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配合之下,一副殘局已經擺了出來。
夏小昕擡頭衝他笑,眼睛卻有些氤氳,“沒想到咱們竟然記住了同一盤殘局。”
往事紛紛擾擾地襲來,讓她憶起自己曾經的脆弱,還有他千方百計地想盡各種方式讓她開心的陪伴。
一點一滴,是那麼的清晰,那麼地近在咫尺,彷彿就發生在現在。
他們相對而坐,彼此笑看,兩人之間相隔着僅是一副棋局……
“是啊!真的沒想到……”他禁不住凝視着她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她那兩隻漆黑的眸子,如天幕上璀璨的寒星,讓他驚豔而莫名的熟悉,又如兩汪漩渦,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吸引着自己不由自主地陷進去……
爲什麼?
爲什麼她總是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他們曾經相識相知過,彷彿她的手,他曾經相握過?
可是在腦海中費力地搜索了一番,始終都沒有尋找到絲毫有關於她的記憶。
或許,有些人本就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吧?
最後,還是她先打起精神來笑道:“咱們可真有緣。那麼,咱們來試着解一解看,是否這殘局也有解法!”
吳彥寒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方纔竟然恍惚了,急忙斂神笑道:“我敢打賭一定有,那麼咱們來比比看,看到底誰能突破重圍。”
夏小昕嬌媚地一笑,“你得讓着我一點。”
“當然……”她的話她的笑又讓他有些恍惚,因爲多年前,他心愛的女孩總是手捏着一枚棋子也是如此這般的笑靨,也是這般地對他說着同樣的話。
太多的相似度,太多的巧合讓他迷茫地看向廚房。
廚房裡,有些心神不寧的蔣盈恰好擡頭看他,見到他的視線也正向自己投注過來,不由滿心歡喜,一開始的擔心與不安瞬間煙消雲散,於是就歡歡欣欣地對他展顏一笑。
笑靨如花,撼動他心靈的同時,也讓他迷茫的心瞬間就清醒了起來。
呵呵。他的愛人就在十米開外與他遙遙深情凝望,笑靨如花,一如從前。
於是,也輕輕地回以一笑,低頭執子認真地與夏小昕開始下了起來。
下到最後,當夏小昕成功地突破重重危機,安然無恙地殺出重圍的時候,他的心再度愕然了。
不!用愕然這個詞來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完全不夠,用震驚才行!
這個殘局是他與夏小昕,還有那位圍棋大師耗費了三年的時光才研究出來解法的,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看似有些漫不經心的女子卻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解開了。
最重要的是,她每走一步幾乎都與當初他們破解的步驟一致!
因爲太震驚,他手持黑子目不轉睛地瞪視着她,一言不發。
夏小昕卻笑了,輕描淡寫地問:“服了吧?是不是沒想到我竟然也能破解這殘局?”躍躍欲試地挽高了袖子,磨刀霍霍,“我還記得幾盤殘局,有沒有興趣再試試?”
他一拍桌子,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不過這一回,由我來布一局!”
“好啊!”夏小昕笑嘻嘻地應了。
吳彥寒憑着自己的記憶將多年前與夏小昕一起研究的幾盤殘局中的一個擺了出來。
這個殘局難度是最高的,他倒要看看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否還能解得開來。
夏小昕擡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這個很難。”
吳彥寒聽了,心莫名地一鬆,笑道:“這個的確很難,如果解不出就算了。不必過於認真。”
夏小昕笑着搖頭,“不!我喜歡挑戰!更何況,不試怎麼知道我到底行不行呢?”
吳彥寒挑眉伸手,“那請。”
夏小昕執起一白子,狡黠地一笑,“看着。”
話音剛落,白子已經放下。
吳彥寒一驚,執起黑子緊隨其上,擋住了缺口,再次將夏小昕困在陣中。
可還未鬆得一口氣,夏小昕又出奇不意地在東南一隅突圍而出。
他急忙又執子追堵上前。
就這樣一路追堵,最後卻還是給夏小昕完美地破了局。
吳彥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盤棋局,良久才緩緩地伸手將棋局撫亂了,淡笑着對夏小昕翹起了大姆指,正猶豫着是否要問她是如何參透這種解法,是否曾經與他一樣拜訪過同一位圍棋大師的時候,蔣盈卻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脖子,親暱地笑道:“怎麼樣?到底誰勝出了?”
夏小昕笑着站了起來,“我們只是解了幾盤殘局,並沒有真正較量。”
“殘局?”蔣盈迷惑地眨着眼睛。
“是了。我真的沒想到她的棋法如此精湛!”吳彥寒感嘆萬分,“你記得多年前,我們在美國苦心研究了三年,最後纔在圍棋大師的指引來破解出來的幾盤殘局嗎?”
“呃。記得。怎麼了?”蔣盈心一跳,說得很沒有底氣。
“她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解開了,而且步驟幾乎與我們當初解開的一致!”吳彥寒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
眼前的這個美麗而嫵媚的女子如果不是圍棋高手,便是曾經與他們一樣求教過同一位大師。
“哦?真的嗎?”蔣盈內心莫名地不安起來,擡頭懷疑地看向夏小昕。
夏小昕挑眉假裝也很驚奇,“我也不知道啊!我不過是胡打亂撞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解開了而已。只能說我的運氣好罷了!”
運氣好?
這個說法過於克強,蔣盈根本就不信。
看着夏小昕淡然的笑容,她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臉,心裡不由倒抽一口氣。
她會與夏小昕有什麼關係嗎?
是死黨?
刻意接近吳彥寒,只是爲了要幫助夏小昕拆穿她的謊言?
看看眼前美麗嫵媚的女子,再看看廚房裡忙碌的吳媽,還有正仔細地佈置餐桌的小高,冷汗不由涔涔而下,只覺得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悄悄向她張開。
“運氣好?你可太謙虛了。你若不是曾經就這些殘局跟大師求助過,那麼你便是一隱藏於世間的圍棋高手。你不是世界圍棋冠軍吧?”吳彥寒完全不相信她的說辭。
“還真不是!說了我真的只是碰巧而已。我相信小昕也能解開的,是不是,小昕?你要不要也參與進來?我也來布一局讓你試試如何?”夏小昕擡頭看向正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蔣盈,笑得燦爛無邊。
“說得是。反正時間還早,你也來玩一局吧!”吳彥寒自信滿滿地拉住了蔣盈的手,鼓勵地說。
既然說好了是三個人的聚會,那麼他也希望蔣盈能夠參與進來,大家一起開心。
再者,他也希望蔣盈能夠享受一下勝利的感覺。
蔣盈沒想到夏小昕突然對自己發難,一時之間不免有了些慌亂,但長時間的角色扮演讓她很快掩飾了自己內心的慌亂,平靜地笑道:“呃。我就不摻和了!圍棋這東西得多年鑽研才行,這麼多年來,我都一直沒有觸碰,早就把僅有的一點點有關於圍棋的知識都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只怕連普通的棋局都應付不了,又哪有本事解開得了殘局?還是你們倆來就行了!我就坐在一旁圍觀好了!”
吳彥寒意味深長地說:“小昕,世界上的殘局統共也就那幾局。”
蔣盈伏下身子來,撒嬌似地在他耳邊蹭了蹭,“我知道。可我真的全忘記了。對不起,我就是那樣傻,有些東西硬是記不住。”
吳彥寒大失所望的同時,心裡突然間很不舒服。
因爲在他的印象中,夏小昕從小就以聰慧聞名,而且真的有過目不忘的非凡記憶力,如今她竟然說不記得,那是不是表示她來參加這次聚會並不是出於她的意願?
她來這裡,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已?
又或者說,她真的遺忘了他們曾經的過去?
在她的心裡,或許他們的過去是那樣的不值一提?
與那個肖伯堯在一起的日子纔是刻骨銘心的吧?
所以,纔會時不時地就玩失蹤?
一時之間,種種曾經不在乎的疑惑全都浮現於心,讓他極度的鬱悶。
夏小昕看到他眼睛那一閃而過的失落與疑惑,便知道今天已經是大獲全勝了,既然如此,也沒必要窮追不捨了,於是便笑着站了起來,“小昕說得對,圍棋這東西多年不玩的話,是很容易遺忘得精光!這樣吧,咱們下次再玩好了!”指了指正端着熱氣騰騰的菜餚上桌的吳媽,“開飯了!我去幫吳媽端菜。”
說着就步履匆匆地向廚房走去。
看着夏小昕有着玲瓏曲線的背影,蔣盈突然有種想要殺了她的衝動。
她幾乎可以斷定,那個嫵媚妖嬈的女子一定與夏小昕有着不可否認的關係!
否則的話,她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捏到自己的七寸,讓自己不斷地吃癟!
看來,夏小昕逃出精神病院蟄伏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是忍不住向她發難了!
很好!雖然她方纔跟吳媽沒有打探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她會利用這個馬小如將背後的夏小昕找出來的!
找出來之後,可不是像前次那樣僅僅只是弄到精神病院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嘴角便浮起一抹冰冷而殘忍的微笑。
主意打定之後,她才注意到吳彥寒的沉默,於是急忙低頭柔聲問道:“你怎麼了?不高興?是不是覺得我方纔抹了你的面子?對不起哦!我是真的忘記了。我知道這是我的不對。大不了這樣好了,等回去後,你再重新教我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學!”
吳彥寒聽她委曲求全的語氣,心立即便軟了,不由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我沒生氣。只是有些失落。因爲在美國的那三年的每一個細小的記憶,我都記在心裡,可謂刻骨銘心。自然的,我也很希望你能記得我們曾經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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