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護士喜滋滋地拿了一副片與幾張紙走了過來,笑道:“果真在抽屜裡呢!只是,我們玩什麼呢?”
“當然鬥地主了!”他毫不猶豫地接過牌,利落地洗着。
小護士看着他那快是讓她看不清牌的洗牌動作,心裡不禁越發地仰慕起來。
不一會,墨子簫便洗好了牌,一擡頭,看小護士一臉仰慕地呆呆地看着他,不由好笑地招了招手,“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坐啊!”
“哦哦!”小護士作賊心虛地急忙坐在了牀邊。
墨子簫將牌隨意地一切,一看牌面,指着她說:“你先抓牌。”
“嗯嗯。”小護士乖乖地應了,伸手就抓起了牌。
中午,貝爾帶着午餐推門進來看到墨子簫一臉的笑意,而小護士滿臉都被貼滿了紙條,連看牌都不得不用手費力地掀開眼前的紙條的狼狽模樣時,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他倒還真會給自己找樂趣的。
小護士看貝爾進來了,急忙站了起來,紅着臉笑道:“你回來得正好,我們這局牌剛剛結束呢!”
貝爾笑道:“辛苦你了!你趕緊去吃飯吧!”
“嗯。”小護士點頭應了,轉頭伸手對着墨子簫揮了揮手,小聲小氣地說,“byebye!”
墨子簫揮了揮手,笑着說:“吃過飯還來找我啊!我們繼續打牌。”
小護士遲疑了一下,有些爲難地看了貝爾一眼,“貝爾在這裡的話,我只怕是沒有藉口來這裡的。”
墨子簫不屑地說:“放心吧!我若是要你來,沒有人敢說個不字!再說了,我會將貝爾趕走的!我這些天天天看的都是他,早就煩透了!我想他也煩透了我,我讓他不來,他只怕求之不得呢!”挑眉看被說中心事很有些尷尬的貝爾,“貝爾,是吧?”
貝爾狼狽地搖頭,矢口否認,“我並沒有那樣想。不過,正如您所說的,如果您想要她來的話,我自然會主動地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墨子簫笑道:“聽到了吧?你趕緊去吃飯吧!吃了就趕緊過來!”
“哎!”小護士脆脆地應了,匆匆地跑了出去。
貝爾將菜一一地擺上小桌,然後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笑道:“墨少的精神倒好得很。昨天那麼晚睡,今天上午還打那麼久的牌,現在還精神奕奕的,真由不得人不佩服啊!”
墨子簫不屑地笑道:“這算什麼啊?我這不是年輕嗎?你哪裡能和我相比?”
貝爾只能笑着點頭。
墨子簫還沒吃完午餐,小護士便小跑着來了,不知道是因爲一路跑過來的原因,還是因爲太激動太期待的原因,她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圓圓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像一汪柔情脈脈的春水,任誰一看,都是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貝爾不禁暗暗嘆氣。
墨大少爺的魅力真的是無可阻擋啊!
即便他現在根本就不正常,還是讓輕易地就讓女孩交出了自己的心。
“咦?你動作倒蠻快的!”墨子簫文質彬彬地咬了一口獅子頭,慢條斯理地吃着,有着完美脣線的薄脣此時因吃菜的緣故變得油亮紅潤,像顆成熟的櫻桃,讓人禁不住有一種想要將它囫圇含進嘴裡好好地品嚐。
“朋友早幫我打好了飯,我一去就吃當然快。”小護士紅着臉癡癡地看着他,因想好好地欣賞他吃東西的模樣,便不停地說:“您慢點吃,我不急,在這裡慢慢地等着您就行了。”
“嗯。”墨子簫淡淡地應了,仍然不慌不忙地吃着,那樣地優美,那樣的氣態,就如歐洲中世紀的皇室貴族一般優雅得讓人心生愛慕之心。
足足過了近二十分鐘,墨子簫放下了碗筷,接過貝爾遞上來的溼巾細細地拭了嘴脣,又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讓貝爾將碗盤都收拾走了之後,這纔對着一直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悄悄地偷眼看他的小護士說:“過來吧!”
小護士一躍而起,欣欣然地跑拿着牌紙跑到他面前坐下,將牌遞給他清洗,而自己則用小剪刀將紙線剪成一條一條的條狀。
剪了一大堆放在一邊早就準備好的盒子裡,然後興奮地搓了搓手,對着早就清洗好了牌正等着她的墨子簫笑着小聲說道:“好了。咱們開始吧!”
於是,兩個人又開始不亦樂乎地玩了起來。
一玩又是玩到晚上七點,最後在貝爾不停的催促下才停了下來。
然後又約定明天九點在病房碰面之後,墨子簫才把小護士放走了。
之所以會約到九點,那是因爲他知道susan一大早就會跑來煩他的,如果給她看到自己精神奕奕,會放過他纔怪!
貝爾服侍他吃過了飯,又替他簡單地清洗了下身子,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後問道:“今天晚上需要我陪您下棋嗎?”
墨子簫已經近二十個小時沒閉上眼了,此時早就疲憊得上下眼皮打架個不停了,於是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不用了!我都累死了!誰有精神陪你下棋啊!更何況,跟你下棋真的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貝爾聽了,禁不住一陣苦笑。
當下也不再多說,自替他蓋好被子,熄了燈,然後離開了。
這天晚上,墨子簫美美地睡了一覺,完全沒有做夢,更沒有夢到過夏小昕。
沒有了夏小昕死皮賴臉地出現在他夢裡強吻他,他第二天早上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
想着沒夢到她,不僅由於太疲憊的關係,更是因爲身邊終於有了算得上是同齡人的緣故呢?
正美美地想着,突然聽到推門的聲音,一陣熟悉的香水味迎面撲來,他立即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鼾聲大作。
susan皺着眉頭走近,心想怎麼可能又像昨天一樣睡得那麼死?
只怕是假裝的吧?
於是很不客氣地伸手去揪他的耳朵,大聲地叫道:“墨子簫!墨子簫!你別再假裝睡了!再裝睡的話,我就不客氣了!你現在只有腿與手沒好,所以我揍你一拳的話,你應該沒問題哦!快點睜開眼啦,不然我真的揍下去了。”
有沒有搞錯啊!
她這個局外人看着他與夏小昕急得要命,恨不得早日讓他們像從前一樣重新幸福甜蜜地在一起,所以費盡心思地刺激他,只求務必將一切都在自己生產之前搞掂,可是他真的幼稚得像個小孩子,竟然拒絕去承認他對夏小昕真實的感情,拒絕記起他們過去的種種。昨天她放過了他,今天她可不會再放過他了!
只是重重地撂下狠話後,病牀上的墨子簫仍然毫無反應。
susan牙一咬,舉拳真的朝他胸口重重捶去。
她本就是習武之人,這一拳下去打得墨子簫氣血上涌,差點一口熱血噴了出來,可是墨子簫卻硬生生地忍住了,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地一動不動。
susan皺眉,“一拳不夠是吧?那就兩拳!”
說着就又舉拳捶下去,只是還未落下,手卻被人緊緊抓住了。
回頭一看,卻是jason與墨子簫的主治醫生。
面對她的胡作非爲,jason與主治醫生都有些不悅。
主治醫生急急地上前,像平常一樣作着各項檢查。
而jason則將susan扯到一邊,低聲責備道:“我知道你恨着子簫不肯配合你,可是這種事情急不來,必須得他自己過了心裡的那道坎之行!你這樣粗魯地對他,萬一再把他打成內傷,看小昕不找你拼命?他現在不管從身體上心理上來說,都是一個病人,我拜託你給他一點耐心行不行?”
susan委屈地說:“我只是有些着急嘛!而且我敢確定地說,他是裝睡啊!我一時氣不過,這才……”
“哎!我知道!可是這種事情真的應該順其自然纔好,不能瞎來的!”jason看她一臉委屈地模樣,不由心一軟,將她摟在懷裡嘆氣。
這時,醫生檢查完了走到他們身邊,神情凝重地說:“susan,像方纔這種行爲是萬萬不能再有的了!方纔你那一拳都把他的胸口打得一片淤青了。他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實在承受不起這樣的暴力行爲。更何況,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是強迫,他越是不肯朝着你所希望的方向走,你要記住,欲速而不達啊!而且,有件事我忘記跟你們說了,昨天我幫他換了一種新藥,裡面有種特殊的成分,會讓吃過的人很嗜睡,所以我想你叫他不醒,或許真的是他睡得太深了的緣故,並不是他故意裝睡不理會你。”
susan聽得滿臉通紅,羞愧無比,知道自己確實因太心急做得有些過火了,急忙低聲道着歉,“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對。我下次一定注意方式方法。”
“嗯。像他這種病是急不來的。需要親人朋友長期耐心無微不至的關心才行。你們真的要做好長期作戰的心理準備啊!”醫生語重心長地說。
“是是是。我們一定耐心,耐心再耐心!”susan一點勁地點頭。
醫生這才放心了,又叮囑了些其它的注意事項,然後這才離開了。
等醫生一走,jason便說:“你聽到了,這種事情急不得。”
“知道了。我知道錯了!”susan羞愧地乖乖應了。
“反正他一時半會也醒不了,不如我們離開這裡,讓他好好睡吧!而且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天天這樣奔波,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jason嘆了一口氣。
“不會有事的。這裡不就是咱們自己家麼?能有什麼事啊!”
“還是要注意點好。”
“知道了!你真囉嗦!”
兩人一邊說一邊離開了病房。
當關門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墨子簫才捂着仍然有些疼痛的胸口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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