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駿北京之行收穫頗豐,不但要回了貨款,而且把星程公司綁在了自己這條船上。
別看劉總貪財好色,辦事能力卻很強,不然邵偉華也不會把公司交給他負責。他很快說服了邵偉華收購冰龍公司三個分廠的股份,成爲了冰龍公司的代工合作商。但邵偉華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同時要收購冰龍公司一部分股權,成爲僅次於墨駿的大股東。墨駿急需資金,正求之不得。
劉總對此事有些擔心,墨駿安慰說:“我們的計劃不變,我想你也並不想馬上和邵偉華撕破臉,時機成熟,我們再向他攤牌,總不能好處都讓他獨佔了!沒我們哥倆,他也玩不轉!”劉總連連稱是。
墨駿想,第一時間趕回公司,安排李辛落實有關手續。
萬事俱備後,墨駿將消息放了出去,想看看內田和呂高義的反應。想到他們費盡心機,卻沒能讓自己傷筋動骨,墨駿又覺得事情應該還沒完。如果他們沒有一定把握,不應該這麼早跟自己攤牌。
正當墨駿等着看呂高義和內田的反應時,老張突然打來電話,告訴他日本那邊傳來消息。涉嫌綁架楊盼卻一直沒有抓到的那個綁匪有消息了,他正在偷渡來中國的途中。老張已經布好了網,提醒墨駿不能大意。
墨駿想:果然,他們還有後招。在生意上給自己搗亂不過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仔細想了想,楊盼那邊有老張肯定沒問是,墨駿又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說大舅想他了,讓她到大舅家呆上一陣子。安排好了一切,墨駿心想:“沒有後顧之憂,難道我還會怕你們嗎?”
可是墨駿想錯了,他們的目標不是他。
當墨駿回到公司時,有個人找他。墨駿心想:這麼快就來了?
墨駿安全起見,先到監控視看了一眼,這人倒出乎墨駿意料,穿着破爛,像個乞丐。
“不會吧?呂高義派個乞丐來幹什麼?”墨駿心想。他決定還是見上一見。
佈置好了保安,墨駿走進屋內。
老乞丐說話了,口音奇怪,卻聽上去有些熟悉。“莫先生,還記得老僧嗎?”他邊說邊取下臉上的一層面具,原來竟是朵巴活佛——炎虎!
炎虎示意找個安全的地方話話。墨駿把他帶到自己辦公室,關好門窗,炎虎這才把來龍去脈講給墨駿。
原來內田和呂高義最近搞這麼多事,並不單是要對付墨駿。
內田和呂高義尋找神秘文字未果,就心生歹意,派人綁架了朵巴活佛,並準備把他帶回日本審問。沒想到朵巴活佛尚存一絲靈力,在途經中國時僥倖逃了出來,並且按照墨駿曾說過的地點一路找來。
墨駿想:一定是呂高義得知朵巴活佛在中國逃脫,怕他來找墨駿,就不斷給墨駿製造麻煩,想讓墨駿疲於奔命,以免與朵巴活佛接上頭。
墨駿忙問朵巴活佛既然脫困爲何不回朵巴森林?
朵巴活佛用蒼老的聲音說:“我已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了,此次來找你就是爲了安排我的身後之事的,在我告訴你一切之前,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陪我再去那個山洞一次。”
墨駿看着這個蒼老的僧人懇切的眼神,想着他爲救楊盼筋疲力盡的情景,輕輕點了點頭。
進山的一路上,朵巴活佛把所知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墨駿。墨駿知道此行就相當於爲炎虎送行,炎虎不準備再回來了。他將山洞內坐化,等待着傳送門重來的那一天,讓墨駿設法把遺骨帶回靈力世界。
“我終於回來了!”炎虎站在山洞前的山坡上,貪婪地注視着眼前這即將逝去的夕顏美景。夏日的大興安嶺生機盎然,晚風掀起綠濤,夾雜着鳥語蟲音,輕輕拂向炎虎面龐,吹散了他滿臉的皺紋。使他彷彿回到了自己年輕時,第一次踏上這塊土地時一般。雖然他早已看透了人生、愛恨、甚至生死,但重新回到這距家鄉只一門之隔的地方,他的心卻再也控制不住地激動。
墨駿站在一旁,默默地回想着這位老者傳奇般的一生,想着他最後的囑託,想着這道壞掉的門也許是他再也無法跨越的距離。心中不禁哀傷。
曾幾何時,炎虎是一個和石大河一樣意氣豐發的英俊少年,但他的身份,他的命運,把他帶入了一條身不由己之路,揹負着叛徒的罵名,離鄉背井八十餘年,最終還要埋骨他鄉。
看着他的身影一點點沒入山洞,墨駿嘆了口氣,獨自踏上歸途。
回到家,墨駿馬上去找老張。老張把墨駿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這人你認識嗎?”
墨駿看了年,這人大約三十多歲,長相平凡,自己並不認識。
老張看着墨駿的表情,又說:“也許聲音你會熟悉!”他在電腦上放了一段錄音片段,墨駿一下子聽出這是在日本綁架他的那個聲音沙啞的綁匪。
“你們抓住他了?他在哪兒?”墨駿忙問。
“已經抓獲他了,他已經供認楊盼和你的綁架案都是他策劃的?”老張說。
“不是內田?”墨駿追問。
“我原也以爲和內田有關,因此纔會介入,可他的供詞不像說謊。他是中國人,是受另一名中國人指使才實施的綁架。”老張回答。
“誰?”墨駿有些緊張。
“也許你會有些驚訝”老張不急不緩地說“呂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