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個暈迷的人送到國外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是藏南的原始森林。衆人費了很大力氣,歷盡波折,終於將楊盼帶到了神廟。
神廟的一個房間內,墨駿和吳雪菲各扶着楊盼一側,端坐於活佛面前。
活佛認真地檢查了楊盼的狀況,回頭對墨駿說;“人的腦部是最複雜的,我只能以靈力治療她腦部的創傷,至於能否醒來並恢復記憶還要看她的造化。”
墨駿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感激地說:“活佛您盡力而爲吧。”
活佛將手罩在楊盼頭上,用靈力一點點將楊盼頭內的淤血吸出,過了一個多小時,淤血清除乾淨。活佛讓墨駿給楊盼喂服一些藥水,再以靈力催化,治療她腦細胞所受損傷。
接着活佛又向她體內輸入了一些靈力,並以靈魂力助她甦醒。做完這些工作,活佛已是虛脫一般,頭一歪倒在一旁。
墨駿一面叫人進來,趕快扶起活佛回去休息,一面緊張地盯着楊盼的反應。吳雪菲在旁邊也是緊張萬分,輕輕地呼喚着楊盼的名字。
楊盼似做了個夢般,眼皮輕輕地顫動,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打開,露出她明亮清澈的雙眼。
墨駿和吳雪菲一同激動地撲上前去,各抓住她的一隻手。
“盼盼!”
楊盼輕輕皺了皺眉,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點頭痛,然後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兩個人。“這是哪兒?你們是誰?”
楊盼雖然醒了,但卻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這讓墨駿始料未及。
馬上向她說明一切,還是等她自己慢慢恢復?墨駿有些猶豫。便暫時騙楊盼自己和吳雪菲是她的哥哥和姐姐,讓她先好好休息。
出門後,吳雪菲十分不解,問墨駿爲何這麼做?
墨駿說:“對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告訴她我是她的男朋友,然後兩人就能恢復以前那樣的幸福生活嗎?不,我倒是怕她會因失去了愛的感覺而更加痛苦。所以,我想先讓她先平靜下來,再帶她回到家裡,一點點記起。儘管時間可能會很長,但這樣的一點一滴會讓她更加充實。”
吳雪菲點了點頭,嘆息着說:“希望盼盼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墨駿與吳雪菲商量着編了個故事,說楊盼是因爲生病發燒暫時失憶,由哥哥姐姐帶他來找活佛治病,現在病治好了,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記憶了。
又休養了幾天,墨駿決定帶楊盼回國。
內田卻不走了,他調查後得知前年這裡果真發了一場極大的山洪,沖走了廟裡不少的東西,他想順着河流向下游找找,看能否找到活佛說的那幾塊石板。墨駿知他研究神秘文字已近入魔,也沒多勸。呂高義本來是隨吳雪菲一起來送楊盼的,這時他卻主動要求留下陪內田。
於是,墨駿、吳雪菲與楊盼三人先回國了。
墨駿等一行走下飛機,老張和他老婆已在機場等候多時。看到楊盼,老張的老婆衝過去抱住她,嗚嗚地哭了起來“盼盼,你還記得嫂子嗎?”
楊盼呆呆地看着抱着她哭哭啼啼的女人,心裡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恍恍惚惚。
老張忙上前把老婆拉開,說:“剛剛回來,讓她先休息,慢慢會想起來的。”
老張跟墨駿說要把楊盼接回家照顧。畢竟現在老張纔是楊盼最親的人,墨駿也不好再強留,只能和吳雪菲一起,把她送到老張家。
從老張家出來,墨駿心裡一片茫然。暗想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早就該告訴楊盼他們的往事。他已經習慣了每天看到她躺在牀上睡美人般的樣子,一想到以後不能天天都見到她,有些莫名的難過。
吳雪菲看出了墨駿的心思,在旁邊安慰說:“放心吧,也許在老張家,有了熟悉的環境,盼盼能更快的恢復,以後我們有空就來看她!”
這時,墨駿的手機想了,公司的股東和一些重要客戶知道他回來了,正準備給他接風洗塵。
墨駿無奈地回頭又向老張家看了一眼,就匆匆地向公司去了。
老張也正透過窗戶,看着離去的二人,心中若有所思。
墨駿的接風宴就在工廠內的會所裡進行。這會所是墨駿親自設計的,裝修極有格調,再配上本廠的傢俱,奢華而古樸,致身其中,有一種似幻似真的感覺。
酒過三巡,沒來過的幾個人紛紛對這會所讚不絕口,對墨駿的設計才華佩服得五體投地,直言仙境也不過如此。李辛適時地向一名女客戶發出邀請“黃總,你我在這仙境裡共舞一曲如何?”
音樂響起,其他人也紛紛按捺不住。在衆人慫恿下,墨駿也邀吳雪菲共舞。
墨駿雖礙於衆人面子走入場中,但神情中透着悶悶不樂。
吳雪菲自然最理解墨駿此時心情,輕輕在他耳邊說:“放心吧,盼盼不是醒了嗎?慢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大家都看着你呢,你得振作起來!”
墨駿還在不停地想:“萬一她不能恢復記憶了怎麼辦?我們以前那快樂的時光就此蒸發了嗎?記不起以前的事,我們的的愛還會一如既往嗎?”
發覺到墨駿的失神,吳雪菲輕咳了幾聲。墨駿這纔回過神來,輕輕用力,擁着吳雪菲隨音樂起舞。
“雪菲,最近你辛苦了。”墨駿誠懇地說。
“什麼話,你還拿我當外人嗎?”吳雪菲說完,卻忽然想起了當初墨駿並不想讓她一同去印度的事。心裡有些酸楚。
兩人各懷心事,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