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三人很快用完了餐,離開了山腳下的酒樓,開始徒步上山。對於觀賞過瀘州勝景的沈謙等人來說,這西山的風景實在算不得出色,不過雖無勝景,但是山勢險峻,壁立千仞,倒也不失雄渾偉岸之像。
沈謙三人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位於山頂的傳送殿,不管讓不讓進,先在外圍觀察觀察倒也不錯。不過在走了一段山路之後,讓沈謙等人感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發現那名在酒樓看見的白衣公子竟然也緩緩的跟了上來,腳步不急不緩,既不縮短和沈謙等人的距離,也不會被落在後面。
“先生,我看這人有問題,他好像是在有意地跟着我們,要不要我去教訓教訓他?” 戚雅眼中寒意一盛,語氣中帶了幾分煞氣,這種神態倒是和沈謙初見她的時候有些相似。
“教訓教訓他?你不過化神期修爲,而他已經是洞虛期修士,你還想教訓他?” 沈謙微笑着說道。
“洞虛期修士?” 戚雅從見到白衣公子就沒有看透他的修爲,開始還以爲是對方攜帶了能夠掩蓋氣息的法寶所致,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洞虛期修士。
“不錯,正是洞虛期修士,而且此人年紀超不過百歲之齡,說是風華絕代也不爲過。” 沈謙的靈識早就把白衣公子探查了無數遍,在此人身上並沒有感受到威脅,所以也沒有將對方當成敵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加危險了,對方一名洞虛期修士這麼跟着我們,肯定是想對我們不利。” 戚雅身上已經殺意環繞了,她以前跟在戚霜身邊很久,早就將戚霜心狠手辣的性子學了個十足。
“雅兒休要胡鬧,此人應該不是我們的敵人,今後縱然我不在你身邊也絕對不準濫殺無辜,否則,讓我知道了看我饒不饒你。” 沈謙沉聲斷喝。
“是,先生,奴婢知錯了。” 戚雅嚇得渾身一顫,恢復了那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蓉兒,今後替我看着她,還有,你做事情也要謹慎,千萬不要壞了心性,聽懂了嗎?” 沈謙又扭頭對身旁的華蓉說道。
“夫君,你放心,我知道了” 華蓉見沈謙一本正經,也不敢胡鬧,她以前雖是大小姐的性子,但是跟了沈謙之後,卻將以前的習性收起了幾分,平時的時候還可以撒撒嬌,但是一旦看到沈謙認真起來,那是乖的就跟小綿羊似的,絲毫不敢頂嘴。
沈謙三人繼續往山頂走,在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個石亭,名爲“白鷺亭”,聽說從前建造石亭的地方是塊巨石,常有白鷺棲息,登山之人紛紛而至,觀賞白鷺。開始,遊客只是遠觀,可是有一次一名極爲喜愛白鷺的年輕人實在忍不住,就靠近了觀賞,哪知白鷺盡散,非但如此,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白鷺落在那塊大石上。
驚走了白鷺的年輕人後悔萬分,但是卻也無可奈何。他爲了表達自己的懊悔之情,在大石之上建了一座石亭,並且起名爲白鷺亭。現如今,這裡當然看不見有什麼白鷺出現,但是有人卻可以在石亭中休息賞景。沈謙三人到達半山腰的時候,白鷺亭還是空着的,沒有什麼遊客在此休息。
“先生,我們不如在白鷺亭中休息一會兒再走可好?” 戚雅瞥了一眼距離他們並不是很遠的白衣公子,對沈謙提議道。
“也好,我們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正好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會。” 沈謙當然明白戚雅的小心思,對於他們這些修士而言,區區這段山路又怎會覺得勞累,戚雅是想借此機會看看白衣公子的反應。
按照戚雅的想法,後面的白衣公子肯定是跟隨他們來此,看到他們停下,要麼停下來,要麼直接進入石亭說明自己的目的。可是讓戚雅鬱悶的是那白衣公子對沈謙等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越過了石亭,繼續向山頂走去,還是以前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他難道不是跟着我們?” 看到白衣公子這般表現,戚雅不禁有些懷疑她先前的判斷。
“應該不是跟着我們的,但是我覺得目的地很可能和我們一樣。” 沈謙微微一笑,這白衣公子看上去雖然觀賞着四周的景色,但是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彷彿在想着什麼事情。
“和我們的目的地一樣,難道他也和我們一樣,想要進入跨界通道?” 華蓉猜測着。
“或許是要進入跨界通道,不過也有可能是傳送殿之人。” 沈謙非常肯定自己這個想法。
“只要不是跟着我們就行了,管他想什麼呢” 戚雅輕輕鬆了口氣,在她看來,被一名洞虛期修士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了,從這裡開始我們就跟在他後面,看看他的目的地是不是和我們一致。” 沈謙笑着說道。
“這不太好吧?” 戚雅一聽對方是洞虛期修士,不禁有些膽怯。
“區區洞虛期修士還奈何我們不得,現在夫君也已經進階到洞虛期了,恐怕就是合體期修士也不會懼怕了。” 華蓉倒是很興奮,她親眼見到沈謙還是一名化神期修士的時候就擊敗了洞虛後期修士,按照推測,現在沈謙進階到洞虛期了,實力恐怕足以和合體期修士一搏了。
“好了,別爭了,我們跟上吧” 沈謙當先站起身來,跟在了白衣公子的後面。
山路上緩步上山的白衣公子正是宇文世家的天才修行者宇文諾,尚還是孩童之時,宇文諾就被宇文世家兩大合體期巔峰修士看中,並且收爲弟子,時至今日,已經七十餘年。宇文諾天賦驚人,更可貴的修行非常刻苦,再加上宇文世家給予他的各種資源,使得他的修爲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樣,提升迅速。七十餘年,宇文諾一直跟在兩位師尊身旁,從來沒有獨自外出過,宇文世家之中除了幾個最親的家人之外,沒有人認識他。現在,他第一次外出,而且還要擔任傳送殿的大執事,表面上雖然表現的非常從容,甚至有些興奮,但是內心裡卻很緊張,生怕辜負了兩位師尊對自己的信任。
宇文諾現在也察覺到沈謙三人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不過對此他並不緊張,他對自己的修爲神通都非常有信心,相信洞虛初期修士根本就無法威脅到他。
在鄰近山頂的地方,宇文諾先被攔了下來,再往上就是宇文世家傳送殿所在地了,當然不會允許遊人繼續上山。宇文諾見自己被攔下來絲毫都不着惱,也絲毫沒有拿出大執事令牌來的意思,而是輕輕一掌印在了攔住他的元嬰期修士胸上。
那名被打的元嬰期修士被擊飛數丈,其餘看護傳送殿的修士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不過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那名被擊飛的元嬰期修士落地後直接爬了起來,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顯然是宇文諾留手了,這讓劍拔弩張的氣氛稍微好了一點。
“你是何人,膽敢在宇文世家傳送殿傷人?” 一名身穿青衣的化神期修士上前喝問一聲,不過此人因爲看不透宇文諾的修爲,所以問這話的時候全神戒備,生怕着了對方的道。
就在身着青衣的化神期修士喝問宇文諾的同時,一名元嬰期修士拿出一口小鐘連敲三下,這鐘聲激昂有力,恐怕就是整座西山都能聽得見了。鐘聲一響,就見山頂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飛出三道流光,遁速之快,宛如電閃,瞬間就到了宇文諾面前。
這三人全都是洞虛前期修爲,是傳送殿的三名執事。三名執事之中,領頭的是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名叫宇文道,他看了宇文諾一眼,有些疑惑,接着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老者身後有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男脩名爲喬塔,是依附於宇文世家的客卿,女脩名叫宇文婷,是宇文世家一名天賦還算不錯的庶女。
“傳送殿是你們三人管事嗎?” 宇文諾揹負着雙手,微笑着問道。
“正是我們三人主事,不知閣下爲何動手挑釁?” 宇文道表現的風輕雲淡。
“和他廢什麼話,先拿下再說” 喬塔身材高大,兩道劍眉插入眉心,脾氣非常火爆。
“我之所以動手挑釁無非是想看看你們的實力,同時也看看我自己的實力,既然這位道友想要將我拿下,那不如我們就切磋較量一番如何?” 宇文諾一直跟在宇文家兩名老祖身邊,自然信心十足,不過幾乎沒有與人動手切磋過的他又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好,就讓我喬塔給你點顏色看看,讓你知道這傳送殿是不可以隨便亂闖的。” 喬塔往前一站,山嶽一般的強大威勢迸發出來。
沈謙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來了興趣,微笑着喃喃自語道:“看來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想到來這傳送殿還能看上這麼一出精彩的劇目。”
不僅僅沈謙來了興致,華蓉和戚雅也是一臉的興奮,一年多來,她們都悶在山洞裡,現在一見到別人打架,只覺得好玩無比,兩人就差沒有上去吶喊助威了。