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憎恨這樣的自己,我知道姨夫爺肯定是誤會我了,他肯定是認爲我原本就是個壞孩子,所以更是認爲我說的話也是謊言吧。
反正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姨夫爺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所以我知道沒有必要去追了,可我總是以爲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姨夫爺他是我心中唯一那位最接近神的存在,唯一一位可以瞬間洞穿一切事物本質的人。
可我真的從未曾想過,原來會有今天。
故此我唯有苦澀的笑着,內心深處甚是痛苦不堪,真的就是滿心的委屈,不管是在黨校門口,還是在男生宿舍,兩次都是他們先要動手的,我連反擊都是錯誤,爲什麼?這我根本想不明白。
就像小時候第一次被老師冤枉,閆彪的母親還有老師一起毆打我,因爲他們掌握的事實真相,那竟然是我弄壞了閆彪的涼鞋,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真是可笑。
又像郭全家的麥秸堆被點燃,我怎麼解釋都沒用,爺爺奶奶乃至所有所有人,那都是一口咬定就是我燒着的,如何的解釋都是蒼白與無力的,都是所謂的胡說八道。
……
哦,原來不是我不想向姨夫爺解釋些什麼,而是解釋根本毫無意義,原來是這樣啊。
我摸着自己痛苦到窒息的胸口,軍偉問我:“你怎麼了,突然臉色很難看啊。”
“沒事。”
而我只是籲……長長嘆了口氣,如此清淡描寫,更是瞬間又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好似我曾經的一切經歷,那都與我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我竟然看了一眼同學們,劉老師,張妮、還有那羣現在還是呆呆的女孩子,然後我苦澀的點燃了一支香菸,趴在窗戶處,抽着煙,望着窗戶外那暖洋洋的太陽光,更是像一個傻子一樣,傻傻的笑着。
而且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從現在開始,就是現在,我開始討厭這個職業學校,就像討厭西北關村小學、倉房巷小學、東關初中……
因爲所有的學校裡,所有的大部分老師與校長,那都是我認爲中有問題的,他們根本不具備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所以我知道,現在我哪怕向美麗可愛的劉老師解釋,首先她沒有興趣聽我的解釋,再一個也肯定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那校長就更不用說了,我本來在校長的第一印象裡,那就是位壞到徹底的傢伙罷了。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學校生活中,我不再喜歡來這個學校,這和我第一次進這個學校那時,那種期待的落差感實在是太大了,而我偶爾來上學,那也只是因爲我想念張妮而已,我就是看看她罷了,但我喜歡張妮到魂不守舍的地步,關於這件事情,我完全可是深藏於心,誰都沒有告訴的。
至此我和軍偉還有路哥三人,這在學校的碰面機會就更加渺茫,但還是在這天碰到了一起,路哥發給我和軍偉他最愛抽的煙,硬盒的白沙煙,這東西五塊錢一包呢。
我們坐在黨校剛進門的花園邊上,一邊曬太陽一邊抽菸聊天,畢竟最近天氣真的是越來越冷,這眼看就快要到十月份了呢,禮泉十月份那可是基本都會下雪的。
不過這會路哥似乎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要求我和軍偉一起陪他去借小說看,雖然這會是第一節課的下課休息時間,但這怎麼說呢?現在要出去玩的話,這對於我們三個來說?這似乎早已是家常便飯了。
而且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可能是實在太過無聊了吧?所以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路哥了。
我們這是說走就走的,所以立刻就離開了學校,這纔不管劉老師一會看不到我們三個會怎麼想呢,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了。
我們三個先是在東大街一家過橋米線飯店,這吃了過橋米線,因爲這家的米線在我們禮泉這個地方非常出名,也非常好吃,所以偶爾路哥也會問我,這爲什麼叫過橋米線呢?
其實我每次的回答都是說,這米線可能是從一座橋上拉過來的,所以過了橋吧?
反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們三人一說到這種話題上,總會感覺特別輕鬆,然後也特別開心。
最終我們也到了東大街的租書店,路哥是有租書卡的,而且書店裡面的書籍非常非常多,還有碟片什麼的。
比如黃易寫的修仙類的書籍,那都能擺滿半個書架了,還有金庸的等等,反正小說特別特別多,而路哥也喜歡看這種類型的,所以在挑選。
而我卻不喜歡那種類型的,所以在書架最下面一層,拿起一本名叫《金牙海盜》的書籍,這就從頭看起來。
故事是說一個人被海盜敲碎了兩顆門牙,然後又給鑲嵌上了兩顆金牙,反正我看的時候津津有味,畢竟故事很是吸引人,所以我乾脆蹲在地上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有好大好大一會了吧?路哥是和軍偉一起在挑選修仙書的,這會說是選好了,這就要喊我走。
更是路哥也問我,這要不要把我手中正在看的書借出來,而我卻是搖搖頭,然後就把《金牙海盜》放回了原位。
接着我就起身,但是……
我這剛起身,一下子只感覺兩隻耳朵裡面嗡得一聲,接着整個世界都沒有了任何聲音,而且也在瞬息之間兩眼一黑,立刻整個世界一片漆黑。
我能感覺到自己好像整個身子在往後倒,但大腦的思維好像在這刻瞬間停止了,我什麼也感覺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就像自己一瞬間徹底從這個世界,甚至從自己的世界裡那就是完全消失了一樣。
……
等我再次看到光亮的時候,路哥和軍偉攙扶着我,我也能輕微的感覺到後腦勺有些麻痛,而書店老闆還有幾位借書的人,這會都非常驚恐的看着我。
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所以我問路哥:“怎麼了?”
路哥籲得出了口氣,好似如獲重釋一般,然後就咧嘴苦笑:“媽的!嚇死人了,你這直接就暈倒,一點預兆都沒有,你知道你把水泥地撞出多大的聲音不?我感覺你頭都爛了。”
哦,我剛纔暈倒了?更是把水泥地撞出了很大的聲響?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過我馬上就咧嘴笑了,我知道方纔那一瞬間我竟然經歷了死亡!這纔是最爲真實的死亡吧?
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更是思維完全停止,也不會有任何痛覺。
曾經一直懼怕死亡的我,總是想知道人死亡前會是什麼樣子的,有人說有人生走馬燈的,有什麼神靈來接的等等,胡說八道,狗屁不通,這一瞬間我就否定了,是徹底否定了曾經我所知道的一切死亡前的場景。
不過這會書店的老闆臉色慘白,開口說道:“可能是貧血吧?這不能在地上蹲太久的,真是能把人嚇死呢。”
而這時我纔看到,原來路哥和軍偉借的書散落一地,他們兩個第一時間就來攙扶我了,我知道了。
然後我就努力站起來,其實我這會已經回過神了,所以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點燃了一支香菸,這就問路哥他書借好了沒有,借好了我們就去學校或者回家吧?
而路哥直接說他不借書了,現在要送我回奶奶家,我感覺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但路哥堅持如此,那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反正路哥本來就是過來借書的,書也挑選好了,但因爲我的事,所以這會又把書放回去了,就真的只是空着手,一路看守我開始往奶奶家裡走,並且一直說着我剛纔真的可把人嚇壞了之類的。
我知道路哥和軍偉很是擔心我,所以感到非常開心,再一個我告訴路哥和軍偉,千萬不能把我暈倒的事情說給奶奶聽的,因爲奶奶那個人比較愛多想,我怕奶奶擔心。
我是說了好久才說服路哥和軍偉的,所以我相信他們兩是不會說的。
這到了奶奶家以後,奶奶是剛剛回家準備中午飯的,而軍偉和路哥真的沒有說些什麼,對此我也就放心了。
最後路哥和軍偉就各回各家,而奶奶一直問我關於學校裡的事情,主要就是問我學得怎麼樣之類的。
但我總不能說,這唯一要考的五筆我根本一竅不通嗎?肯定不行了,所以我就說一切都挺好的,而且最近校長說估計也快開始分配了。
接着奶奶就叮囑我說,這過段時間要到了上海以後,那是在外地,所以讓我一定要記住,絕對絕對不能惹是生非,一定要聽領導的話,千萬千萬不要和領導頂嘴,更不能去打人家領導。
而我只是嗯嗯的答應着,但心裡卻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分配以後,我會不會和張妮是在一家公司呢?
這個對我來說絕對非常非常重要,雖然我在學校直到現在,這都沒有和張妮說過任何的一句話呢,但是我的確是喜歡她到靈魂深處了,這點我無論是怎麼思考,那答案永遠都只會是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