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喚本仙出來是所爲何事啊?”
“甄帥”斜了我一眼,陰笑着問道。
“還未請教大仙名諱?”
畢竟這蛇精怎麼說也是甄帥他師父,而且還出手幫了我兩次,我自然不會怠慢了禮數。
“常祥林。”
“甄帥”扭了扭身子,淡淡地說了一句。
一聽這話,我連忙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常前輩,晚輩貿然將常前輩請來,還望恕罪。”
常祥林瞥了我一眼道:“行了,甭廢話,有屁就放,你小子耗得起,我這徒兒可耗不起。”
嘿,還知道心疼徒弟,看來甄帥這師父倒也沒白認,我心中暗覺好笑,臉上卻半點兒也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請教道:“常前輩教訓的是,既然如此,那晚輩就開門見山了,不知常前輩可曾聽說過三世殺星這種命格?”
常祥林道:“自然聽過。”
我頓時心頭一喜,迫不及待地問道:“常前輩見多識廣,想必也一定知道化解的法子吧?”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常祥林卻冷笑着搖了搖頭道:“命由天定,改命就是逆天而行,莫說是你這小小的凡人,縱是那端坐在凌霄大殿上俯視衆生的玉皇大帝怕也沒這個能耐。”
一聽這話,我的心瞬間涼了個透徹,踉蹌地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牀上,眼中死灰一片。
“真的…就沒有化解的辦法嗎?”
“有。”
常祥林的回答再次給了我希望,我驚喜地看了他一眼:“什麼辦法?”
“不知道。”
我:“……”
我發誓,如果不是給甄帥一個面子,我保證將這臭蛇精剁吧剁吧下鍋熬它一碗大補湯!
靠!TM這不是耍我嗎?不知道你說個毛線!
“廣積功德多行善,神仙接引鬼擡棺,莫愁前路貴人少,生路總在斷橋邊。”
正當我被這蛇精氣得渾身哆嗦的時候,常祥林忽然吟出一首打油詩,緊接着我就感覺到一陣陰風颳得窗簾作響,嚇得我連忙開陰眼一看,甄帥身上盤着的大黑蛇已經不見了。
常祥林走了,就留下這麼一首打油詩。
不過既然是打油詩,那麼其中的含義自然也就不會太難理解,我稍稍琢磨了一會兒,就大致明白了這蛇精的意思,就是叫我多行善事,順其自然,頗有幾分苦中作樂的意思。
孃的,也不知道這些妖精一個二個的都什麼尿性,放着好好的大白話不說,非跟我一小學沒畢業的僞文盲拽文藝,也不嫌酸得慌。
一分鐘後,甄帥突然又是一激靈醒轉過來。
“孃的,凍死我了,也不知道我師父又去哪個暗穴逮魚去了,身上涼得跟TM冰棍似的。”
甄帥哆嗦着抱怨了一句,一把將我手上那根剛剛點燃的白沙搶了過去,猛地吸了一大口,然後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模樣真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我險些一拖鞋蓋他臉上。
“我師父都跟你說啥了?”
甄帥幾口將煙給唑沒了,撇了撇嘴問道。
我瞥了他一眼,將蛇精的那首詩唸了出來。
甄帥頓時陷入了沉思,旋即發出一聲長長地嘆息,就在我以爲他是悟到了更深層次的含義之後,這小子突然鬱悶地問道:“這說的啥?”
我真傻,真的,我怎麼能把希望寄託在一個二貨身上呢?
……
“那你就打算就這樣一輩子孤獨終老?到死了連個給你披麻戴孝擡棺材的人都沒有?”
甄帥一臉猥瑣地在和尚牀上摳着腳,摳完還不忘在人家和尚剛洗的牀單上抹了抹,就衝這份邋遢勁兒,還能找着對象,真TM是駭人聽聞,我對李倩那小辣椒一個大寫的服字。
“你師父也說了,這就是命,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苦笑道:“咱就一鄉村小屁民,你還指望我能逆迴天給你看看?老子可不是那日天日地的泰迪,別說是逆天了,就是殺只雞我都哆嗦。”
“那你好歹也跟人家蘇瞳解釋解釋,你TM連個屁都不放,一上來就分手,也不管人家能不能接受,凡子,你這事做得可不厚道啊!”
甄帥嘆息一聲,帶着幾分責怪地說道。
我知道這小子也是爲我着想,不過我怎麼跟蘇瞳解釋?告訴她我是三世殺星,跟我在一塊兒早晚把你剋死?她要是怕了還好,可萬一要是人家壓根兒就不在乎呢?那我豈不是害了人家?
想來想去,我也只能保持沉默。
甄帥也知道我現在比誰都爲難,所以很識趣地沒有再說話,一翻身睡着了,我愣愣地望着窗外的浮雲,心情是一種扯到蛋的憂傷。
下午的時間總是短暫,我就這麼看着外面的雲彩,不知不覺四個多小時過去了,就在這時,甄帥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喂”了兩聲之後,直接朝我這邊扔了過來。
“找你的。”
“找我的?”
我納悶兒地拿起手機,一聽還真是找我的,不過這語氣實在衝了些,就跟嗑了火藥似的,毋庸置疑,正是小辣椒李倩的電話。
“張不凡?你死了嗎!”
聽聽,一上來就問我死沒死,你說這得多大仇多大怨?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活得好好的呢,不過也快了,等你死了,我八成也到歲數了。”
我冷笑一聲,氣死人不償命地回了一句。
“你!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就想問你,你知不知道瞳瞳去哪兒了?我都找到她現在了!電話也打不通,你說…你說她不會想不開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
我被李倩說的心裡猛地“咯噔”一下,忍不住兇了她一句,咬牙問道:“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李倩明顯是被我的語氣給嚇到了,弱弱地說道:“就今天下午,上完第一節課之後,我看到她從後門出去了,然後就一直都沒回來…”
“那還愣着幹嘛?趕緊去找啊!”
說實話,當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我是真的給急壞了,孃的,那蠢妞兒在這個節骨眼上無緣無故地搞失蹤,不會真幹出什麼傻事吧?
想到這,我頓時感覺心裡好像有無數只爪子在撓,尤其是在給蘇瞳打了十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之後,心中的不安終於到達了極點,我一腳將甄帥那小子從牀上踹下來,紅着眼睛吼道:“睡你大爺!趕緊給老子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