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駿再次醒來,正巧內田前來控望。呂高義和黑澤也站在他身後。內田先是安慰了他一番。然後說:“我已經得到了一些線索,派了最得力的人跟蹤下去,你放心,近幾天就會有消息。”
墨駿彷彿看到曙光,掙扎着想要爬起。感覺身體不那麼虛弱了。
吳雪菲連忙按住她,“別動!”
內田也忙說:“你現在養病重要,楊小姐的事全交給我,你放心吧。另外,我這次印度之行有了些意外收穫,可算是一段奇遇,等你好了,我還要與你詳談。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內田起身告辭。呂高義看了墨駿和吳雪菲一眼,也跟着走了。墨駿覺得他好像欲言又止的意思。
接下來的幾天,消息一個跟着一個傳來,弄得墨駿的心忽上忽下,反而更加焦慮。
先是與楊盼同行的司機和秘書先後被找到,二人說被人綁架,後來不知爲何被蒙着眼扔到路邊。楊盼仍下落不明。
既是綁架,又不聯繫要贖金,墨駿心裡十分不安。
好消息是被救的二人說綁匪只是限制三人的自由,並沒有使用武力,反而每天好吃好喝相待。
眼看又到了晚上,墨駿心想,不知楊盼現在在哪裡,雖然綁匪沒有虐待她,可是她一個女孩碰到這種事擔驚受怕,肯定也是度日如年吧。墨駿真想馬上飛到她身邊。
吳雪菲輕輕地搖着他的肩膀,“又發呆呢?來把藥吃了。”
墨駿聽話地起身吃藥“我已經好多了,明天就出院吧!”
吳雪菲說“明天我去問問大夫。你先乖乖地躺下休息。”
她爲墨駿弄了弄枕頭,扶着她躺下。
“你這些天也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墨駿看着她有點削瘦的臉頰說。
“我不放心你,再陪你一會兒。”吳雪菲笑了笑說“你終於知道關心人家了。這幾天你對人家不理不睬地,就好像人家是上輩子欠你的。”
墨駿看着她有些憔悴的樣子,覺得這些天過來,自己和她的關係彷彿也在不知不覺中轉變,一種淡淡地依賴又萌發在心裡,只是這種感覺不再是愛情,而更像是親情。
輕輕抓過她的手,心中不再像以前般呯呯亂跳,而是一種溫暖。
“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瞧你都瘦了。”墨駿說
“呀,你也會心疼人了,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吳雪菲笑着說,卻沒有抽回手。
“等我找回楊盼,你和我們一起回國吧,你一個人在日本我有點不放心。”墨駿真誠地說。
吳雪菲卻一下把手抽了回去,說:“怎麼,你還想二女一夫啊,你這色狼。”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就像親人一樣。”墨駿忙說。
“我們,還能回到從前那樣嗎?”吳雪菲失神地望着空氣,喃喃地說。
忽然,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墨駿忙想着話來安慰。
“沒事,我只是,很感動。謝謝你墨駿!”吳雪菲忙抹着眼淚說。
“真的謝謝你,我走了!”吳雪菲輕輕摟着墨駿,把頭放在墨駿肩上,緊貼着他的臉頰。
吳雪菲的秀髮輕輕撥動在墨駿耳邊,有些庠庠的感覺。聞着她身上散發出的蘭花般的香氣,墨駿心裡暗想:“我是真的把她當成親人了嗎?”
兩人就這樣輕輕地擁抱,幾年中的片斷在腦海中飛過,純真的友情、熱烈的愛情、分手的刺痛、陌如路人的心酸、重逢時的曖昧、困境中的依賴。“之後呢?”墨駿沉浸在思緒中“我們該如何定位我們的關係,如果向楊盼解釋?”
吳雪菲突然鬆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兩顆心,曾經如此接近,卻重又變得遙遠。
吳雪菲剛走,一個人送了個花籃進來。
“這麼晚誰會送花籃?”墨駿心想,找開花籃中的一張紙條,墨駿忽然心跳加快,幾乎是從牀上彈起。
出租車正向郊外駛去。墨駿看着漸漸遠去的燈火通明的東京市區,心中既緊張又興奮。
紙條中要他獨自一人趕到郊外一個公園。紙條是用中文寫的,並用日文標着地址。沒有要求贖金,也沒有落款。只是強調不許報警,也不許通知任何人。
墨駿果斷地按紙條要求偷偷溜出醫院,打了輛車直奔紙條上的公園。
進入公園,等了一會兒,黑暗中出現一個人影,那人丟過一個黑色袋子,用中文說:“套在頭上,跟我走。”
戴上頭套,陌生人用手銬銬住墨駿雙手,領着他七拐八繞地來到一輛車前,將墨駿塞入汽車,開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摘掉頭套,刺眼的燈光讓墨駿急忙擋住雙眼,一個站在燈後黑暗中的人用中文命令道:“喝了你面前的藥水!”
“楊盼呢?我要先見到她?”墨駿忙說。
“你沒有談條件的餘地,喝了它,我會讓你見到她的。”那人冷冷地說。
墨駿略想了一下,毫不猶豫地喝光了藥水。接着,他慢慢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