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啊,你跟舅舅們學功夫,就得知道咱們家刀法的來龍去脈,也算對得起我們王家的祖師爺了。”
酒足飯飽,王佔高坐在沙發上,一字一句給厲佔雨講解。厲雷生坐在這不合適,就找了個藉口主動迴避了。
太原在古代時候屬於邊關,常年與北方少數民族打仗。歷來有不少江湖上的豪傑爲了保家衛國,主動來到邊關投軍。
北宋時期,時任邊關牙將的王氏先祖,就遇到這麼個奇人。這人垂垂老矣,滿頭銀髮,但仙風道骨,背上揹着一把銀閃閃的大刀。王氏先祖不因他年歲大,而瞧不起他。反而以對待師長的禮節,對待這位老人家。
邊關戰事甚緊,王氏先祖縱馬提槍,每每出現在那位老人家周圍,保護他的安全。幾年下來,兩人竟也一同經歷過大大小小數百場戰鬥。
漸漸的這一老一少產生了友誼,那名老者收下王氏先祖爲徒,並把自身的武學全部教給了他。而這一套刀法名字叫‘破滅刀’,不僅可以上陣殺敵,還可以斬妖除魔無往不利。
“用刀殺鬼魂?”厲佔雨問。
“不錯!”王佔高、王佔遠一起點了點頭。
“古代邊關經常死人,所以鬼氣非常重。那位老前輩他其實是來掃除這些鬼煞的,防止他們藉着死氣壯大,然後出來害人。”
厲佔雨點點頭,他也知道某些惡煞會吞吃其他鬼魂的事。
“破滅刀不同與尋常刀法,它講求惡必斬,對修煉者的心性要求非常高。即便你有天賦,也未必能把它練得好。”
說着王佔高手伸向半空,輕微劈了一下,空氣中猛然傳來一聲爆裂的風聲。原來他不依靠鐵刀,只憑一隻手掌也可以模擬出破滅刀的威力。厲佔雨一陣咋舌,心說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才能練得跟表舅一樣。
王佔高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微笑着說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破滅刀練的不是蠻力,懂得其中的道理纔是正理。”
人的魂力是個很特殊的東西,它不僅虛無縹緲,也可化爲實質。破滅刀走的是以形化質的路子,簡單的說是用魂力演化出刀鋒。這種刀法沒有套路,只有很短的幾句心法。練習者如果參透不了心法,練上幾十年都沒有用。
王佔高把心法講了一遍,厲佔雨一頭霧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見過水滴嗎?”王佔高循循善誘的說。厲佔雨點了點頭,水滴他當然見過。
“水滴石穿的道理任何人都懂,可你有沒有想過水滴擊穿石頭的過程?柔軟的水珠藉着下落的力量,把自身變得跟錘子一樣,猛然砸向石頭表面。這個過程就是以形化質...”
厲佔雨抱着肩膀,陷入了沉思。王氏兄弟也不開口打擾他,留時間給他思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厲佔雨滿腦子都是重複一個場景:一滴如西瓜般大小的水珠,轟鳴着砸向水泥地面,然後水花四濺...
等厲佔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天都已經黑了。自己就這麼坐在板凳上,發呆了一下午。
“咋樣,想通了沒?”王佔遠笑眯眯的看着他。兩位表舅可真夠意思,他們竟然也陪着厲佔雨幹坐了一下午。
厲佔雨慚愧得搖搖頭,有一個靈感有時會在他腦海中浮現,但自己怎麼也無法抓到它。
“不着急,你知道我當初光進入冥想狀態花了多長時間嗎?”王佔遠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天?”厲佔雨小聲問。
“三年!”王佔遠笑道,“我光是進入你剛纔那種忘我的狀態就花了整整三年,你小子的天賦比我們兩個都要高啊。你小子是不是處男,心思纔會這麼專一?”
好好練功突然跳到腥羶色,厲佔雨臉刷得一下就紅了。因爲他的確是個處男,而且是還純的。按理來說他長相帥氣,女朋友不可能沒有。只怪他老爸厲雷生家教比較嚴格,厲佔雨光處對象,連人家姑娘手都不好意思碰。
本來厲佔雨以爲自己這麼正派,姑娘一定會感動得稀里嘩啦的。沒想到處過的對象,都不聲不響的離他而去。這就造成厲佔雨比陳啓星還要悲劇,都已經二十好幾了,還是光棍一條。
“還是童子功啊,好好!”王佔遠老不正經的,還想拿侄兒開涮,好在被王佔高喝止住了。
“你好意思說小雨,你小子上小學就處對象,冥想花了三年怪誰啊?”
王佔遠不樂意了:“大哥你也別說我,你初中時候對象同時還有兩個呢...”
敢情這二位年輕時候,一個比一個早熟。厲佔雨聽得滿頭大汗,嘴上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處男情節也是他厲佔雨心中一塊比較隱秘的痛,沒想到學破滅刀的時候反而成了優勢。
王氏兄弟吵着吵着,不知怎麼的就說到陳啓星:“小雨,我在北京看到你表弟陳啓星。那小子傻兮兮的,該不會跟你一樣沒碰過女人吧?”
厲佔雨欲哭無淚,只好點了點頭。其實他的心在滴血,原來自己已經淪落到跟陳啓星那個逗逼一個等級了...
此時青島一張餐桌上,某人打了個大噴嚏。他擦了擦鼻涕,心說哪個王八蛋在罵我?
此後的兩天,王氏兄弟在焦作逗留了幾天。他們都沒有去四處看看,整天盯着厲佔雨,教導一些破滅刀的內容。其實厲佔雨無法參透心法,教了也是白教。只是這兩位舅舅可真是盡心盡力,使得厲佔雨無形中壓力越來越大。
他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學習破滅刀的那塊料?在這種壓力下,厲佔雨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到了第三天,王佔高他們打算先回太原了。他們畢竟還開着公司,哪有董事長和總經理兩人都當甩手掌櫃的道理。
厲佔雨垂頭喪氣,下樓送二位舅舅上車。王佔高安慰他:“小雨你別心急,少則一年,多則兩年,你必定能參透破滅刀心法的。到時候舅舅請最好的工匠,專門替你打造一把寶刀。”
厲佔雨心裡還在琢磨心法的事,他“哦”了一聲,替二位舅舅關車門。
“啪”車門是合上了,但車窗玻璃上出現一道細微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