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十五天後,墨駿終於出院回到了家。他先給遠方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然後又打了一通電話,向所有可能瞭解情況的人打聽呂高義的消息。一無所獲之後,他決定先好好休息一下,再想其他的事情。經過這段時間,他對夢境不再恐懼、反感,反而有些興奮。另一個世界,靈魂分裂,這對於一向愛冒險的墨駿來說,是個不錯的挑戰。他有點喜歡睡覺了。
休息了兩天後,墨駿決定去上班。一來緩解一下煩躁的心情,二來自己的小旅行社好久沒去管理了,肯定會有不少事等着處理。
早上剛要出門,卻意外地有人來敲門。打開門一看,兩個陌生人亮出證件:“我們是警察,有點事情想請您配合我們調查!”
墨駿被帶到一個辦公室,兩個人詢問起他帶日本人進山的經歷,每個細節都問得十分深入,如果不是對方態度很好,墨駿幾乎不耐煩了。看他們沒有速戰速決的意思,墨駿只有耐着性子配合,這一談就是一整天。回到家,墨駿躺在牀上想,丟失的記憶是在石大河那裡吧?晚上做夢時,也許會夢到。
果然,夢中,大河在書海遨遊時,偶爾也會出神回憶從前的事情。墨駿的記憶被一點一滴地慢慢匯聚起來。
轉天又被叫去問話,這次墨駿將昨晚做夢時,大河回想到的片段敘述給兩位警官。但由於是夢境,經過並不是很清晰,只有個大概,但總算是能把前因後果連接起來。
終於搞清了事情的經過,兩位警官也很高興,又是遞煙又是倒茶地鼓勵墨駿仔細回想每個細節。
只是,墨駿掉入水池後,以及穿越到靈力世界的事情,他始終沒說。一方面是他知道說了也沒人信,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被人知道這件事。
所有該說的都說完了,兩位警官整理了一下材料,讓墨駿先等一下,他們去跟領導彙報。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進來一個人,墨駿覺得面熟。忽然想起,是那個戴眼鏡的森警軍官。眼鏡森警笑着說:“墨駿同志,你的記憶終於恢復了。感謝你給我們提供的這些情況!”
墨駿有點被人耍的感覺,指着他說:“你,你到底是森警還是警察?”
眼鏡森警笑着說:“都一樣!我來一是看看你身體恢復好了沒有,二是提醒你一旦得到呂高義的下落及時通知我們。”
“我也在滿世界找那小子呢!對了,你們知道那幾個日本人來中國幹嘛嗎?”墨駿問。
“還不知道,不過,我可以透露給你一點,那幾個日本人背景很複雜,如果他們再找你,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們”眼鏡森警說。
“那呂高義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好像不是一夥的。”墨駿說。
“這我們會搞清楚的。你有了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我們,另外這裡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懂嗎?”眼鏡森警說。
接下來的幾天,眼鏡警官沒有再找墨駿問話。墨駿開始忙活自己的事。
一天早上,墨駿被電話鈴聲吵醒。迷迷乎乎地拿起電話:“喂,喂……哪位?”
電話裡沒人應聲,墨駿正感到奇怪,準備掉掛時,電話中忽然傳出一個女性的聲音。“是墨駿嗎?”
這聲音乍聽上去有一點陌生,仔細想想卻又十分熟悉!
墨駿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緊張、興奮、迷惑。他隱約猜到了這個電話的另一邊是誰。
她的聲音依然那樣悅耳,像雪花飄落般徐徐而來,又緩緩融化於墨駿記憶深處,勾勒出那個美麗的百合般的女孩。那是他大學時青澀的初戀。雖然好幾年沒有聯繫了,可是她的聲音,墨駿卻無法忘掉。
墨駿控制住自己緊張的情緒,有點不敢肯定地謹慎地問“是我,你是?”
“你好,我是,吳雪菲”,她的語氣中有一些彷徨。
“哦,有事?”證實了猜測,墨駿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有件事找你,是關於呂高義”吳雪菲很快地說“他要我帶件東西給你。”
“什麼?你見到他了?”墨駿有點驚訝和不安。
“沒有,昨天我在單位接到一個郵件和一封信,信是呂高義寫的,要我幫他把這件東西轉交給你,說是對你很重要!”吳雪菲恢復了職場式的語氣。
墨駿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急忙問:“信裡沒說別的嗎?”
“沒有,信上只有這一句話。”吳雪菲回答。
“好吧,那麻煩你了,我想辦法去取,或者你給我郵過來?”墨駿想,只有先拿到東西才能清楚呂高義的意圖。
“說起來很奇怪,公司剛剛通知我到你所在的城市出差,今天中午的航班。”吳雪菲說。
“怎麼會這麼巧?”墨駿更加驚訝。
“是啊,我也不知道”吳雪菲說。
“那好吧,我們見面再說,我去接你”墨駿說。
掛斷電話,墨駿在地上來回走着,抽了好幾支菸,心裡無數的疑問“呂高義這是什麼意思?他爲什麼不直接給我而要吳雪菲轉交?他怎麼知道吳雪菲今天會出差來我這裡?要不要通知安全局的人?”
雖然越想心裡越沒底,墨駿還是決定明天先接到吳雪菲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