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生……”
老頑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這個醫生是這裡出去的,不過我對這個人並不太熟悉,我之前聽一些人說過,好像住在城東的大院裡,當時他家庭環境還算可以,父母都是軍隊的幹部,後來他參加了全國第一次高考,考上了外省的醫科大學…….”
我心裡回想着第一次恢復高考,當時的大學和現在不一樣,天之驕子,其實很大一部分上說的就是當年那一批人,而那一批人也不負衆望,成了當代社會的領軍人物,不過這個隴平既然考上了醫科大學,我想就算混得再差,也不可能回到這個小縣城來吧,而且醫生這個行業注重經驗,真要一輩子待在這裡,搞不好臨牀經驗還沒有那些研究生畢業的醫學生多。
老頑童聽了我的疑惑之後,說道:“哦,是這樣的,當時他是呂平縣的驕傲,我聽說好像他畢業之後本來學校是想留任他,但他對自己父母說自己的理想是救死扶傷,不是教書育人,於是就去了當地的一個醫院。”
“那中間是什麼緣故,導致他回來了呢?”
“這個嗎”……..老頑童看了我一眼:“他的父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模擬彈誤傷了,後來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馬從外地趕了回來,而且……”
“而且自己做了主治醫師,爲父母治病?”
老頑童點了點頭:“後來,還是差了一點,他的父母還是走了。”
聽到這裡,我不禁感到,這個人既然經歷了這種事情,那麼心理方面的變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那他從那天起,就留在這裡了?”
“是的!”
這時,旁邊的安好似乎有什麼問題要說:
“請問,他畢業在那個學校?”
哎喲,這個就不知道了,這事情很多年了,而且隴平在當時的人來看,其實就跟反面教材差不多!“
“爲什麼?”
“多方面的吧,有的人說,隴平讀了那麼多的書,到最後還是把自己父母給…….還有一方面,是覺得讀了這麼多書,到頭來還是回到了這個小縣城,甚至說這句話的人,還添油加醋的說,隴平是在外邊混不下去了,所以纔回來,只不過是恰好碰到了自己家裡這檔子事而已。”
我聽後啞然,真心覺得有時候要人命的,並不是什麼真正十惡不赦的人,而是一些被輿論壓得喘不過氣的時候,自己人生的最後一次綻放,不過這種綻放是要以血爲代價的!
突然,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乍一看是剛剛那個小青年。
只見他氣喘吁吁的說:
“老……老頑童,不好了,那羣狗糧養的又開工了!”
“注意你的措辭!”
元局長聽到這句話之後,立馬臉色大變。
小青年倒是不畏懼元局長,不過也從某一方面看出了,這個局長在這個地方似乎沒有什麼威信。
“喲,局長也在這裡啊,你還不趕快去看看,待會兒又打起來了!”
元局長站起身從小青年身邊走過,全程沒有看過小青年一眼,而就在元局長離開之後,小青年轉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將老頑童扶起來,往事發地點走去。
我和安好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一點無奈,只好跟着
去。
事發地點還是在剛纔的修路口,然而這一次我並沒有看見什麼大型器械動工的痕跡,倒是看着一羣村民自發的圍在一些挖掘機和作業設備旁,而操作的技術人員則蹲在很遠的地方,有些人抽着煙,有些人玩兒着手機,有些人閒來無聊的玩土。
透過迎面而來的風,我似乎聽見了這些人在說什麼!
“叫你們領導出來,我要跟他們談話!”
“對對對,剛剛我們商量了,覺得這工程不能再讓你們幹下去了,得馬上拆除!”
“拆!!!還想佔我們土地,你們跟強盜有什麼區別!”
其中一個婦女手舞足蹈的跟另外一羣婦女說的津津有味:
“就他們發的那個補助金啊,總有花完的時候,花完了怎麼辦?家裡有老有小的,就等着每年收稻子賺的錢養家,這個錢啊,我們賺着安心,花的也放心。”
“就是就是,那補助金花着。始終覺得不安心那,你說萬一哪天花完了,不就等死了嘛!”
我看着眼前着異常大戲,心中的思緒萬分交加。
“安好,你怎麼看?”
安好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們說的也沒錯。”
“那意思就是縣長他們錯了?”
“他們也沒有……”
我詫異的看了安好一眼,心想着這死腦筋今天又抽風了?
“凡事總有對錯,你要是覺得兩個都對,那就沒有這些鬧事了嘛!”
“就是這兩邊都覺得對,所有才會有事情發生,我只能這樣說,事情的對錯往往是當事人自己覺得的,然而當事人難道只有一個嗎?”
說完這句話,安好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只剩下我在仔細思考着着這其中的含義。
元局長從下面跑了上來,氣喘吁吁的說:“我剛剛給局裡打了電話了,你們可以去人民醫院調檔案,怕你們找不到路,叫了一個警員陪你們,你們現在就過去吧,這裡跟你們沒關係,沒必要摻和進來!”
話音一落,安好轉身就像後面的車走去,也沒和元局長打聲招呼,這讓這個已經是進退兩難的局長更加的尷尬。
我在像他解釋了一下後,拿上鑰匙,朝着警察局進發。
一路上,我努力將老頑童所講的東西全部串聯起來。
拋開鬼神的故事來說,這個邵禾口,從小得了一種怪病,而這種怪病讓他的父母全家雙亡,而當邵禾口發現在自己也時日不多的時候,便回到了這裡,也許是落葉歸根,也許是出自於一些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可是不管怎樣,他回到這裡之後遇到了一個叫隴平的醫生,而這個醫生可以說是被當地人看成了一個讀書無用論和殺親兇手的現實例子,而這種輿論也許促使了這個醫生想遇到一個機會,然後證明自己,而邵禾口,就是這個機會,隴平爲了攻破邵禾口這一病症,幾乎爲他花費了大量的心血,採用了很多的方法,其中一個方法就是用相機拍下這個病人幾乎從接觸那一刻開始,到死亡的所有照片,而這個照片在前天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一家精神病醫院裡,而且還附帶着一系列的檢查報告。
這其中有一個疑點就讓我很想不通了。
假設這個人真的是兇手。
那麼他爲何會用一個有着詳細資料的病患來嚇我們,如果這個病患確實有一定的恐怖能力,那是否應該銷燬他的資料呢?
想通了這些點後,這個疑問就成了我這次走訪的最大疑問。
而這個疑問,我還是希望能在這個地方完全解開!
車緩緩的停在了警察局的大門口,然而我們遲遲沒有看見元局長口中要來當我們嚮導的警員。
直到我走進警察局之後,最初那個小姑娘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您好,我是元局長吩咐的嚮導,請問我們是現在出發嗎?”
此人說話之間,眼神根本沒有落在我的身上,這似乎可以理解爲一種不屑一顧,而從她的表現來看,我幾乎可以給她差評。
人名醫院裡警察局不是很遠,畢竟這個縣城也不算大!
然而當我到達的時候,我不禁有一次被震撼到。
如果不是這個小姑娘說這裡是醫院,我還真的以爲就是一個小診所!
只見醫院的外觀幾乎和周圍的平樓沒有任何的變化,醫院外邊的人行道的瓷磚坑坑窪窪,只有急救的那一條通道,才稍微的平整一些。
“這是老醫院,新醫院不再這兒,但是你們要找的資料,是放在這裡的!”
“爲什麼……人事檔案會放在這兒?”
小姑娘瞥了我一眼:“很簡單啊,你們查的那個醫生早就已經離職了,離職的人事檔案一般也沒多少人問,而新醫院也剛剛建好,所以這些老檔案都還沒來的及弄過去。”
“哦”,說着,我走進了醫院,果然如同這個小姑娘所說,這裡面幾乎都已經是人去樓空,零星的只有幾個在這裡輸液的病人還坐在凳子上,一些看着報紙,一些玩着手機。
“這邊!不是大城市來的嘛,沒見過?”
我就說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方式不太對勁,原來是醋罐子打破了,可細想又覺得不對,這周圍又沒有什麼警校,而且從她的氣質來看,想必以前也是爹媽手裡的寶,可爲什麼……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被貶到這裡來的,原因就是自己實習期結束的時候,得罪了自己的上司,然後被自動分配到這兒。
檔案室的房間在地下一樓,與其說是地下一樓,還不如說就是一個地下室。
不過讓我搞不明白的是,一般紙質檔案這種東西,都是容易發黴的物品,爲什麼這家醫院會……
“你們要找的資料大概就在這裡,我就不陪你們了,我在上邊等你們。”
說完,也沒等我們說話,一個人便向樓上走去。
我和安好苦笑了一下,轉頭看着眼前這道門。
鐵質的門上,邊框的一些部分已經是鏽跡斑斑,而門的把手上,疊疊的灰塵已經告訴我,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踏足。
我拿起鐵門的鑰匙,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安好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喂!你幹嘛!!!”
我驚恐的看着安好,現在心裡想的是,會不會這個人,是一個同性戀啊!
然而安好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行爲到底有什麼不雅觀。
“這個門把手,有人碰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