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盛大的婚禮,“炎族”不惜血本,將內外院落裝飾一新,到處是彩燈綵綢、地毯鋪路,即使已經到了夜晚,炎府也燈火通明,如白晝一般。皇宮般金碧輝煌的禮堂中,新人正在以靈力世界的禮儀舉行婚禮。兩位新娘遍身珠光寶氣,讓一些女眷看得雙目圓瞪,心動不己。新郎“炎楓”則強打精神應付着各種繁冗的禮節。心裡大河對這赤祼裸的炫富嗤之以鼻。
好不容易禮畢,酒宴開始,“炎楓”卻又被炎金華帶着,四處敬酒。與炎族結好的各勢力基本都派代表前來。大河一邊違心地奉上一些恭維話,一邊暗暗記下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心想着這份名單以後可以省去石族不少事了。
終於熬過了所有禮節,賓客們繼續把酒言歡,而“炎楓”則可以去入洞房了。
“炎楓”的新居被打扮得像個大紅包。炎族人本就喜歡紅色,在這喜慶的日子更是過猶不及。進了大門,左右是兩位新娘子的臥室,而正對着是客廳和書房。大河猶豫了一下,先到客廳裡坐下,琢磨着該怎麼和兩個新娘子解釋。
好在洞房之夜是不允許有下人在附近的,大河獨自坐了一會兒,走進了書房。
兩小時前
兩姐妹從禮堂回來後,就被送入各自的房間。待下人們退下,玉錦迫不及待地摘掉蓋頭,跑進妹妹的房間。玉繡聽到腳步聲,還以爲是炎楓來了,心中好一陣緊張。直到玉錦一把揭掉她的蓋頭,才鬆了口氣。
“姐姐,我們怎麼辦?”玉繡緊張地問。
“別怕,姐姐陪你!”其實玉錦也很緊張,卻強打精神安慰妹妹。
她們吵過、鬧過,甚至以性命相逼,可是一向寵愛她們的父親卻不爲所動,一意孤行地應允了這門親事,並且警告他們爲了族人的安全不可再做傻事。雖然兩人一萬個不情願,可是不忍因自己而連累上百口族人,一時也沒了主意。
聽到有腳步聲進來,玉錦觸電般跳起來,低聲而急促地對玉繡說“快來幫忙,把門堵上!”玉繡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時,腳步聲已遠去了。“還堵嗎?”她猶豫地問。
玉錦咬了咬嘴脣,平復着緊張的情緒,仔細想了想,說“他沒有靈力,一會兒他進來,我們就把他綁了,讓他聽我們的!”
“這能行嗎?”玉繡膽小,怕此舉又闖下大禍。
“讓他生氣,休了我們,不是正好?”玉錦說。
“可是……”玉繡心想,剛過門就被休了,傳了出去,恐怕她們想再嫁,也沒人敢要了。但是,兩姐妹從小就自由慣了,要逼她們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卻比殺了她們更難受。
兩個花季少女似兩隻離巢的小鳥,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等待着不可預知的命運。她們會成爲一場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嗎?
“他睡了吧?”半天沒有動靜,玉繡心懷期望地說。可正在此時,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接着是敲門聲。
“誰?”玉錦下意識地問。
“廢話,這裡還能有誰?”大河不耐煩地說。
“你,你不許進來……”玉繡忘了姐姐的計劃,緊張地說。
“我有話說,說完就走,開門!”大河又重重地敲了兩下。
玉錦瞪了玉繡一眼“別怕,有我呢!”,她壯了壯膽,走過去把門打開一條縫。
沒等她看清,大河塞進來一樣東西,打着哈欠說:“這是我答應你們的事。不過要半個月,不,還是一個月吧,一個月後你們才能拿出來公佈於衆。不然可別怪我不認賬。”
見玉錦收下,大河又打了個哈欠,對她說“我上你房間睡了,你睡玉繡這屋吧!”
“不要!”玉錦聽說他要睡自己房間,下意識地說。
“怎麼?你想我睡這屋?”大河笑咪咪地問。
“你……”玉錦語塞。
大河哈哈笑着轉身走了。玉錦和玉繡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他遞過來的盒子。盒子裡面有一張摺疊着的紙,面上兩個字“休書”。
“這炎楓倒是說話算數!”兩姐妹瞬間覺得,他也沒那麼討厭了。
可是即使拿到休書,想想二人的未來,還是一片慘淡之路。兩姐妹互相摟抱着哭了,即有些高興,又非常傷心。
大河一邊看着周圍的一片通紅,忽然覺得一身紅妝的兩姐妹,有點像那個喜穿紅衣的火悠悠。她離開後,大河偶爾會想起她。想想剛纔他逗玉錦的時候,倒有些像他和火悠悠之間那般。
“別想那麼多,快睡吧!”大河慢慢睡去。
這一夜,他做了個怪夢。他走進了兩姐妹的房間,卻發現房中只坐着一個人,披着紅蓋頭。他揭開蓋頭,發現竟是火悠悠。火悠悠笑着問他“怎麼?想媳婦了?”這時,葉若琪走了進來,生氣地說:“石大河,你還是學生,怎麼可以結婚娶妻?你太讓我失望了”。大河正要解釋。冰清雅又出現在門外,冷冷地看着他。他趕緊追出門去,她卻不見了。大河追了幾步看到一個水潭,兩個女人正在裡面洗浴。大河趕緊轉過身去,然後問道:“你們看到剛纔有人路過這裡嗎?”兩人轉過身來,大河轉身一看,正是鄂家姐妹,她們笑着說:“你不是在找我們嗎?”這時,背後一個人抱住他。他感到了她身體的火熱,是葉若琪,她似乎春毒未解,在他耳邊說:“你找的是我,對嗎?”大河轉身一看,其他的幾個女人都站在身後,對他指指點點,溫小綠說;“你看,他就是個色狼!”大河急忙大聲辯解“我不是,我不是”。
他大叫着“我不是!”從夢中驚醒。看了看四周,天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