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夏天,但是雨後夜晚的絲絲涼風還是讓沈謙感到了些許涼意。他不慌不忙的行走在一條蕭瑟的街道上,這條路線是他早就選好的,能夠讓他避開探頭。
於洋的別墅外圍安裝了監控設備,沈謙小心地靠近了別墅,臉上變得模糊起來,身體消失在院牆的外面。幾乎在同一時刻,沈謙的身影出現在於洋別墅偏東的牆根處,片刻之後,沈謙身影再次消失,然後出現在別墅二樓的一間臥室裡。
這是沈謙早就探查好了的,這間就是於洋的臥室。坐在一把椅子上,沈謙靜靜地等着於洋回來。
當牆上的鐘表敲響九下的時候,院子裡傳來汽車的聲音,不大一會,沈謙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根據腳步聲判斷,應該是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沈謙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房門打開,於洋走了進來,便要開燈。不過他的手卻就突然停在了空中,在他的喉嚨處,一把碧綠的利刃帶起一道血光。在剛剛現出身影的沈謙閃亮的眼睛裡,於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沈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收起碧影,身形閃動,原路離開了於洋的別墅。
回到家裡,沈謙什麼都沒有做,先是美美的睡了一覺。當醒來的時候,沈謙打開電腦,發現自己瑞士銀行的賬戶上已經多了十萬美金。
其實,對於兇芒來說,D級任務純粹就是用來鍛鍊殺手用的,甚至C級任務也是爲了鍛鍊殺手才設置的。這些任務能夠讓一名殺手儘快的成熟起來,爲完成更高級別的任務打下基礎。
重新打開郵箱,沈謙發現郵箱裡又有了郵件,不過當他看到這郵件的內容時心裡一驚,“任務目標:錢氏集團副總經理錢博。任務等級:D級。酬金:十萬美金”
錢博,沈謙很熟悉這個名字,錢黛曾經無數次在沈謙面前提及自己的父親錢博。因此,當沈謙看到錢博被列爲兇芒的刺殺對象時,心情很複雜。有種馬上去提醒錢博注意的衝動,不過接着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在錢黛的份上,這個任務我就不接了,不過你能不能躲過其他殺手的刺殺,那就聽天由命吧。”沈謙閉上雙眼,開始運功修煉。
不知不覺間,沈謙出宗已有半年,在這半年裡,因爲靈氣不足的原因,沈謙的修爲還是停留在煉氣期七層的狀態上。控制着靈氣流轉全身,沈謙覺得每次運功都能讓身體說不出的舒爽。
進入了煉氣後期之後,每一層的差別很大,突破的難度也很高,就像沈謙,這半年裡,雖然有靈石和丹藥的輔助,依然沒有絲毫要突破到第八層的預兆。沈謙知道,這是由於體內的靈力量不夠,還不足以支持擴充經脈,淬鍊肉體。
“無論如何,都要儘快布成聚靈陣。”沈謙的眼神很執着,同時還能看到他的眼裡那一抹強烈的自信。
第二天,當沈謙打開電視的時候,聽到了兩則報道。
一則是:“近日,天達地產集團總裁於洋於家中被人謀殺,警方正在全力追查兇手......”
另外一則是:“昨天,錢氏集團副總裁錢博所乘坐的汽車因剎車失靈,在十字路口處撞到一輛正在往東行駛的貨車之上,汽車發生爆炸,錢博先生不幸逝世。”
看了關於錢博的報道,沈謙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兇芒動的手,想着錢黛此時悲傷的表情,沈謙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正確。
“希望不會有人對錢黛不利。”沈謙突然間有點擔心錢黛。想到錢黛,沈謙連忙跑回自己的臥室,打開電子郵箱,上面的內容一下子讓沈謙睜大了眼睛,“任務目標:錢氏集團副總經理魏琴。任務等級:D級。酬金:十萬美金”
沈謙皺了皺眉,先是有人刺殺錢博,現在又是魏琴,看來確實有人想要將錢氏家族置於死地。猶豫了片刻,沈謙走出家門,在路邊的一個電話亭附近買了一張電話卡。
沈謙把這張新電話卡裝在手機上,給錢黛發送了一條信息。
“有殺手要殺你母親,早做準備,萬事小心。”發完信息後,沈謙取出電話卡,掰斷後扔進了路邊的下水道里。
錢家別墅,錢航兩眼無神地坐在沙發上,錢博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一夜之間,錢航好像老了十幾歲。在錢航的身邊,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人雙眉緊皺,眼睛微微眯着,不過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裡面不斷地射出絲絲殺氣,此人不是別人,乃是錢博的大哥錢啓。
錢航和錢啓對面的沙發上坐着的是魏琴和錢黛,魏琴的雙眼紅腫,很明顯,錢博的死對魏琴的打擊很大,長時間流淚讓她的精神極爲消沉,再也看不到那種征戰商場的女強人的樣子。至於錢黛,好像還不能接受錢博已經去世的事實,她埋頭在魏琴的懷裡,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樣。
“這件事情不是車禍這麼簡單,肯定是三花社所爲,父親,絕對不能放過這羣混蛋。”錢啓突然猛地站起身來。
“你嚷什麼,坐下。”錢航怒道。
這時,錢黛的手機發出滴滴的聲音。錢黛兩眼無神的拿出手機,“有殺手要殺你母親,早做準備,萬事小心。”
看到這條短信,錢黛原本無神的雙眼驟然圓睜,“爺爺,怎麼辦,怎麼辦?”
剛剛失去父親的錢黛怎麼還能承受有人要殺她母親的打擊,驚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黛兒,怎麼了?”魏琴一把抱住錢黛,安慰着她。
錢啓上前從錢黛手中拿過手機,當他看到手機上的內容時,眼中的怒火已經把他的眼睛都染紅了。
“到底怎麼回事?”錢航沉聲道。
“有人要殺弟妹。”錢啓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麼。”縱然是沉穩的錢航,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禁怒火中燒。
倒是魏琴,聽到這個消息沒有任何的恐懼或者吃驚之色,淡淡地說道:“還是先打電話過去,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錢啓一下把手機摔在了沙發上。
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錢啓看着錢黛說道:“黛兒,你好好想想,這短信有可能是什麼人發的。”
錢黛抓着自己的頭髮,“難道是他?”幾乎在第一時間,沈謙的身影出現在錢黛的腦海中。
“誰?”錢航連忙問道。
錢黛迫不及待地拿起沙發上的手機,撥通了沈謙的電話,“喂?”聽到聽筒裡傳來的聲音,錢黛幾乎忍不住哭出聲來。
“我是錢黛。”話筒的兩邊同時沉默了下來。
“我爸爸去世了。”錢黛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我看過報道了。”沈謙回答道。
“有人還要殺我媽媽。”錢黛的聲音有點顫抖,聽上去很慌張。
“去冬港,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多僱傭幾名港衛或者港衛以上級別的保鏢,一週之內,貼身保護,寸步不離。”沉默了一會兒,沈謙終於還是不忍再次看到錢黛傷心的樣子,說道。
三天後的晚上,一個全身黑色,看不清面貌的黑影翻過了錢家別墅的院牆,他的輕功極好,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不過他沒有發現的是,就在他剛剛潛入別墅的時候,另外的一個黑影出現在他剛剛站過的位置上。黑影撿起一枚石子,屈指一彈,別墅正門的玻璃被打得粉碎,在安靜的夜晚發出很大的聲音。
“誰?”別墅裡傳來喝問聲,接着便聽到劇烈的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