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慕豪畢竟是大學生,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於是紅着臉給陳啓星迴了一封短信,告知自己犯罪的經過。
其實陳啓星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只要憑着這封短信,到公安局一報案,錢慕豪就全完蛋了。可惜陳啓星很快進入着急的狀態,沒有想到這一點。
被錢慕豪綁架的是‘筆仙’事件的受害者:江曉曉還有丁柔。無論怎麼來說,錢慕豪還是丁柔名義上的男朋友。他就以向兩位美女賠禮道歉爲名,約她們在某個咖啡廳見面。
江曉曉本來是不想出門的,她對丁柔這個朋友太失望了。可惜十四歲這個年紀畢竟是太年輕,丁柔道歉得太過誠懇,感動了江曉曉。於是她就打算給丁柔一個機會,讓丁柔與男朋友重歸於好。
此時此刻,陳啓星並沒有告訴丁柔,錢慕豪這個小白臉腳踏兩條船,你只不過是‘備胎’中的‘備胎’。
自從筆仙事件後,陳啓星甚至都沒有聯繫過她們二人。他想着,反正是一些小屁孩鬧着玩的,過段時間就忘記了。
沒想到,結伴去接受錢慕豪道歉的江曉曉和丁柔被扣了下來。錢慕豪想了一個方法,要置陳啓星於死地。
錢慕豪的藏身地點是在一所廢舊廠房裡面,也不知道錢慕豪花了多大的心思,才能找到如此偏僻之地的。
陳啓星打車過來的時候,司機大哥還說呢:“你幸虧今天遇到了我,我媳婦以前就是那間工廠下崗的,你要讓別人載你,還未必找得到那地方。”總之錢慕豪的煞費苦心可見一斑。
不過陳啓星壓根就不會被他感動到一分一毫,他現在只想趕快找到錢慕豪,把他揍得半死,然後找地方吃飯去。要知道一整天,陳啓星除了早飯吃了個‘山東雜糧煎餅’,然後中飯和晚飯都沒吃。
錢慕豪的祖宗十八代被陳啓星罵了個遍,陳啓星唯獨沒有升起此事棘手的想法。只因錢慕豪是他的手下敗將,而且是很菜很菜的那種。
到了這間廢棄的工廠前,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陳啓星怕有埋伏,下車之後小心翼翼,順手撿了塊磚頭別進後腰裡。
廠房裡空無一人,看來已經廢棄不少年頭了,裡面長滿了荒草。陳啓星腳踩着膝蓋高的野草,小心緊張得往前踱步。
天下間奇門道術不知有多少,就算是錢慕豪‘飼養’的狗形怪物,都給陳啓星帶來過大麻煩。很難想象,錢慕豪會不會把自己引過來以後,花樣頻出,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說實話,陳啓星有點後悔在傍晚間應戰。早知道自己就不理錢慕豪,晾他一個晚上再說。反正江曉曉還有丁柔完全是自找的,她們被劫持跟陳啓星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預想中的埋伏並沒有出現,反倒讓陳啓星越來越緊張,他實在想不到錢慕豪想要幹嘛?難道是想造就一個跟我單挑的機會嗎?陳啓星只能這麼猜測。
幾分鐘後,不用錢慕豪短信提醒,陳啓星就看到一處發亮的小型廠房。人在那邊!陳啓星一溜小跑來到了這裡。
磚制的廠房連大門都沒有,房頂**一個大洞。錢慕豪也不知從哪裡搞來一輛商務車,停靠在廠房裡面。
江曉曉還有丁柔被反綁住手臂,堵上了嘴巴,給扔在車前的地上。錢慕豪一眼就看到了陳啓星,他依着商務車的車門,一臉嘲諷得看着陳啓星。
“站住!”錢慕豪高聲叫道。陳啓星果然乖乖的收住腳步,在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江曉曉和丁柔也發現了陳啓星,她們拼命掙扎,想要往陳啓星的方向靠攏。
此刻,陳啓星竟然成了拯救她們的大英雄。尤其是江曉曉,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自己無端被牽連進兩次危險,你說她招誰惹誰了?
“你竟然敢過來送死,真有種,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哈哈!”錢慕豪計謀得逞,竟然眉開眼笑起來。
“廢話,別人幹壞事,我還要想一想。但是對手如果是你這個菜雞的話,殘疾人都敢來吧?”陳啓星出言嘲諷道。
“你說什麼!”錢慕豪氣得臉都扭曲了,自己如此優秀的一個人。他要家勢有家勢,要長相有長相,學習成績優異。怎麼會被一個河南來的打工仔,貶低得一文不值。
“聽不懂中國話麼?我說你是垃圾,也就是‘樂色’聽明白了嗎?”陳啓星用僅會的一個粵語名詞,侮辱了心比天高的錢慕豪。
如果身邊有‘速效救心丸’,錢慕豪想吃一顆。論起鬥嘴,家教嚴格的錢慕豪不是陳啓星的對手。即便他今天給陳啓星發了無數通侮辱短信,那上面的罵人話也都是文縐縐的。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鬥嘴的。”錢慕豪從車上拿出一個裝滿硃砂的木盤,手裡還有另外一支雕刻花紋的短棍。
他看着陳啓星面露殘忍得說道:“我的能力是讓人的恐懼之物具象化,形成反噬他人的靈獸。我取得了你的名字,還有一段dna,我現在就讓這兩個女孩,再次詛咒你。”
說着錢慕豪從兜裡掏出一個塑料袋子,裡面裝着一截菸頭。這是他忍着噁心,跟蹤陳啓星收集來的菸蒂。這個菸屁股上,沾過陳啓星的唾沫,當然有他的dna。
錢慕豪的計劃不止於此,他獰笑一聲還解釋道:“獻祭野神,就必須付出巨大代價。這兩個丫頭,你只能救下一個,然後看着另外一個人被野神追殺到死哈哈!”
錢慕豪似乎已經看到陳啓星疲於奔命,一方面要應付詛咒,一方面還要受到良心上的煎熬。這好像是電影中,徐帆挑選救兒子還是救女兒一樣,陳啓星必然陷入兩難之中...
這個計劃是如此完美,錢慕豪都可以聽到陳啓星痛苦的嚎叫。只可惜他漏算了一點,一塊迅如閃電的黑影直接命中他的臉部。錢慕豪捧着硃砂盒,當場昏迷了過去。
磚頭擊中了錢慕豪,又打在了車門上,發出“咣”得一聲。錢慕豪還沒有來得及使用的木棍、硃砂,還有藏在口袋中的匕首掉了一地都是。
陳啓星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嘴裡輕輕罵了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