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已經將的緬懷胖子的最後一絲哀涼,給驅散了!
我跟着他下了樓,夜晚的s城是很少看到星星的,但今天晚上,天空上卻掛着幾顆明亮的星。
我擡頭看上去,很想知道,胖子如果被困在了那個空間,他能不能像我一樣,看到這些星星呢?
這時,原本束安走在前面,突然停了下來。
他豎立在那,側耳感知的姿態,讓人莫名的心慌,我急忙問:“怎麼啦?”
“怎麼那個女鬼還跟着你的?”
我心下唏噓,這幾天事兒太多,我都快忘了那個工裝女鬼的事。
“我……”欲要解釋,想起束安那冷漠的性子,要是讓他知道我和女鬼做交易,他沒準會直接滅了那女鬼,想來那女鬼也是個苦命人,我這同情心又氾濫了起來。
“你答應了她什麼?”束安回頭來看我,目光裡出現一絲陰冷。
終還是瞞不過他,我低頭小說回答:“我答應幫她伸冤。”
“你有病!”他脫口就這樣罵我,我知道我的行爲在他眼裡有點不可理喻,但是也不至於到有病的程度吧?
他不依不饒的說:“要是你回家路上救一條流浪狗我都想得通,你這連鬼都同情的病,我看是沒救了!”
我就悶頭跟在他後面,任由他說,只要他不發怒後幹掉那女鬼就好!
所幸,他從新踏出了腳步,沒有準備要幹掉那女鬼,我心裡鬆了口氣。
兩人重新上路,一路上我都留意着路線,他家住的地方,竟然就在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個別墅羣裡。我和玲珊曾經有好幾次路過這邊,看到這裡面的別墅修得很好看,不免讚不絕口。
他的車子一直開到了最裡面,那裡有一條河,正是這條河,將s城一分爲二,沿着這河的東面一直走,就可以到我們學校了!
不用多想,他家位置都是整個別墅羣景觀最好的,我跟在他後面,左右觀望豪宅的奢華裝潢,似一隻沒見過世面的尺澤之鯢。
剛踏進門,我也是懂禮貌的,看見這房子裡這麼幹淨,自然不會將外面的鞋子穿進來,趕緊俯身去脫腳上的帆布鞋。
他第一時間轉身對我道:“不用換鞋!”
“爲什麼?”我不好意思的擡頭看他,以爲他這是跟我客氣呢,就特別鄭重其事的說:“你不用跟我客氣啦!”
我鞋子已經脫了下來,他還直立在前面,腦袋微微朝我這邊側着說:“我不是和你客氣,我是提醒你,不要把鞋子脫在門邊,免得被別人看見,還以爲我帶女人回家過夜呢!”
我傻眼的擡起頭來,尼瑪,又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嗎?當即擡頭挺胸的反駁道:“可你不就是帶女人回家過夜了嗎?”
難道姑奶奶我不是女人嗎?
他目光斜着從我的光腳慢慢移上來,最後停在了我的胸前。“你可以不算!”
我氣得咬牙切齒,但是一擡頭,我還是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謝謝你將我放在如此特別的一個位置!”
他沒有再理我,一手揣在兜裡,步調欠打的往上走,我提着鞋子跟上去,來到二樓走廊的最後一間房間。
“你就住這間吧,還有,我睡覺很警醒,所以你夜裡不要亂髮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我不以爲然的回答:“我還怕你夜裡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影響我睡覺呢!”
說着,我就兩步踏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是間客房,裡面什麼都有,獨立衛生間,牙刷,毛巾,客用睡衣,應有盡有。
剛纔上來的時候,也不見這房子裡有其他人住的痕跡,門口鞋架上,也只有他一個人的鞋子,想來束安是一個人住。
我洗漱好了,就躺在牀上睡過去了!
但是沒過多久,我又感覺自己做夢了,與前一天晚上的感覺一樣,明明知道自己在睡覺,也很清楚自己做做夢。
這次不同的是,夢裡只有兩個小孩在玩耍,他們穿着相同的衣服,帶着相同的帽子,嘻嘻哈哈的,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場景還算和諧。
只不過我稍微一放鬆,突然一個滿身是血的束安衝了出來,嚇得我連連尖叫。
那束安對我吶喊着:“你睡的是我的牀,你知道嗎?”
那聲音低沉嘶啞,跟嗓子裡堵了千百條蟲一下,我猛地從牀上驚醒過來,再輕輕一模,竟然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就睡了一間客房嗎,至於在夢裡也要跟我斤斤計較?
喘着粗氣,又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你怎麼了?”這是束安的聲音,他之前叮囑過我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的,但是我現在發出來了,還很響亮。
我急忙朝門口喊道:“我沒事,就是做噩夢了!”
然後我就抱着毯子靠在牀背上,還好對這房間不熟,要是我又夢遊去操了把菜刀出來亂砍,那我以後都不要睡覺了!
本來以爲束安已經回去睡了,但是他又在門口說:“你把門打開!”
我神經立刻一緊,問:“你幹嘛?”
“放心,吃不了你,你先開門,我看看是不是房間裡有什麼髒東西跟進來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趕緊爬起來去開門。
他穿着一身白色棉衣棉褲,光着腳,飄飄欲仙的邁步進來,直接在房間裡走了一圈,表示不解。“沒東西啊,你怎麼會做噩夢,還叫得那麼慘烈?”
“誰叫夢裡的你,外形那麼殺馬特啊!”我穿着一件觸膝的灰色大t恤,站在門邊。
他投石問路道:“你又夢見我了?”
“恩,不止夢見你,你還很誇張的說我睡了你的牀!”我心有餘悸的回答。
他聽此,沉默了起來,似有所思。
我試探性的問道:“你不是說我可以感覺到你心裡的想法嗎,難道我做的夢,都是你心裡的想法?你有這麼不情願讓我到你家來住?”
“瞎說什麼呢?”他的臉色陰沉下去,估計是不喜我這般揣測他。
我也就閉了口。
他又走了一圈,然後回頭給我說:“把你東西拿上,換個房間!”
“換哪裡?這房間果然有蹊蹺嗎?”
此刻,束安已走到門口。“讓你換你就換,哪裡來那麼多廢話?”
我知道他肯定有原因才讓我換,可他就多說幾個字把原因告訴我有那麼難嗎?搞得我每次就跟個神經病一樣,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見他走了出去,我幾下抱着自己的寶寶鞋子和換下來的衣服,跟上去。
他打開一件房間的門,裡面燈是開的,我看見這房間很大,深色地板,落地臺燈,很簡約時尚的軟裝,只不過矮寬牀上的被褥亂七八糟的,想來剛纔有人睡。
我立刻反應過來,站在門口問:“這是你的房間?”
這房間就在我剛纔睡的那間旁邊,他肯定是聽到我尖叫,就立刻過來敲門了!
可不是說換房間嗎?怎麼換到這裡來了?
他看都沒看我,直接走向了房間的一個推拉木櫃前,從裡面報了一張毯子出來,扔在了地板上,回頭來鄙夷的看我。“你都想什麼呢?以爲我會跟你睡一張牀?”
我吐出一口大氣,望了一眼地上的毯子,覺得他還算懂事,只得尷尬的笑了笑,走進去解釋道:“我什麼都沒想……那個,還是我來睡地上吧,畢竟是我打擾你!”
他白了我一眼,直徑走到那矮牀邊坐下,理所當然的強調道:“當然是你睡地上了,要不然你還想睡我的牀啊?如果不是怕你一會兒又尖叫打擾我清夢,我纔不管你睡哪呢!”
說完,他倒頭就栽進大牀裡。
我像被閃電劈了個從頭到尾,我的三觀跟他的到底有多麼的不匹配,纔可以在這種事情上,發生這麼多次烏龍?
咬咬牙,算了不想了,再耽擱一會兒,天都亮了!
我把自己的東西整齊的疊,放在一把椅子上,再理了理那毯子,躺進去,剛要閤眼,聽見睡在牀上的束安說:“我餓了!”
我只當以爲耳朵聽錯了,就沒有應,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的牀。
他從牀上翻身起來坐着,說:“官小仙,需要你的時候到了,去給我煮碗麪來!”
他大爺的啊,現在都快三點了,這祖宗竟然讓我去煮麪?
我已經睡好了,而且我今天累得跟條狗一樣,真的懶得動,就藉口說:“我不會煮麪!”
哪曉得對方特別不能省油的說:“你爸整天把你的廚藝誇得天花亂墜的,關鍵時刻,你連面都不會煮?你爸這牛逼是不是吹大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爸,我瞬間像火箭一樣從毯子裡竄了出來。
束安看見我火氣這麼大,面不改色的問:“怎麼?我說錯了嗎?”
因爲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所以在我怒目瞪了他兩秒之後,我只得轉身奔下樓,直衝進了廚房。
然後將他的廚房圍觀了一圈,衛生做得很乾淨,什麼材料都很齊全,冰箱裡更是裝得琳琅滿目,對於一個喜歡做飯的人來說,這樣一個廚房,簡直就是天堂。
幾下熟練的把我要用的材料都準備齊全了,正等着面熟,突然,在這安靜的房子裡,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
我膽顫心驚的東張西望了一番,發現是廚房門口牆壁上的電話,鈴聲像催命一般。
要不要這麼驚悚,凌晨三點電話響?而且就算有人打過來,也不用直接打到廚房來找我吧?貞子移民了不成?
我嚇傻了,不敢接,雙腳杵在原地,任由那鈴聲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