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大陸上一個名叫白楊鎮的小鎮外,一名綠衣少女和一名白衣少年正躲在樹林中療傷。正是小綠和喬遠簫。
二人中了劇毒,喬遠簫本就剛剛傷愈,中毒之後難以抵禦,已深入骨髓。而小綠則更加嚴重,那毒師的攻擊被她擋下了大半,此刻她的意識已有些不清。
喬遠簫知道如此下去二人都要毒發而死,當務之急是找到解藥。可是由於他們是意外被叛徒出賣,隻身僥倖逃脫,身上不但沒有任何藥劑,連靈幣也沒帶多少。
喬遠簫咬了咬牙,將小綠用一些樹枝蓋住藏好,自己則走入鎮中碰碰運氣。
這毒師的毒功十分厲害,好在二人都有極好的修煉條件,服用過一些抗毒的靈藥,否則也撐不到現在。
現在二人身內的毒主要是“化骨散”,此毒雖十分厲害,卻也算不上無藥可救,只需一瓶地級下品的解毒劑。然而這小鎮地處偏僻,能否買到地級藥劑,喬遠簫並無把握。
小鎮雖是不大,藥鋪和醫館卻是不少,原因是此處向東即是妖域,有不少亡命的傭兵到妖域中尋找藥材、斬殺妖獸,因此武器和藥劑在小鎮中是供不應求的。
喬遠簫強撐着走了二十多間藥鋪、醫館,都沒有找到這種地級藥劑,原因一是傭兵們通常買不起地級藥劑,二是此種藥劑確實也比較冷門。
面前又出現一座醫館,僅從建築的外觀就能看出在鎮中的地位不低。喬遠簫進門後說明來意,管事一邊低頭算賬,一邊說:“算你運氣好,前幾天米大師衝擊地級中品煉藥師,恰好煉製了幾瓶這種藥劑。”
喬遠簫大喜,忙問道:“請問多少靈幣一瓶?我要兩瓶!”
管事仍是頭也不擡,“五萬靈幣。”
喬遠簫吃了一驚,按理說這種藥劑一般售價在一萬靈幣左右。他身上還有張兩萬靈幣的靈卡,夠買兩瓶,可這醫館坐地起價,他連一瓶都買不起了。
“此藥我是救命之用,老先生能否能融一下,我過幾日將靈幣送來!”喬遠簫施禮道。
管事見他衣衫襤褸,不耐煩地一翻白眼,說“來此求醫的哪個不是爲了保命,有錢就買,沒錢別囉嗦!”
喬遠簫被這管事的白眼氣得怒火上涌,在東部大陸提起迪亞商會的名字,哪個商人不要低聲下氣?可是偏偏他現在卻不敢表露身份。只能低三下四地求人,沒想到這管事極爲勢利,見喬遠簫遲疑着拿不出錢來,竟要趕人了。
喬遠簫強壓怒火,繼續商量道:“不瞞老先生,在下確是沒帶夠靈幣,但不知以東西抵押是否可以?”
管事揮手道:“去,去,去,你當我這裡是當鋪嗎?換了靈幣再來。”
喬遠簫救人心切,已顧不得尊嚴和體面,況且他現在戴着人皮面具,也無人認得出他竟是叱詫風雲的迪亞商會三公子來。他取出一塊月亮石說:“老先生,我這塊月亮石是上等品質,至少值二十萬靈幣,我現在以它換兩瓶藥劑如何?”
這月亮石是當初冷清雅所贈,喬遠簫出門時沒帶它物,此石卻一直貼身相伴。
管事見他賴着不走,喚過兩個小廝就要趕人。忽然樓上走下一名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說道:“且慢,黃管事,這石頭我看着喜歡,就給他兩瓶藥劑吧。”
喬遠簫千恩萬謝,雙手將月亮石奉上,接回藥劑,向中年男子說:“謝先生慷慨。改日我湊足靈幣,必送到府上將此石贖回。”
中年男子不悅道:“你真當我這裡是當鋪了嗎?如此你將藥留下,這石頭我不要了!”說完轉身上樓去了。
黃管事當這人惹米大師動怒,劈頭蓋臉地罵道:“看你這毒氣攻心的樣子就晦氣,趕快找個地方等死去吧!”說完將石頭扔還喬遠簫,接着去搶他手上的兩瓶藥劑。
喬遠簫何時受過這種屈辱,被氣得說不出話,渾身顫抖。然而,抓着藥劑的雙手卻未鬆開。
望着這兩瓶綠色的藥劑,他想起了鎮外樹林中那個綠衣女孩。這幾年當中,他和小綠可以說是相依爲命,危急關頭,小綠幾次挺身而出,救了自己性命,自己可以死,但絕不能看着小綠死。
喬遠簫將自己的嘴脣都咬破了,他哀求道:“黃管事,是小人錯了,求管事幫我說幾句好話!這石頭……我不贖了!”說完,他將僅有的兩萬靈幣遞給黃管事。
黃管事接過靈卡看了看,態度馬上和緩了些。“這就對了嘛,我去求求米大師。”
最終,喬遠簫還是拿到了兩瓶藥劑,趕回樹林當中。
可是,小綠的隱身之處不知爲何被兩個路過的傭兵發現。兩個傭兵見樹枝下竟藏着一名絕色少女,色心大起,推開樹枝將半昏迷的小綠架了出來,意欲非禮。
喬遠簫大驚失色,遠遠地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沒有王法了嗎?”
一名傭兵瞧了瞧,四下無人,抽出一把彎刀,惡狠狠地說:“王法?你爺爺我的刀就是王法。”
喬遠簫和小綠都身中劇毒,毫無反抗之力,別說與人動手,就是兩條狗恐怕都打不死。
喬遠簫急中生智,說道:“拙妻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兩位大哥饒了她吧!我身上的財物願送與兩位大哥。”說完將身上僅剩的一些靈幣扔了過去。
兩名傭兵細一查看,喬遠簫和小綠果然都是中毒的症狀,一名傭兵罵罵咧咧道:“真是晦氣,本以爲是天降桃花運,誰知是個毒婆娘,險些害了老子。”
另一個傭兵揀起喬遠簫的靈幣問道:“大哥,要不要滅口?”
“算了吧,這兩個毒氣攻心的模樣,恐怕活不過今天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待二人走遠,喬遠簫掙扎着將小綠背到個安全的地方,喂她服下一瓶藥劑。
然而,這米大師的煉藥水平有限,小綠中毒也過深,一瓶藥劑只是暫時壓制了她的毒性,還未徹底驅毒。
喬遠簫想了想,就要把第二瓶藥劑給小綠喂下,而此時小綠卻醒了過來。
“遠簫哥哥,我好多了,你不用擔心。”
“小綠,你還未痊癒,把這瓶藥劑也喝下去吧。”
“不,遠簫哥哥,你先喝,我還能撐一會兒,可你再不服藥便危險了。”
“你先服下,我自會服藥的。”喬遠簫忙說。
“不,遠簫哥哥,你在騙我,你騙我時便不敢看我的眼睛,你說,解毒劑是不是隻剩這一瓶了?”小綠盯着喬遠簫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