聲,我一下子愣住,停住了腳步。
身後的哭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悲傷,好像,全世界都將舒元拋棄了。
我一點一點轉過身,看見一半血肉一般骨頭的舒元在地上,緊緊的抱着自己,這樣的姿勢我是那麼的熟悉,這樣的姿勢,是因爲孤獨,因爲害怕,因爲痛苦才抱緊自己,因爲也只剩下自己可以擁抱。
我遲疑許久,最終一步一步走向舒元。
舒元身上的肉還在掉,而他的哭聲越發的淒涼,兩者合在一起,竟一下一下的抽疼我的心。
我走到舒元身邊,在他面前蹲下:“舒元,我不跑了,你不要哭,我真的不跑了。”
“真的嗎?”
我重重的點頭:“真的。”
舒元慢慢的擡起頭,竟是對我猙獰的笑,右眼球同時從舒元的眼眶了掉落,伴隨着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