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是真的一直想說的,結果不是被這件事給弄得沒心思說了,便是被那件事情給弄忘記了!並不是我故意一直存心隱瞞的。”她急忙申明。
他無言地點點頭,想想他們自從相識以來,真的狀況不斷,幾乎沒有幾天安靜的日子。
只是,她有什麼大不了的秘密呢?爲什麼藏了這麼久?
當下心不禁有些忐忑,生怕她爆出一個自己無法接受的驚天大秘密來。
比如她也與susan一樣,是某個東南亞國家的公主?
再誇張一點說,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當這個念頭從腦袋迸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了,他忐忑而又迫不及待地問:“別說廢話了,趕緊告訴我吧!我今天精力有限,可受不了一波又一波的刺激。”
“嘻嘻。放心!不會太刺激你的!”夏小昕嘻嘻笑了,當下便依偎着他慢慢地將自己如何爲了逃婚不惜與肖伯堯離家出走,如何被他洗劫一空地將她拋棄在異國他鄉,如何被拐賣到這裡,還有那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如今正李代桃僵地取代了她的身份過着她的生活的事情一一說了。
墨子簫聽了,只覺得聽故事一般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其實她從前說她是孤兒的事情是很有些蹊蹺的。
比如說,他們初見面時,她是個連普通的西紅杮炒蛋都不會做的人,肌膚也柔嫩光滑,掌心裡連一個繭都沒有。
這樣連基本生活技能都沒掌握的孤兒根本不可能存在。
因爲孤兒院的生活艱苦,沒有條件讓孤兒像個公主一般地長大。
這一切的一切分明就表示她從小到大一直是個養尊處優的豪門大小姐,可是自己竟然就這樣對她的話篤信無疑。
哎!因爲愛,所以盲目,所以迷失了心眼吧!
想到她這樣原本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卻在一朝變故之後,接二連三地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後卻仍然苦苦地在逆境中掙扎着以求生存時,不禁對她又疼又憐,當然更是恨透了那個把她落得如此地步的肖伯堯與蔣盈。
當即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像發誓一般地說:“小昕,等這裡告一段落之後,我便會帶着你殺回去,讓肖伯堯與蔣盈受到懲罰,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一償你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與痛苦。”
夏小昕輕輕地點頭,“嗯。我確實是日日夜夜都夢着殺回去,奪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但隨即開心地笑笑,“但仔細想想若不是因爲他們的迫害,我怎麼可能遇到你愛上你呢?這樣一想,又不是很恨他們了,甚至有時候,還覺得應該感激他們呢!他們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咱們的媒人了呢!”
他聽了,不由笑了,“你啊,總是能找到原諒他人的理由。不過,這件事情不是你相像的那麼簡單。你原諒他們放過他們,他們可不會放過你。你若一出現,保準他們便會想盡各種辦法來陷害你,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撥亂反正的。所以啊,善良之心不可無,但絕不是沒有底線的善良。就拿這次alice來說,你一再地對她容忍,她再得寸進尺,當時若不是湯姆跑去jason那裡舉報,後果有多嚴重,你應該知道。”
想到前兩天的驚魂,夏小昕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低低地應:“我知道了。”
他見她又不開心了,便笑道:“不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知道嗎,alice這次被robert送進精神病院了,聽說醫生已經確診了,說她已經患上了精神障礙,也就是咱們俗稱的精神病。這樣一來,我看短期之內,她是沒有辦法再出來騷擾我們了!這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夏小昕輕嘆一聲,“她確實是瘋了。你不知道,當時她的樣子有多可怕。一雙眼睛通紅如血,裡面除了仇恨還是仇恨,做出那麼多可怕的事情,當時我就覺得她一定是瘋了。結果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不過吧,其實她也是愛情的受害者,所以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夠痊癒,然後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墨子簫聽了,將她越發地摟緊,嘆道:“你啊,總是如此輕易地原諒他人。”
“我像個傻瓜是嗎?”她糾結地皺了皺鼻子。
“是啊!根本就是個十足的大傻瓜!不過,我很喜歡!”他笑着親吻她的額頭。
她幸福地笑了,“嘻嘻。那我一直做個傻瓜。人家都說傻人有傻福,事實證明,確實如此,不然我怎麼會遇到如此優秀的你呢!所以,我要一直一直地傻下去,讓你一直一直喜歡我!”
“傻瓜。”他愛意濃濃地又低聲叫了一句。
她仰頭,深深地吻上了他的脣。
第二天,夏小昕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給吵醒,一睜開眼,卻看到墨子簫與jason正坐在沙發上談話。
jason一看到她,立即曖昧無限地衝她招了招手,眼睛有意無意地在角落邊那空蕩蕩的單人牀上劃過。
她臉一紅,訕訕地笑了笑,將被子往上一拉,蓋住了自己紅通通的臉蛋。
昨天晚上,她是預備過去睡那張單人牀的,可是她一動,墨子簫便呼痛,就是死活不肯讓她離開他。
她本身也捨不得離開他,只是害怕自己睡沒睡相,會在睡覺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傷害他,努力離開了幾次之後,最後卻不得不罷休了。
可沒想到,jason竟然會一大早就出現在病房裡,被他看見,真的好沒面子啊?
哎!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離開?如果不走,她只怕要在牀上躺一輩子了!
她可沒勇氣掀被坐起來呢,因爲墨子簫昨天晚上將她脫了個精光,如今的她可還是光溜溜地躺在被子裡呢。
正羞怯地想着,突然感覺有人掀被子,不由大吃一驚,雙手急忙死死地揪住了被子死活不肯鬆手。
只聽得墨子簫笑道:“是我呢!jason已經出去替我辦出院手續去了!”
她一聽,這才急忙擁着被子紅着臉坐了起來,偷偷地放眼望去,果然見病房裡除了笑微微地看着她的墨子簫之外,並無一人。
她不禁大大地鬆了口氣,接過墨子簫遞過來的衣服急匆匆地往身上套,一邊套一邊擔心地問:“這便就要出院了嗎?可是你的傷勢這麼厲害,爲什麼不多住幾天呢?”
墨子簫笑道:“我的傷勢是厲害,不過你忘記了,咱們自己不是有醫院麼?住自己家的醫院怎麼也比住這裡好。”
“那倒也是。那相當於就在自己家裡養傷,在感覺上要舒服很多!”她掀被下了牀,點頭同意。
“那趕緊去洗漱一下吧!待會jason一回來,我們便回家!”
“好啊!”她見他精神已經相當不錯,再也不是昨天剛看到他時那奄奄一息的狀態了,不由打心眼裡爲他開心。
剛把自己收拾妥當,jason便回來了,手裡拿着內服外服的一大包藥,笑道:“你們倒動作挺快的!怎麼樣?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咱們這便回家了!”
“回家!”墨子簫舉手一揮,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氣勢。
jason不禁笑着提醒,“你還是傷者呢,動作不要那麼大,小心一點好!”
“呵呵。好!”墨子簫點頭,一手伸向夏小昕,一手伸向jason,“那你們還不趕快來扶我這個重傷病患者?”
jason與夏小昕相視一笑,無可奈何地搖頭,真的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攙扶着他。
回到莊園,早有心急如焚的susan等候在醫院的大門口,一見他們,便急忙迎了上來,見墨子簫雖然渾身纏滿了繃帶,貌似傷情嚴重的樣子,但精神頭卻是不錯的,於是一顆懸了一夜的心這纔算穩穩當當地落了地。
帶着他們去了早就安排妥當的病房,剛坐下,立即就有醫生又仔細地過來檢查了一番,確定那家醫院的醫生治療得當後這才離開。
夏小昕因爲擔心墨子簫的身體,所以勒令他趕緊上牀躺着。
黑子簫原本不願意躺在病牀上的,但看她眼裡滿滿的全是關切擔憂之意,心一軟,便乖乖地聽話上了牀。
susana令人送上營養豐富的早餐,四個人一起吃了,一邊吃一邊仔細地聽墨子簫說堂審的過程。
當聽到墨子揚與墨子卿刻意地加大力度後,不禁都恨得咬牙切齒。
jason嘆道:“你們中國人大家庭的矛盾真的多!不像我們這般簡單。你瞧我,我的家族也挺龐大的,可是卻從來不會出現這種爭權奪利的局面。因爲很多東西,一出生便立即有各種法律文件規定了你的權利與義務,你躲不開你的義務,別人也奪不了你的權利。”
“因爲擔心着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基業會被不肖的後代敗光,所以中國的長輩總喜歡替他人作決定,由於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所以難免出現這種情況。中國幾千年每個家庭可都是這種優勝劣汰的方式走過來的!從一開始就有了不信任,所以到最後就一定會出現這種權利紛爭的混亂局面。我不願意出任墨家掌門人,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由於這個!我真的極其厭倦明明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可是卻因爲那一點點權利之爭,表面上和氣一團,暗地裡卻你死我活地鬥個沒停!”墨子簫一臉的厭倦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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